“去找我父親。”安錦顏進寢室之前,命身後的老宮人道:“告訴他,我伺候的娘娘,對庵堂感興趣了,讓他好好安排一下。你現在就去安府。”
老宮人衝著安錦顏屈了一下膝後,轉身匆匆地走了。
“你回來了?”寢室裡,太子正等安錦顏等得發急,看見安錦顏走進屋後,忙就問道。
“臣妾回來了。”安錦顏說:“太子殿下怎麼會過來?”
“母後怎麼樣了?”太子問道。
“母後的精神看上去還不錯。”安錦顏在太子的麵前,還是沒有丟掉自己的那份雍容,說道:“太子殿下不用太過擔心。”
“父皇呢?”太子說:“父皇有去看母後嗎?”
“臣妾沒有見到父皇,也不好跟母後打聽這事。”安錦顏道:“明日一早,殿下就可進中宮去看望母後了,到時殿下問問母後好了。”
太子捶了一下桌子,“那你去做什麼了?什麼也不知道的。”
“殿下。”安錦顏走到了太子的身邊,彎腰雙手攀上了太子的肩頭,說:“母後在傷心項氏之事,可是這事,我們如今還能有什麼辦法?”
一股奇異的香味飄進了太子的鼻中,這味道讓太子有些頭暈,但隨後便是性起。
安錦顏在太子的身下敞開身體,男人的愛她不需要,她隻是想要一個孩子。
第二天,京都城依舊是暴雨如注。
世宗離開庵堂時,安錦繡依舊睡著沒醒。
“若她又不好,你們立刻來報朕。”世宗臨走時,跟榮雙和向遠清說道:“大人孩子朕都要。”
“臣遵旨。”榮雙和向遠清無從選擇,隻能接下這道口諭。
世宗返回宮中,騎馬走到宮門前時,就看見帶傷從雲霄關歸京的周宜正站在那裡。
“聖上!”周宜看見世宗騎馬到了自己的跟前,忙就要跪在雨中給世宗行禮。
“免禮。”世宗忙道:“你何時回來的?”
周宜昨天晚上就已經歸京,隻是世宗去了庵堂一天,他除了在宮門外傻等,還能有什麼辦法?”臣昨日歸的京,聖上,臣有事想當麵奏請聖上。”
“跟朕進宮吧。”世宗道。
周宜便要跟在世宗的馬後行走。
“去抬軟轎來。”世宗看周宜走路搖搖晃晃的樣子,便又停下馬,命吉和道。
周宜謝恩,不是他要在世宗的麵前示弱,實在是他如今連站立都吃力,無法行走。
世宗帶著周宜回到禦書房,就看見中宮殿的幾個宮人太監跪在那裡,還有五六個太醫院的太醫也等在禦書房的門前。
“皇後如何了?”世宗問幾個太醫道。
“臣回稟聖上。”為首的太醫正回世宗的話道:“皇後娘娘到了今晨仍是發熱,臣等已經……”
世宗沒等太醫正把話說完,便搖了搖手,道:“皇後的病,你們儘力好了。”
“臣遵旨。”太醫正隻能這樣說道。
世宗邁步就進了禦書房,一個眼神都沒丟給中宮殿的幾個人。
“各位還是回中宮伺候皇後娘娘吧。”吉和站在幾個人的麵前道:“聖上現在有國事要處理。”
中宮殿的人沒人敢再在禦書房外停留了,之前那個來找世宗,被世宗下令處死的嬤嬤就是她們的前車之鑒。
“雲霄關戰事如何?”世宗進了禦書房,坐下後便問周宜道。
吉和跑進來,在世宗的視意下,為周宜搬了張椅子來,讓周宜靠著坐下。
周宜衝世宗搖了搖頭,說:“聖上,臣此次回京,就是想請聖上早日下決斷。”
“項家軍八萬之眾。”世宗道:“都要跟著項家一起死?”
周宜歎氣,說:“聖上,項家軍中就是有心向朝廷之人,可是身在雲霄關中,他們也跑不出來啊。”
“你的傷呢,又是怎麼回事?”世宗又問周宜道。
周宜這下苦笑起來,跟世宗道:“這是臣自己無能,兩軍衝鋒之時,臣被飛箭射中落馬,若不是上官勇,臣怕是再也見不到聖上了。”
從雲霄關來的戰報裡,寫了周宜受傷的詳儘過程。世宗再問一遍,隻是為了向周宜表示自己的關切之情,他沒想讓周宜再在他的麵前說上官勇。”嗯。”世宗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聖上。”周宜又說:“臣歸京之前,讓上官勇代臣行使軍中之權。”
大將軍戰時這麼做,無需征得世宗的同意,周宜這麼做無錯,隻是世宗聽了周宜這話後,心血一陣翻湧。
周宜也不看世宗的臉色,衝世宗拱手道:“聖上,雲霄關之事,臣請聖上儘早決斷。若是過了這個寒冬,項氏帶著項家軍遠走關外,那雲霄關於我朝就有失守之險。”
雲霄關外便是南荒之地,南部眾多小國在那裡長年戰亂,祈順朝若是失了雲霄關,那南荒之地的戰火一定蔓延至祈順國中。
“項家還想叛國而去?”世宗咬著牙道:“他們連祖宗都不要了?”
周宜心道連命都沒了,還要什麼祖宗?項氏傳到如今這一代,還有幾個忠君愛國之人?”臣隻是擔心。”周宜說:“項氏如今堅守雲霄關不出,他們若是不逃出關外,那就隻有困守孤城,最終饑渴而死這一個下場。聖上,現在雲霄關外大雪封路,要是等到入春,那我朝就再也攔不住項氏外逃了。”
這一日的早朝世宗遲了整整一個時辰,並當朝下了誅殺項家軍的旨意。
眾臣看周宜已經歸京養傷,再一打聽代替周宜行使軍中之權的人是上官勇,這下子朝臣們都知道上官勇要發達了。
白承澤就知道自己看人的眼光不會出錯,退朝回府後,抱著白柯,白承澤跟自己的一個手下道:“你趕去雲霄關,告訴上官勇,他一定要在開春之前拿下雲霄關,不過項氏諸將如果可活捉就一定要活捉,哪怕隻活下一個也好。”
“是。”
“還有,告訴上官勇,進入雲霄關後,一定要在項氏的府中找出他們與宮中的書信。”
“屬下明白。”這手下領了白承澤的命令後,即刻就出發前往雲霄關了。
“爹爹。”白柯坐在白承澤的腿上道:“上官勇是誰?”
白承澤聽了白柯的這個問後,就是一愣,他現在寵著白柯,都幾乎要忘了白柯其實是誰的兒子。
“上官勇是將軍嗎?”白柯胖呼呼的小臉上一派的天真。
“是。”白承澤捏了捏白柯的小臉,說道:“上官勇以後會是一個大將軍。”
“那他很厲害啦?”
“不厲害他怎麼當大將軍?”
“爹爹才是最厲害的。”白柯在白承澤的腿上磨著自己肉乎乎的小屁股道:“爹爹也是將軍吧?”
“柯兒以後想做什麼?”白承澤笑著問白柯道。
“爹爹做,做什麼,柯兒就做什麼。”白柯說道。
白承澤的笑容裡多了些遺憾,他日後要當皇帝,白柯如何做他的繼承人?”柯兒想做將軍嗎?”他問這個現在看來,要由他養大的男孩兒道。
“當將軍?”白柯還不到想自己前途的年紀,被白承澤問住了。
“柯兒若是當了將軍,將來就能幫爹爹了。”白承澤道:“柯兒你願意嗎?”
“像上官勇那樣?”白柯問。
自己今天還是第一次在白柯的麵前說上官勇這個名字,白柯竟然就記住了,這就是所謂的父子天性嗎?白承澤摸著白柯的小腦袋,說:“是啊,跟上官勇一樣,做一個大將軍。”
“那柯兒以後就做大將軍好了。”白柯點頭道:“柯兒要幫爹爹。”
“這才是爹爹的乖兒子!”白承澤在白柯的臉上親了一下,“去跟先生讀書吧,爹爹晚上要查你功課的。”
一聽白承澤晚上要查自己的功課,白柯苦了小臉。
“不樂意也不行。”白承澤拍一下白柯的頭,說:“你若不想跟先生讀書,那爹爹現在就考你功課。”
白柯一聽白承澤這話,馬上就從白承澤的腿上滑到了地上,邁著一雙小短腿往外麵跑了。
白承澤笑著搖了搖頭,道:“你跑慢一點,彆跌著了。”
白登過來給白承澤換了茶水,說:“爺這是要送小王爺走了?”
白承澤揮了一下手,低頭開始拆自己書案上的信。
白登忙識趣地退了出去。
自己快要有正妃了,白承澤揉著自己的眉心,雖然還不知道是那一族的女子會做他的正妃,隻是白柯不能再留在府上了。也許這個要做五王府女主人的女人是個善良之人,可如果這女子容不下白柯呢?白柯是自己手上一顆有用的棋子,不能有事。
白承澤這一天在書房裡想了很久,最後覺得還是為白柯找一個有本事的師父,讓這師父帶著白柯遠離京城,這樣對他們所有人都好。
安錦繡這天一覺睡醒,已經是下午。聽聽屋外,還是下著大雨的聲音。
“主子。”袁義就守在屏風外,聽見安錦繡在床上有動靜了,忙就問道:“你醒了?”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安錦繡看看自己的枕邊,世宗的一條衣帶竟然還留在那裡。
袁義走到了床邊,說:“已經是下午了,主子現在感覺如何?”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安錦繡說:“現在不疼了。”
袁義這才笑了一下,說:“榮太醫說主子肚子不疼就是好事,我去叫他來。”
安錦繡也擔心著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衝袁義點了點頭。
榮雙就在屋外守著,進來看了安錦繡後,臉色明顯好轉地跟安錦繡道:“安主子,小主子現在暫時無事了,隻是主子日後還是臥床吧。”
“這次是我不小心。”安錦繡跟榮雙道歉道:“讓榮大人如此費心,對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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