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裡明白。”韓約丟給了夭桃這句話。
“你不要吵到主子。”袁義跟夭桃說。
“把她扔地窯裡去。”韓約命手下道:“關到主子身子好了後再說。”
“你們不要碰我!”夭桃看兩個侍衛上前來要抓她,頓時就急了。
“那你就自己往後院走。”袁義在韓約要發火前,跟夭桃說道:“你要是吵到了主子,我一定殺了你!”
夭桃往後院走去。
韓約看著夭桃,跟袁義說:“這女人最近到底吃什麼了?胖成這樣?”
袁義看了看夭桃的肚子,夭桃八個月的身孕,這肚子比起安錦繡七個月的肚子來要小上不少。”有很多辦法可以讓人發胖。”袁義小聲跟韓約道:“主子心好,可我們這些當奴才的,不能不為主子著想。”
韓約張嘴望著袁義有些發傻,他沒看出來這個太監是個會陰人的人啊。”那把她的臉毀了不就得了?”
“毀了她的臉,人們會說主子心腸歹毒的。”袁義說:“長胖了,人們還會說主子善待下人。”
韓約扭頭,有些不想看袁義,這個時候韓約發現,袁義這個太監他惹不起了。
等安錦繡這天一覺睡醒,才知道夭桃已經被袁義關到地窯裡去了。
“我私下行事,請主子責罰。”袁義跟安錦繡請罪道:“袁義知錯了。”
安錦繡躺在床上說不出話來,事情做都做了,她要罰袁義什麼?
安太師接到了安錦顏送來的,皇後要對付安錦繡的消息後,第二天就寫信通知了安錦繡要小心皇後,可是想想還是不放心,過了幾日後,又親自跑到庵堂來看安錦繡。
躺在床上無法起身的安錦繡,在安太師看來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你的身子到底怎麼樣了?”
聽了很多這種問的安錦繡隻是搖了搖頭,“雲霄關那裡怎麼樣了?”她問安太師道,除了擔心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安錦繡也擔心人在雲霄關下的上官勇。
安太師道:“隻要上官勇有本事殺了項氏諸將,那他日後獨自領兵就是定局。這一次是太子妃示的警,你姐姐是在向你示好,你要怎麼辦?”項氏已經走到未路,安太師不會去關心一群要死的人,他現在隻關心安錦繡是否願意與安錦顏聯手。
安錦繡的臉上除了病容外,看不出彆的東西來,“太子妃既然不想再在皇後的麵前裝樣子,那她就要想辦法讓太子相信,再跟皇後親近隻會害了他自己。”
“讓太子疏遠皇後?”
“皇後這一次不會跟著項氏諸將一起死的。”安錦繡說道:“父親還是讓太子妃儘快想辦法吧。其實,她何必在這個時候得罪皇後?”
安太師說:“你怎麼知道她得罪了皇後?”
“父親不信我的話,可以自己去查。”安錦繡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前世裡安錦顏跟皇後最後便是反目成仇的下場,這世裡這個女人能跟皇後好好相處?這不是笑話嗎?
“錦繡,你進宮之後也是需要幫手的。”安太師勸安錦繡道:“就算你心中對太子妃有恨,但為了你自己的日後,你是不是也該放下這恨了?”
“父親還想我為她做什麼?”安錦繡問安太師道:“在聖上麵前為她說好話嗎?”
“你小心皇後娘娘。”安太師知道自己勸不下去了,起身道:“保重身體,為父日後再來看你。”
“項氏滅族之後,父親也不要想著把太子握在手中。”安錦繡突然又對安太師道:“太子這個人怎麼樣,不用我說,父親也清楚,他無治國之能,就算他有容人之量,日後靠著賢臣良將也可做一世明君,可諸皇子們給他這個機會嗎?”
“是不是聖上跟你說了什麼?”安太師忙就問道。
“我說聖上對太子有厭惡之心,父親會信我嗎?”安錦繡說道:“太子如何本也輪不到我說,隻是我姓安,我不想看著父親你壓錯了邊,讓安氏也灰飛煙滅。”
安太師轉身要走,讓安氏放棄太子,他又如何能做得到?
“若是雲霄關再有戰報回來,父親也告訴我一聲吧。”安錦繡放軟了聲音,對安太師道:“元誌畢竟也在那裡。”
“我知道。”安太師說:“上官勇也在那裡,不是嗎?”
屋裡又剩下自己一人了,安錦繡就在想,還有三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三個月後上官勇會在哪裡?女兒是不能跟著她進宮的,上官勇若是三個月後還是不歸,她要將女兒托付給誰?腹中突然又是一陣疼痛,讓安錦繡不敢再多想下去,隻能睜著眼,木頭人一樣的躺在床榻上。
雲霄關外,寒風冷冽,飛雪連天。
南疆的雪還不似上官勇等人已看慣的北方雪,這裡的雪是濕雪,落地後便結成冰,再加上潮濕的空氣,讓上官勇這些北方的軍士很難適應南疆的冰雪天。
世宗誅殺項家軍的命令日日八百裡快馬地傳到了軍中,卻沒有讓軍中諸將高興起來。
項氏如今固守雲霄關,閉關不出,他們要怎麼攻入關內去?雲霄關的城牆上,都結著厚厚的冰,他們就是想硬攻,那城牆上連架雲梯的地方都沒有,要他們怎麼攻城?
“不能打也要打啊。”慶楠揪著自己的頭發,“春天眼看就要到了,他們要逃到關外去,我們能追的上他們嗎?”
“城裡有精兵八萬人,我們要怎麼打?”有將官問慶楠道。
十幾員將官,轉眼間就吵成一團。
“都不要說了。”上官勇開口道:“元誌留下,你們去休息吧。”
將官們這才彼此爭吵著走了出去,呆在雲霄關下,他們卻什麼也做不了,這事換到誰遇上都要著急。
“姐夫。”留下來的安元誌看著上官勇道:“你有辦法了?”
上官勇讓安元誌坐下,說:“硬攻除了送命外,我們什麼也得不到。”
“關下的地都凍上了,我們就想挖地道也挖不了啊。”安元誌說:“項氏現在擺明了是想等開春後叛出關去,這幫人就不想想皇後跟太子了?”
上官勇揉了揉眼睛,跟安元誌道:“我讓人去試過護城河裡的冰,人和馬都能過去。城裡雖有八萬精兵,可是基本上都是重裝鐵騎,平原衝殺沒人是他們的對手,可是在城裡打起來,他們的本領施展不開。元誌,我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打開雲霄關的城門。”
“怎麼開?”安元誌問道。
“我其實不想讓你冒險的,我……”
“姐夫。”安元誌打斷上官勇的話道:“有話你就直說好了。”
“項氏應該還認太子是自己人。”上官勇說道:“我聽你姐說過,在這次的項沈之爭中,太師也是站在項氏這一邊的,也許元誌你可以裝作太子的人進入雲霄關。”
安元誌撓撓頭,說:“我裝太子的人倒是沒問題,可是要怎麼做呢?我直接跑到雲霄關下去喊?”
上官勇道:“營中有項家軍中的俘虜,其實有一個叫王奇遠的是項府大公子的親信,今晚你去見他,讓他知道你是安五少爺後,放他出營。”
“放他走,他也回不到關內吧?”安元誌道:“城樓上的人會給他開城門嗎?”
“我問過喬先生了,今晚雲霄關還是會下大雪,你放走王奇遠後,我會派兵追殺你。”上官勇說道:“元誌你要跟著王奇遠一起跑到雲霄關下去。”
安元誌用手托著下巴,腦子飛快地轉了一下後,說道:“我跟這個王奇遠說,今日京城來了聖旨,讓我們撤軍,聖上不想將項氏趕儘殺絕,而姐夫你貪圖軍功,硬是瞞下了這道旨意。”
上官勇點頭,說:“你這麼說也行,就跟他說我是五皇子的人,這樣王奇遠才會更信你。”
安元誌眉頭剛舒展了一下,馬上就皺起來道:“我就是混進雲霄關去了,又要怎麼打開城門?我一個人開不了城門啊。”
“我問過一個招供的兵卒了。”上官勇說:“雲霄關的城門上有兩道開閉城門的鎖鏈,一道是精鋼鑄就,一道……”
“姐夫,我們軍中有削鐵如泥的兵器嗎?”安元誌不等上官勇把話說完,便問道:“我去把那鎖鏈砍斷?”
“這個你做不到的。”上官勇拍了拍安元誌的肩頭,“城樓上還有一道是由粗繩編成的鎖鏈,是專管城門上兩個排水孔的。”
“排水孔?”安元誌說:“打開排水孔,我們的兵馬就能衝進去了?”
“我看過城門了。”上官勇道:“那兩處排水孔能過人,那個招供的兵卒也說,雲霄關裡在南疆汛期的時候,年年都要發大水,所以這排水孔便造得大。”
“那能跑馬嗎?”安元誌問道。
“馬是跑不起來,不過可讓人跑過去。”上官勇說著,在麵前的紙上給安元誌畫了一個雲霄關城樓上的大致布局圖,說:“你要記清楚鎖鏈所在的地方。”
“我把繩子砍斷就行了?”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你一定要上到城樓上去,一直等到我們的兵馬到了關下後,再行事。”上官勇說道:“你帶上油和火折,將那個繩鎖燒掉。”
安元誌說:“那他們要是中途把火撲滅了怎麼辦?”
“那繩子是用桐油浸過的,不易斷,但易燃,所以元誌你不用擔心。”
安元誌在心裡把上官勇的話過了一遍後,站起身跟上官勇道:“那姐夫你把東西給我,我今晚去找那個王奇遠。”
上官勇也起身道:“你可能會受傷。”
“隻要不死就行。”安元誌滿不在乎地一笑,“姐夫,我們離京已經七個月了,再過三個月我姐就要生了,我也想早點回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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