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 所謂攝政之人

2018-04-15 作者: 梅果
第七百四十五章 所謂攝政之人

白承舟說:“我手下聽人說的。”

“聽誰說的?”

“不知道。”

白承英說:”那你把這個手下叫來啊。”

“老六,”白承舟說:“你到底在怕什麼?”

“他人呢?”白承英問道。

“去把小狗子叫來,”白承舟衝門口喊了一聲。

不一會兒,一個白承舟身邊的小廝跑了進來,進來就先給白承舟和白承英行禮。

白承英說:“你聽誰說袁義來了尚書省的?”

這個叫小狗子的小廝說:“回六殿下的話,奴才是聽太師身邊的人說的。”

“你聽見了?”白承舟看著白承英道:“是太師的人說的。”

安太師身邊的人會隨便亂說話嗎?白承英急得原地轉了一圈。

白承舟跟小狗子說:“你下去吧。”

小狗子退了出去。

白承英說:“太師平白無故會讓你知道袁義的事嗎?袁義一定是來找他的啊。”

白承舟說:“太師也一定是煩了千秋殿的那個女人了吧?你當太師就能容忍一個後宮女人對前朝的事指手畫腳了?”

“太師會與娘娘翻臉?”

“隻是同族,”白承舟不在意地道:“安妃又不是他的女兒,安妃得意了,他安書界能得到多大的好處?”

“你,唉!”白承英一甩袍袖走了。

白承舟看白承英就這麼走了,嗤笑了一聲,這次把袁義打了一頓,他這心裡是痛快了一回,想到這裡,白承舟的心情就又好了。

白承英站在尚書省的門前,命自己的手下道:“你選最好的金創藥給千秋殿送去,跟娘娘說,大殿下是個性直之人,袁義無令出宮,的確是犯了大忌之事,日後不要再犯這種錯了。”

手下答應了白承英一聲,就要走。

“等一下,”白承英想想又叫住了這個手下,道:“我書房裡的那把纏骨劍,你把它送進千秋殿去,就說是我送與袁義的禮。”

這手下吃了一驚,跟白承英說:“爺,那可是四殿下好容易才給您找來的好劍啊。”

“我難得有用劍的時候,”白承英道:“送去給袁義吧。”

“奴才遵命,”這手下領命之後,騎馬跑走了。

白承英回頭又問自己的一個侍衛道:“太師現在在哪裡?”

這侍衛忙道:“爺,太師在與幾位大人說話,在說戶部糧草的事。”

白承英衝這侍衛揮了一下手,侍衛退到了一旁。袁義的事,一定是安太師故意讓他大哥知道的,安太師想乾什麼?白承英這會兒疑惑不已,安太師不可能跟安錦繡翻臉,這兩個人隻有聯手,才能相輔相成,連他白承英都能想明白的事,安書界這隻老狐狸怎麼可能不明白?

“爺?”侍衛長看白承英已經站在門前發了半天的呆了,走上前道:“您下麵要去哪裡?”

白承英想去當麵問安太師,問安太師到底想乾什麼。隻是,白承英想想安太師的為人,他就是衝到這個老狐狸的跟前問了,這個老狐狸就能跟他說實話了?“回戶部去,”白承英跟手下們道。

一行人護衛著白承英,騎馬離開了尚書省。

大管家躲在一旁,看著白承英走了,才又往安太師待著的房間跑去。

聽了大管家的話後,安太師小聲道:“六殿下是精明人。”

大管家說:“爺,袁總管帶著傷回去了,娘娘那裡您要怎麼交待啊?”

安太師笑了一下,說:“你還在擔心袁義的事?”

大管家說:“太師,奴才越想越害怕。”

“你怕什麼?”

“太師啊,”大管家說:“娘娘要是壓不住火,來找大殿下,這要怎麼辦?聖上還沒走一天呢。”

安錦繡要是這麼乾了,那她還是安錦繡嗎?安太師不以為意地道:“娘娘不會做這種莽事的。”

大管家說:“奴才這心就懸著,太師,要是讓娘娘知道袁總管的事,是太師命人去說的,那娘娘還不得跟太師您置氣?”

安太師抬眼看了大管家一眼。

大管家忙說:”奴才一定讓下麵人管好嘴。”

“送些補物去千秋殿,”安太師道:跟娘娘說,我也不好在尚書省跟大殿下硬拚一場,讓娘娘也不要太生氣,日子還久著呢,到時候國事壓身,大殿下未必有擔起國事的本事。”

“是,”大管家應聲道:“奴才明白了,奴才這就讓人去辦這事。”

“給袁義再送些好藥去,”安太師道:“讓他好好養傷。”

“奴才知道了,”大管家匆匆退了出去。

門外還站著不少位官員,大管家一路跟這些官員點頭哈腰,跑出了這個院子。

安太師又叫自己的一個小書童進屋,小聲道:“你去盯著大殿下一些,大殿下要離開尚書省的時候,你來告訴我一聲。”

小書童領了命,也跑了出去。

千秋殿這裡,安錦繡看袁義挨了打回來,不說表現的火冒三丈,也是陰沉了臉,看著臉上就要下雨的樣子。

袁義說:“主子我沒事,幾板子傷不到我。”

“扶你師父進去看看傷處,”安錦繡沒理袁義的話,命袁章道:“我去給你師父拿傷藥。”

袁章答應了安錦繡一聲,扶著袁義進了屋。

袁義的傷也真不是什麼大傷,就像安太師說的那樣,隻是傷了皮肉,上點金創藥就沒事了。

安錦繡等袁章為他師父上了藥後,才走進了袁義的臥房,看一眼趴在床上的袁義,說:“你怎麼不跑呢?”

袁章忙就點頭,憑著他師父的本事,怎麼就沒跑呢?尚書省的那幫侍衛有哪個能是他師父的對手?

袁義卻道:“我這次忘了帶令牌了,這頓打是我活該。”

安錦繡皺一下眉,跟袁章說:“我讓人熬了活血化瘀的藥,你去看看好了沒有。”

袁章又跑了出去。

安錦繡坐在了袁義床前的椅子上,小聲道:“你進尚書省的時候,讓大殿下的人看見了?”

袁義搖了搖頭,安錦繡已經讓他要小心白承舟了,他怎麼還能讓白承舟發現他進了尚書省?

“大殿下是當著太師的麵抓了你?”安錦繡又問道。

袁義說:“是,不過那時我跟太師已經說完話了,我正準備走,沒想到大殿下帶著人過來了。”

“你們說完了話,白承舟才到,”安錦繡小聲自言自語了一句。

袁義說:“怎麼了?”

安錦繡說:“太師是故意的。”

“什麼?”袁義的眉頭就是一挑。

安錦繡把嘴唇咬得發白,這是讓她嘗嘗權力不夠使時的滋味嗎?拿袁義做例子給自己看?

袁義說:“主子,太師故意要讓我挨打?”

到了這個時候,安錦繡沒再跟袁義瞞安太師的心思。

聽了安錦繡的話後,袁義傻了半天,白承意那麼一個胖乎乎,天天被安錦繡護著,世宗寵著,不是吃就是玩的小孩兒,能當皇帝?

“他這是在逼我,”安錦繡小聲恨道。

袁義說:“太師他想乾什麼?他現在已經是三公之首了啊。”

“他是想弄個攝政的官當,”安錦繡冷道:“人心永遠是不會知足的。

“這,”袁義說:“那九殿下真要成,成皇?”

安錦繡道:“讓他做一個傀儡皇帝?太師隻想著他自己,想著安家了,他沒為九殿下想過。”

袁義沉默了。

安錦繡歎道:“他就看著攝政之人的風光了,九殿下長大之後呢?帝王親政之後,曆朝曆代,有幾個攝政之人是得著善終的?”

袁義忙道:“主子,那是太師啊,他是你的……”生父這兩個字袁義沒能說出口。

“皇權麵前,有什麼親情可言?”安錦繡道:“就算他是我父親,又如何?皇帝血親礙事尚且要殺,他一個臣子,還指望帝王對他手下留情嗎?就想著眼前的風光,他怎麼就不想想風光之後如何收場?”

袁義歎氣,道:“主子,要不你再跟太師說說吧,讓太師再想想。”

“若能說得通,我早就與他說了,”安錦繡道:“現在也還不是時候,我還要指望他幫忙呢。”

袁義說:“幫什麼忙?”

“將軍未歸之時,我還要指望他保我們的性命呢,”安錦繡小聲道:“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就潑他的冷水。”

“那聖上呢?”袁義問安錦繡道。

安錦繡的神情黯淡,說:“聖上回不來了。”

袁義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他不想在病床上等死,也不想看著自己的兒子為了皇位兵戎相見,讓四殿下在軍中成皇,是最好的辦法。”

白承允會在軍中成皇的話,袁義已經聽安錦繡說過了,“那太師還想什麼心思?”袁義說:“四殿下到時候由百萬大軍護衛著回京,太師能有什麼辦法把四殿下再拉下龍椅?”

“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如聖上所願啊,”安錦繡搖頭道:“我讓聖上小心,可是這仗一打,他如何分心去小心自己的兒子和臣子?藏棲梧可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袁義方才傷口還沒讓他感覺到疼,這會兒卻鑽心地疼了起來。

“傷口難受了?”安錦繡看袁義蒼白了臉色,忙就問道。

袁義衝安錦繡搖了搖手,傷口的疼遠比不上,安錦繡說的這些話讓他心煩。

袁章這會兒端了藥進來,看著自己的師父喝藥,一邊就跟安錦繡說:“娘娘,六殿下命人送我師父禮來了。”

“不用了,”袁義馬上就道。

安錦繡拍了拍袁義的手,問袁章道:“六殿下送了什麼禮?”

袁章說:“奴才不知道,那禮裝在一隻木匣裡,奴才看不到。娘娘,這禮要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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