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在地上,長長的眼睫毛顫動著,一雙眼睛慢慢失去光彩,闔了起來,腦海裡再沒有任何意識。
“媽媽——”
一個緊張而稚嫩的童聲突然響起。
玻璃花房的門口,安夏鬆開席南星的手就朝安歌撲過去,一張漂亮的小臉上露出害怕,拚命地推安歌,“媽媽,媽媽,媽媽……你醒醒……”
席南星站在門口,一雙眼睛看著安歌躺在地上,她的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席南星怔了兩秒,在安夏害怕的哭聲中回過神來,一邊撥打出電話一邊往前走去,從地上將安歌抱了起來,用藍牙耳機吩咐手下,“明雷,去離權家最近的醫院,讓醫生到位,有人昏倒了,告訴醫生,患者有植物人病史……”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憂鬱。
“對,我現在馬上趕過……”
席南星抱著安歌走出玻璃花房,視線投向前麵,聲音突然止住。
權墨從外麵大步衝了過來,目光死死地定在席南星懷中昏迷的人身上,夜色下一張英俊的臉龐蒼白得不輸安歌。
“……”
席南星停住腳步,一雙狹長眼睛陰鬱地看向權墨。
權墨沒有看他一眼,幾步上前一把將安歌從他懷裡抱了過來,一貫沉穩的嗓音有著慌張,“她怎麼了?”
“突然昏倒了。”
席南星沒有阻止他將安歌抱過去,淡淡地說道。
這是兩年來,席南星和權墨的第一次見麵、第一次對話……
權墨低頭看著懷裡的安歌,抱著她轉身就走,一秒都沒有耽誤,她的身材纖細,明明還穿了那麼厚重的禮服,他卻感受不到一點她的重量。
彆這樣。
權墨抱著她疾步往前走,棱角分明的臉上滲出冷汗。
安歌。
他知道錯了,彆這樣,彆這樣嚇他……
快點醒過來。
權家彆墅上下亂作一團,權墨抱著安歌坐上車,將她牢牢地抱在自己的懷裡,修長的手掌幾乎戰栗地摸著她的頸部脈動。
感覺有在跳動,權墨鬆了口氣,冷汗卻大量地冒出,順著下巴的弧線滴淌下來。
“沒事,沒事。”權墨把安歌抱緊,冰冷的臉貼著她,一隻手插-入她的發間,“沒事,沒事的,安歌……”
“……”
安歌一動不動地靠著他,一張臉蒼白,沒有表情,沒有靈魂……
“你討厭我罵我就好了,打我罵我都好,你不要這樣,不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權墨緊緊抱著她,臉上的冷汗冒得多到可憐,磁性的聲線完全顫抖得扭曲。
“我錯了,安歌,我錯了。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什麼都依你,什麼都行……”
權墨拚命地說著,在她耳邊說著。
可回應她的隻有她的沉默。
“開快點!”
權墨聲嘶力竭地吼道。
“是,少爺。”
司機被吼得一抖,邊開車邊從後視鏡裡望向後麵,隻見權墨不斷地親吻安歌的臉龐,一雙漆黑的瞳仁裡布滿恐懼,汗冒得短發都濕了……
少爺居然還有這麼恐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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