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眯起了他的小眼睛,想要文人不愛財,武將不惜死,千難萬難。
名利,名利,這兩個字永遠都是分不開的,沒有名,就沒有利。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司馬遷這句話長遠、難解。
普天之下,芸芸眾生,無論貧富貴賤,皆為了利益蜂擁而至,為了利益各奔東西。
農不出則乏其食,工不出則乏其事,商不出則三寶絕,虞不出則財匱少。此四者,衣食之源也。
名利是所有人都必須追逐的,但多少人能在追逐名利的過程中不彎下腰?又有多少人在追逐名利中能嚴於律己。
如後世一樣,無數不甘心平凡的人為了利無所不用其極,為了名可以放棄做人的尊嚴。
古老的文明被世人唾棄。鼎故革新是天下之必然,不破不立;但並不能對最基本的道德,視而不見。
“世人都對權利趨之若鶩,天下興盛,不可能所有官吏都是賢人,但執牛耳者必賢聖。”劉凡意有所指的道。
流水不腐,戶樞不螻。隻要堅定不移,任何東西都不能侵蝕。
黃鐘廢棄,瓦釜雷鳴,是漢末最真實的寫照。
無數賢才被棄之不用,而無才無德的平庸之輩卻身居高位。
奸臣當道,民不聊生。隨波逐流者,多如過江之鯽,奉公守法者,鮮若鳳毛麟角。
“世民是說天子昏庸?”曹操目光如炬的看著劉凡。
“哈哈,吾可沒有說出這以下犯上的話,倒是孟德兄僭越了。”劉凡倒打一耙。
“哈哈,是操僭越了。”曹操對北方拱手一禮,然後摸了摸頷下胡須。
此時曹操心中暗道:劉世民雖年紀輕輕,但心機卻是深不可測,當真是個怪胎。
次日,昆陽城中。
“什麼!先生說我叔父被殺了。”一名二十歲的年輕人猛然從席上站起,怒道。
他是何曼,舞陽、昆陽黃巾首領。
“渠帥被劉凡手下一個叫徐晃的將領斬首,我親眼所見。若不是我扮做郟縣城中百姓,根本逃不出郟縣。”那名從郟縣逃出的黃巾再次對何曼說道。他是何儀的心腹幕僚張學,因為何儀對他有恩,故認何儀為主。
“劉凡、徐晃可恨,此仇不報枉為人。”何曼淚水泣數行下,非常悲傷。
“少主,不可衝動。劉凡驍勇善戰,他驅使數萬名黃巾圍攻城池,我軍人心俱散,每每開門而降,我來的時候就聽說襄城在當天就被攻破了。他攻下襄城以後沒有南下昆陽,應該是先攻取臨潁和郾城兩縣。一旦臨潁和郾城被攻破,我昆陽和舞**本抵擋不住劉凡的威勢。”張學對何曼勸說道。
“兩縣百姓不少,我要裹挾百姓加入我黃巾,在昆陽城外與劉凡決一死戰。”黃巾士兵並沒有勸下何曼的怒火和悲意,反而令何曼失去理智了。
何曼早年父母雙亡,何儀把他撫養長大,教他武藝,與之情同父子。
俗話說養育之恩,以命相報,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遇到這種事情,隻要不是鐵石心腸,都會暫時失去理智。
“少主,萬萬不可!劉凡善於利用人心,不要說是那些被裹挾的百姓,即便是洛陽城中的黃巾,也不可儘信。到時候他們隨風轉舵,反戈一擊,我等皆死無葬身之地。”張學連忙說道。
何曼一屁股坐在席上,低頭冷靜了一會。
“那請求神上使支援我昆陽如何,南陽和潁川互為表裡,我們潁川的義軍要是不存在,劉凡的兵鋒直指南陽,神上使定知曉唇亡齒寒、巢傾卵破的道理。”沉默良久後,何曼對張學說道。
何曼在曆史上也算是一號人物,在何儀手下為部將,與劉辟、黃邵、龔都各擁有數萬軍隊,先響應袁術,後投靠孫堅。曾於曹操手下大將曹洪大戰數十回合不分勝負,但最終被曹洪用拖刀計砍死。
“來不及了,劉凡此次下了大決心,最多三日,便會到達昆陽。神上使主力在宛城,傳信過去,到援兵到來至少需要七天左右。南陽義軍在犨縣,葉縣,魯陽的兵力太少,就算支援過來也無濟於事。要想打敗劉凡,前提是不被他招降的黃巾軍隊嚇唬住,那就得有比他更多的兵力,非神上使的主力大軍到來不可。”張學搖頭說道。
“先生,那我該怎麼辦?”何曼對張學請教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帶領城中義軍和錢糧投靠神上使,等少主有了實力,再反攻潁川。”張學對何曼回道。
“好不甘心啊!容我再考慮一下。”何曼猶豫不決。
“報!報!報!城外不遠處發現大量官兵騎兵。”張學正準備說話,門外一道急忙的聲音喊著進來,非常急促。
何曼臉色一變。
“少主!”張學連忙焦急的吼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請立刻騎馬從南門奔走,錢糧什麼都不要帶了,否則恐難逃脫。”
張學實在沒有想到劉凡大軍的速度會這麼快,難道臨潁和郾城已經被平定了?
他不知道的是劉凡兵分兩路平定臨潁和郾城,兩軍彙合後,又馬不停蹄的兵分兩路向舞陽和昆陽殺來。
“走!我何曼一定會回來的。”何曼咬牙切齒的說道。
而後,何曼帶著張學和一些心腹,跨坐二十多騎,從南門向南陽方向逃去。
Copyright 2021 樂閱讀tw.27k.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