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一向以德服人，說出去的話自然算數。 ”劉凡對呼廚泉說道。
“如何憑證？”呼廚泉怕劉凡再次出爾反爾。
“殺汝等就像反掌一樣，還跟我討價還價。不投降，便去死！”劉凡眼神一厲。
呼廚泉知道劉凡說得沒錯，自己的生死掌握在他的手上，部分族人的生死也掌控在他的手上。
他下馬解下衣甲，丟掉兵器，跪在地上。
呼廚泉如此，其餘匈奴士兵紛紛效仿。
這就是軍心！
一隊一隊的漢軍出列將他們兵器拿走，戰馬牽走。使他們不再對己方有威脅。
呼廚泉投降後，劉凡下令薑駿率領五千乞活騎兵前去接應追擊匈奴的漢軍。
隨後，徐晃大軍到來，劉凡令他們圍捕牲畜，這是很重要的戰略物資。
雖然沒有抓住匈奴貴族，但獲得了大批的牛羊牲畜。
匈奴將牛羊等牲畜丟儘。糧食成為他們最大的困難。劉凡很期待羌渠回來向他奪牲畜。
匈奴的牲畜都是被馴養過的，雖然在周圍亂竄，但是沒有跑太遠。
大部分都被漢軍抓住，重新用護欄豢養起來。打算明日通知五原郡的官吏，將這一批牲畜暫時放在五原訓養。
破曉時分，一萬五千漢軍押著三萬多匈奴百姓歸來。
那些騎馬逃離的匈奴百姓已經不可能再追上了。
這些匈奴百姓都是老弱婦孺，很好控製。河套、雁門的百姓各有所司，劉凡需要這些匈奴人為自己畜牧。
劉凡嚴令呼廚泉好好看管自己族人。誰敢逃跑，全族牽連。
另外還派遣三千騎兵看守他們，劉凡知道呼廚泉這小子在曆史上有過叛變，不得不防。
……
雁門，頹當城北部。
一隊百人的漢軍斥候在這裡騎馬慢奔。這些斥候都是漢軍的精銳悍卒。由於斥候每次巡遊都需要幾天時間，所以這些人配備每人三馬。
這百人中，有一個人特彆顯眼，因為除了他之外，其餘的人都是彪形大漢。唯獨隻有他白白嫩嫩的，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
“田豫，據說你今年剛過十八，還識字。去稷下學宮，學成後當個縣令什麼的。斥候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你為何要自討苦吃？”
一名二十五六歲的男子向田豫問道。
他是張遼的麾下，統帥這一隊斥候，按理說統帥百人的是隊正，而他卻是軍侯。
他胸前掛的不是鐵葉，而是兩片銅葉，可見他戰功彪炳。他的部下，甚至他的上司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因為他長著濃密的黑胡須，軍中都稱他為黑胡子。
黑胡子善待部下，很隨和。常將立功獲得的賞賜和俸祿分給部下。深受部下愛戴。
部下問他為何不將俸祿、賞賜送回家中，黑胡子說自己沒有家人。
“胡人常侵略吾家鄉漁陽，恨無能無力。大將軍馳騁北疆，救吾母子，吾難忘懷。寧願在沙場上戰死，也不願做一書生。”田豫開口回道，他的聲音很稚嫩。
實際上他隻有十五歲。今年漢軍招募數百名士兵，彌補各軍空缺。要求年齡最少也要十八歲。
由於田豫身材比普通少年要壯實，所以他冒充十八歲來從軍。
田豫從小習文練武，成功在上萬應募者中殺出。
入張遼軍後，軍中選強者充當斥候，田豫能拉開八鬥弓，成為斥候。
“好。軍功都是在戰場上一刀一槍拚出來的，吾幾年來大小十七戰，斬胡人首級五十二，累功至此。汝小小年紀武力就與吾相差不遠，將來升任校尉將軍，胸掛金銀也有可能。”說起自己的殺敵數，黑胡子很是高興。
“黑胡子你殺五十二首級，又是兩銅葉的軍功，豈不是離司馬不遠了，到時候縣令見了你也得拜禮。”黑胡子第一次說出自己的殺敵數，部下還有些吃驚，怪不得黑胡子這麼得將軍賞識。
“唉！吾一直在追求戰場上那最美的一霎。從沒有想過要封候拜將。”黑胡子有所思，剛強的男兒竟然掉下眼淚。
“何為最美的一霎？”田豫好奇的問道。
“那是男兒最英勇的時刻，也是一生中最華麗的時刻，或許那不是你們的宿命，但那是我的宿命。”黑胡子抹去眼淚，正色的說道。
就在這時，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傳來，黑胡子及麾下斥候心中頓時充滿了警惕。
所有人勒馬向前方奔去，他們是斥候，一軍之耳目，一國之耳目。在沒有弄清楚事情之前，不會後退。
“田豫，你第一次參加戰鬥，等會要是戰起來，你一定要控製好馬匹，跟緊隊伍。”黑胡子對田豫叮囑道。
“諾，軍侯。”田豫堅定的點了點頭。年僅十五歲便上了戰場，難免有些心慌。
向前奔行了數裡後，他們看到前方兩裡外密密麻麻的全是騎兵。
多少人？
他們來不及估算，也數不清！這是鮮卑騎兵。
“撤退！回去稟告將軍！”黑胡子一聲大吼，下令士兵。
他知道，這些騎兵已經發現他們了。多停留一刻，就走不了了。
漢軍斥候收到命令之後，調頭撤離。
可是後方忽然出現了上千胡人騎兵。將他們退路攔住。
“莫要怕，禦好戰馬衝過去。今不衝之，則死儘矣。”
黑胡子對眾人鼓舞道，他率先拿起長矛，策馬帶隊衝入鮮卑隊伍。
黑胡子聲疾色厲，與鮮卑作戰，好像在殺自己仇人一樣，奮不顧身。
他麾下也十分勇猛，拚命的衝擊阻攔他們的防線。
田豫深受感染，持矛奮進。
一名鮮卑小頭目向他砍來，田豫揮矛抵擋，相戰十招都沒有刺到那名鮮卑小頭目。
黑胡子看見，殺死自己的對手，駕馬過來，他趁田豫與小頭目作戰之際，一矛刺向鮮卑小頭目肩頭。
“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勇者為勝。怕死者先死，不怕死者難死。殺了他！”黑胡子向田豫教導道。
田豫沒有猶豫，一矛刺向鮮卑小頭目喉嚨。
殺一人後，田豫好似褪去了一些稚嫩，頻頻出矛，連刺數人下馬。
上千人的鮮卑騎兵，硬生生的被百名漢軍騎兵突圍出去。
雖突圍出去，自己也損傷過半。
突出之後，黑胡子馬不停蹄的派人向南奔，欲將這一緊急軍情上報給張遼。
當天夜晚，黑胡子等人回到夏湖。
夏湖守將張遼前往遼西平張純叛亂。無人能做得了主，鎮營司馬連夜派人加前往陰館，將此事稟告賈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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