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漢軍全部過去,許褚、成廉、張先三人立於陌刀軍最前方,遙望前方的塵土飛揚。
僅三千陌刀軍,應對四萬五千鮮卑騎兵。
潰敗之勢似乎難以逆轉,但許褚、成廉、張先及麾下三千名將士,卻顯得格外冷酷和鎮定。
他們相信敵人的宿命,就是被他們活生生的斬成碎塊。
因為他們是陌刀軍,是大將軍花費心血培養的陌刀軍。他們是騎兵的克星。
“前方是什麼東西?”魁頭望著前方的陌刀軍,心中一怔。
“披著鐵甲的步兵,隻是兩三千而已。大軍衝過,必碾壓之。”素利感覺自己在狂野上奔跑,人都是飄的。
“但願如此!衝過去。”魁頭下令道。
鮮卑大帥從來沒有和漢軍的步兵對戰過,也從來沒有見過陌刀軍。
數萬鮮卑騎兵無邊無際,向漢軍衝突。
“今不蹈萬死而取一生,則軍無類矣,百姓無所存矣!”
見鮮卑騎兵越來越近,許褚揚聲一喊,立下死誌。
“陌刀軍必勝!大漢必勝!”
陌刀軍齊齊喊出。將頭盔上的麵甲全部扶下,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眸子。
儘管他們隻有三千人,儘管敵軍數以萬計。但卻不能絲毫動搖陌刀軍的神經。
當鮮卑騎兵逐漸接近陌刀軍時,還是一貫的射出一波箭雨。
漢軍屹立,不為之動。
箭矢落在漢軍的重甲上,“劈裡啪啦”的響,漢軍全副武裝,普通弓箭根本不具備殺傷漢軍一絲一毫。
弓箭沒傷漢軍一人,令鮮卑騎兵心中直跳。
但已近百步,隻有衝擊。
萬馬衝鋒,山河動蕩,攜帶雷霆萬鈞之勢。
“擺陣!”
當鮮卑騎兵隻離漢軍十幾步時,漢軍不再持刀而立,而是將九尺陌刀的尾端頂在土地上,前排陌刀士兵全部半蹲。
十幾步的距離,騎兵在衝突時,根本來不及停下。後麵的萬馬千軍,也不允許他們停下。
那突然出現的長刀,令他們始料未及。
“噗嗤……噗嗤……”
一匹匹戰馬遇到危險,本能的將前蹄高高抬起,但還是沒有刹住腳步,它們撞在斜頂著的刀刃上,鮮血噴湧。
成群的騎兵力道太大,前後相撞,使本來整齊的陌刀陣形,有些散亂。
前方有些拿著陌刀的士兵,被頂倒在地。但盔甲防護太好,並沒有對他們造成傷害,片刻就持刀起身。
奔馳的騎兵被攔截下來,代表著他們的衝鋒將要結束。
當鮮卑騎兵還要持刀衝撞的時候,等待著他們的便是如山如牆的刀光。
“殺光胡兒!”
許褚拽下自己的帽子,用力扯下自己身上的鎧甲。他赤身徒搏,立於陣前大呼。
當許褚刀者,人馬俱碎。殺數十人,陣容方駐。
將領如此,士兵不甘落後。
又列整陣型之後,一名名漢軍舉起陌刀,大力揮下。
騎在馬上的鮮卑士兵,連人帶馬都被斬成兩截。
此時,陌刀軍陣型徹底穩住,短短片刻間,鮮卑騎兵最前方不論是落馬的鮮卑騎兵,還是馬上的鮮卑騎兵,全部填命於此。
陌刀軍要的不是防守,而是進攻。
前軍之士,儘執長刀而出,如牆而進,所過之地,敵皆伏屍。
張先一揮殺數人,前無堅對。
成廉揮舞陌刀,所向無前。
鮮卑騎兵一時瞠目結舌,懵頭轉向。
騎兵衝突不前,退也難退,它們手持矛刀,但刺砍不動陌刀軍的重甲。
它們隻能看到漢軍那無情的雙眼,對他們揮下屠刀。
血光四濺,慘叫連連。
這是華夏冷兵器時代最血腥的兵器,也是最有威懾力的兵器。
它一揮之下,可以將騎士和戰馬一同斬斷。
“天啊!這是什麼?”
魁頭、彌加、素利在大軍的最中央,前方士兵後退,令他們不得不停下。
它們看看漢軍竟然擋住了千軍萬馬的衝鋒,而且徐徐在前進。
慘呼聲此起彼伏,從未間斷,那鮮血竟然流到他們馬蹄之下。
“步兵也能擋住騎兵?曾聽聞漢軍用一支千人步兵擊敗五千騎兵。但這是什麼武器?”魁頭喃喃說道。
他現在心情非常沉重,這種漢步兵還隻是三千。
若有三萬,天下再大,也難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他不知道這鎧甲武器製作有多難?他更不知道,選取陌刀士兵,有多麼苛刻。
“漢人五虎將中的許褚拿的就是這柄武器,當時以為是獨門兵器,現在看來,並非如此。”素利膽戰心驚的說道。
“漢軍太厲害,不能再勝,撤軍吧!”彌加的心中已經動搖了,太可怕了。
“吾部那麼多士兵都喪生在此,要是撤軍的話,就必須接受劉凡報複的準備。屆時,漠南再無吾鮮卑立錐之地。”魁頭沉聲說道。
“魁兄說得不錯,吾大軍四麵包圍漢軍,就算漢軍是鐵,也能鑿出個洞來。”素利迎合魁頭。
這一次來襲,幾乎集合了整個東部鮮卑的力量,若就這樣铩羽而歸,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對抗漢軍了。
“也罷。吾就舍命與兩位大帥一起,放手一搏。”
彌加聽到二人的話後,咬了咬牙,決定孤注一擲。
決心已下,魁頭喝令各部首領,各軍頭目,不得後退。
彌加、素利兩人驅馬催促後軍上前迂回至漢軍兩翼。
不後退?
就得死!
前方陌刀士兵累後,換下,由後排頂上。
所向披靡,每一名陌刀士兵身上都沾滿了敵人的血跡。
許褚**上體,成為了許多鮮卑騎兵的攻擊目標,但擋他刀者,沒有一人能軀體完整。
許褚在陣前卸甲,此更能增加他的勇氣,也能身先士卒,鼓舞麾下的士氣。
他虎背熊腰,身如鐵塔。渾身的肌肉對鮮卑軍有一種視覺上的衝擊,部下也更看清了許褚的斤兩。
脫下盔甲後,身體變輕,他變得更靈敏,雖腰大十圍,但向他飛來的冷箭他都能格擋,或者躲過。
他的陌刀比普通漢軍的陌刀長一尺,重一倍。
其威力更為巨大,鋒芒所加流血漂杵。鮮卑騎兵在陌刀的砍殺之下,早已血流成河。
許褚心細如發,以此激勵士氣,卻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
兩軍廝殺,死命相搏。許褚舍去堅硬的防護,“裸衣”而戰,殺人無數後,使鮮卑騎兵,更為忌憚,以為其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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