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你這妖孽！你可彆想進來！”
“雲師兄現在是掌教，就算當日你是仙尊座下的弟子，要進我們這天山結界，也要有雲師兄的手諭！”
天華山峰下，籠罩全峰的無形結界旁，雲落凡與元寧等人的靈雲尚未落下，便聽聞有弟子的聲音在結界內如此道。
那話音自信滿滿，甚是得意，按著那聲音傳播的方向來看，說話之人是在向結界外說些什麼，氣焰囂張得……在一眾高階弟子看來簡直可笑！
“素萱，你在亂說什麼？”
無形結界外，獨有一襲紅衣，分外耀眼。
鬱蔥木林間的一抹豔色將漫山碧翠都映得生動起來，如今的年少掌教卻略略鬆了口氣，幸而，妖後並未對素萱做些什麼。
“雲師兄……”
素萱回頭，便看見了從天而落的三位師兄師姐。
年輕小丫頭不知道的是，方才隻要妖後略略一寸寸的殺念，如今便已然應當沒了她！
“大家都守得久了，你們先回去罷……”
雲落凡，天山新一任的掌教落雲之後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年少的掌教沒有與昔日的師妹問好，亦是沒有在意妖後在結界外做什麼，隻將無辜的人悉數遣了，留下彼此熟悉的四人。
“妖兒，你好些了麼？”
諸小弟子的靈雲都尚未走遠，元寧已經激動道。
她的手卻被拉在了朗清的掌心，若非如此，此番她應該早已去到了結界外。
“我沒事了。”
妖後麵上無波，心底甚是平靜，鏡妖嬈的目光卻落在如今的掌教身上。
方才她顯然是看見了灰袍掌教對座下師妹擔心的眼神，又是對一旁那位師弟的及時出手有所讚許，雲落凡是在防她，思緒至此，心涼了半截。
“師兄，我是來找宿陌塵的。”
總而言之玄仙是死了，師父二字對他們來說隻是彼此感情的枷鎖罷了，鏡妖嬈以為天山的高階弟子中已經無人不知此事了，就此開門見山道，利落乾脆。
“妖兒，不管怎麼說，仙尊是天山的護教，理應葬在天山。”
雲落凡答，若是要試探方才那一段便已足夠，被魔神控製時的妖後根本不知道何對何錯，而他們的師妹卻不會。
“你是怕我帶他走麼？”
妖後反問，倘若真是如此，眼下宿陌塵的屍身恐怕早就不在天山了，這結界是玄仙下的，居於神位，她要進這結界也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那你是來……？”
若說妖後要帶走仙尊的屍身也就罷了，雲落凡實則早有這樣的準備，因而才會說出方才那樣的話，先前也告訴眾弟子要等鏡妖嬈來後才為玄仙安排後事。
哪知幾句話後鏡妖嬈的意思卻並非如此，年少的掌教不由得狐疑了；不為下界，不為屍身——那妖後此番前來究竟是為何？！
“我隻是來看看他。”
清冷的女聲回蕩在山林間，不帶太多感情，最終被飛鳥驚翅的撲騰聲淹沒。
雲落凡等人立於姐姐之內，望著鏡妖許久，昔日同窗，妖後甚至還記得這個掌教弟子第一次將雕刻一半的琉璃腰佩給她送來時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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