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母親眼眶為什麼會紅,難道她剛剛哭過?但當這麼多人也不好多問,乖巧道:“孩兒已不是小孩子了,媽媽不必擔心。”
大長老老懷大悅:“我看你今天氣色相當不錯,肉身似乎又有了精進。好啊,楊家有兒如此,那是祖宗積德。”
陳偉霖見她雖有些消瘦,卻安然無恙,大喜,走上去牽著她小手,佯怒道:“小丫頭,這幾天你跑哪兒去了?”
許笑笑吐了吐小舌頭,從懷中拿出一個小泥人,在陳偉霖眼前晃了一下,又放入懷中,笑道:“這個小東西被我丟在了回來的路上,我去把它找回來啦!昨天剛回來,本來打算找你玩,可是爹爹媽媽都說今天要開光,把我關在家裡靜修,一步都不許離開。”
陳偉霖眼尖,看到那小泥人是個少女造型,是去年兩人在瑪瑙河邊玩的時候,自己信手捏給她的。雖說技術不行,捏的隻是象形,談不上怎麼美,但許笑笑卻將之視作珍寶,從不離身。
陳偉霖又好氣又好笑:“丟了我再捏一個給你就是,保準兒比這個更好看。”
許笑笑忽然關切道:“我聽說你強行突破,弄的受了重創,現在可好了麼?”
陳偉霖笑道:“托你精心熬製的藥膳的福氣,何止是好了,還比以前更強壯了。”
許笑笑大喜,忽然眼眶紅了:“陳大哥,我一個月沒見你,天天都在想你!你在家裡是不是也在想著我?”
不遠處,洛晴望著兒子與許笑笑目光相對,情意纏綿,顯是一對璧人佳配,與丈夫對視一眼,不由得想起當年的他們,也是如此的甜蜜恩愛。如今數十年下來,所有的激情甜蜜都已沉澱作了幸福溫暖的親情。
兩人同時想起來什麼,洛晴黯然地歎了口氣。兩人緊緊握住了對方的手,看向陳偉霖與許笑笑的目光中充滿愛憐悲苦之意。
這時候,一位白衣少年翩翩而來。倜儻俊雅,麵如冠玉,一舉一動似乎都充滿彆樣的魅力,引得四周許多小姐在一起竊竊私語,妙目對他頻頻投注。
少年早已習慣似的走到陳偉霖和許笑笑跟前,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陳大哥,開光禮之後,咱們可又要競爭了。兩年之後我們再來比比,看看誰更厲害。”
陳偉霖還沒說,許笑笑就搶著道:“肯定是陳大哥啦,你現在就不是陳大哥對手,開光之後就更不行了。”
這少年正的白家的少爺,被譽為白石城僅次於陳偉霖的第二天才,白淩。
白淩哼了一聲:“那可未必,靈脈未覺醒之前,誰都不知道裡麵隱藏多少力量。彆看陳大哥現在比我強,那是腦袋比我好,靈脈覺醒之後,高下才能看得出來。”
所謂武之境是以特定的武術套路增加身體力量,其中技巧的成分也占有很大比例。因而在武之境,體質越好,腦袋越聰明的人,修煉的就越快。但這隻能說體質好,腦袋聰明,跟靈脈無必要聯係。
靈脈才是靈能武士的最根本,開光之後獲得的靈脈等級,決定每一個人將來成就的主要因素。
陳偉霖哈哈笑道:“開光之前的高下都是不算數的,你不願輸給我,我自然也不願輸給你。”
許笑笑右手抱著陳偉霖胳膊,左手晃著小拳頭,瞪視著白淩示威道:“我也不要輸給你!”
忽然,一道蒼老的聲音隨著清風悠悠淡淡的飄過來:“各位請安靜!所有參加開光典禮的孩子都到靈神雕像下集合!”
陳偉霖等人走出人群,向著廣場中央走去。陳偉霖開始站在楊家的隊伍裡,此刻一走出來,登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看呐,那是楊大少爺!”
“好長時間沒見到他了,去年他還一臉稚氣,今年好像成熟挺拔了不少。”
“聽說他早在半年前就達到十品大圓滿,不知現在怎樣了?開光後還得了?”
“是啊,白家大長老曾說,楊大少爺有可能覺醒八級以上的靈脈,甚至九級也非不可能。白石城已有千年未出現這樣的天才。”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近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陳偉霖的身上。許多年輕女孩子妙目不住的在白淩和陳偉霖身上瞥,幾經比較之後,絕大多數都落在了陳偉霖身上。白淩的俊美固然讓她們陶醉,可陳偉霖的天才氣魄卻更令她們癡迷火熱。
許笑笑醋勁大發,生怕陳偉霖瞧見哪個女子長的漂亮而動心,趕忙把白淩拉過來擋住陳偉霖,自己走過去把陳偉霖的手臂抱在懷中,不住向那些女子投去警惕而示威似的目光。待見到那些女孩兒中似乎沒有長的比自己更漂亮的,心中才稍稍安定,也有略微自傲。
陳偉霖失聲一笑,覺得小小此舉太也孩子氣,他又豈是那種見了美女就心動的人?忽的,他的眼角處瞥見一道怨毒陰狠的目光,轉過頭一看,隻見一個錦衣紈袴,滿臉嬌慣之氣的男子站在人群中,惡狠狠的對他瞋目而視,臉上被恚怒之火燒得青紅交加,似是跟他陳偉霖有不共戴天之仇般。
竟是肖先虎。他那天被陳偉霖爽約之後,到現在也沒任何動靜,陳偉霖這些天精專靜修,險些把這人給忘了。
他妹妹肖香俏生生地站在他旁邊,她今年剛好十四歲,待會兒也要參加開光禮。不知是被曬得還是興奮,她臉蛋微紅,暗中對著陳偉霖擺手,示意他不要與自己二哥一般見識,目光中滿是懇求之色。
陳偉霖目光冷冷的迎向肖先虎,心想:“肖大小姐跟他都是一母所生,何以他逞凶作惡,肖大小姐卻文雅善良?”不想跟這種人多做牽扯,轉過頭,與小小輕聲笑語,不再對他予以任何的關注。
“數十萬年前,靈神降世,定五輪,判靈道,一切眾生得以滋潤。神恩浩蕩,大開方便之門,廣澤福靈,我等卑賤之軀,肉眼凡胎,不敢妄圖洞悉靈神意誌,懷無限追隨感恩之心,修靈養道,求那踏破虛空的解脫之門……”一位全身白淨祭祀袍的老人喝令孩子們下跪,立於靈神雕像腳下,對天大聲念誦祭文,滿態虔誠。
孩子們都安安靜靜的跪下,耐心傾聽滿紙歌功頌德的篇章。但這些篇章每到重大盛典必定朗誦,陳偉霖早就可以倒背如流了。
許笑笑終於忍不住寂寞,對著陳偉霖偷偷地道:“陳大哥,大家說起古代曆史,都是從兩萬八千年說起。怎麼祭祀長老卻說靈神大人數十萬年前便降臨世間?如果祭祀長老說的是對的,那兩萬八千年之前呢?那時候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呢?”
陳偉霖低聲笑道:“兩萬八千年,是以靈神傳下靈能之道開始算起的。靈神傳下靈能道後不久,就破空而去,而定五輪的壯舉,自然是在這兩萬八千年以前了。兩萬八千年以前世間則是處於蒙昧時期,我們人類沒有獲得修煉方法,就跟當今世間的一些廢脈人,懵懂無知的活在世間。遇到殘暴的異獸,隻能任由宰割!”
許笑笑奇道:“靈神數十萬年前便降臨世間,這麼長時間,他為什麼不傳下靈能道呢?而且,廢脈人不是受到靈神詛咒,不能修煉任何功法嗎?怎麼靈神親自傳下來的他們就能修了?”
陳偉霖皺眉搖頭道:“我查閱了很多古籍,說法都大同小異,他們說靈神定下五輪之後,身困體乏,在鈞天山之巔睡覺,一覺醒來,已是數十萬年了。世間的一切眾生,除了一些特殊的史前異獸以外,都是在這數十萬年間衍生出來的。這些實屬傳說,真假無人知道。”
他頓了頓,輕輕刮了一下許笑笑的俏鼻,又笑道:“笨蛋,我是說那時候的人沒有修煉,像廢脈人一樣手無裂石之功,不是真的廢脈人。廢脈人靈脈完全枯死,無法覺醒,雖然未必真的不能修煉,但至少目前是沒有人找出解決之道。”
許笑笑皺起瑤鼻,略微不滿道:“人家才不是笨蛋!廢脈人是被靈神遺棄的人,他們肮臟卑賤,受到靈神詛咒,永世沒有翻身的機會。所有試圖憐憫救助他們的人,都會遭到世人唾棄,而且要跟他們一起成為廢脈人,受那永遠不能解脫的苦。還好,我們白石城一個廢脈人都沒有。”
陳偉霖笑道:“以前有過,不過好像都被人趕出城了。出了城市,應該死於異獸的肚子裡了。”
一邊的白淩插口道:“我聽家族長輩們說,就算是異獸,也是不吃廢脈人的。他們被靈神詛咒,異獸吃了,也會遭到詛咒。”
陳偉霖輕輕搖頭道:“我不這樣想,靈神何等人物,他賦予人間的都是美好,絕不會專門詛咒人。廢脈人不能修煉一定有其他的原因,隻是這個原因我們不知道而已。”
白淩道:“你又怎知不是他們得罪了靈神,讓靈神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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