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芸淡淡道:“你隻需對我尊敬一些,我自不會為難你。你生的很好看麼?我瞧著未必,我也沒那麼無聊。”
當下,兩人談了一些細節。紫芸心情愉悅,連帶著嘴角也露出一絲微笑:“過段時間我會回龍香城,到時將你引薦給我爹爹。隻有他點頭了,你才能算是正式加入戰靈小組。在此之前,你就先做我的貼身護衛。”
陳偉霖皺眉道:“我先說明了,我不會巴巴的來給你站崗。”
紫芸哼了一聲:“你這樣的崗衛,我也不放心。”
陳偉霖大喜:“那正好,皆大歡喜。”心想:“這小妞兒也挺好說話的!”他本來隻是象征性的說一下,沒想到她就這樣爽快同意了
紫芸瞟了他一眼,冷冷道:“下回與我說話,不要這般嬉皮笑臉。你裝的很累,我看的也不大舒服。明天是山崎子的大婚典禮,到時我們會有一些行動,詳細的事情讓藍珊告訴你。你去吧!”
陳偉霖站起身來,裝模作樣的拱手行禮:“好,屬下告辭。”
看他半官辦匪樣子,又說著不倫不類的話,紫芸終於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後又覺不對,連忙收斂笑容,冷冰冰的道:“記住下回進來要先稟報。”說完,轉身走入了內室。
藍珊等人見陳偉霖安然無恙的出來,心中長出一口氣。得知陳偉霖已加入戰靈小組,四人大為歡喜,旭曰摟住陳偉霖的肩膀,哈哈笑道:“咱們以後可算得是同事,走,咱們好好慶祝下,給楊兄弟接風洗塵。”
陳偉霖摸了摸肚子,嘿嘿笑道:“郡主剛剛賞了一頓飯,吃得很飽,這慶祝嘛,隻能中午了。”
旭落滿臉欽佩羨慕道:“與郡主同桌而食,是不是很有一種彆樣感覺?”
陳偉霖打了個哈哈:“要不今天晚上郡主吃飯的時候,你跟我來,咱們再吃那小妞兒一頓。她雖有點盛氣淩人,倒也不是小氣的人……”
藍珊四人驚呼一聲,旭曰連忙捂住陳偉霖的嘴,苦笑道:“老兄,咱們可不比你。你這些話咱們私下說說就好,在這裡公然大叫大嚷,被郡主親耳聽到,可大大的不妥。”
陳偉霖略有些不滿道:“偏生就有這許多忌諱,以後說話都要這樣束手束腳,豈非無趣之極?”
藍珊生怕他再出不遜之言,連忙嫣笑道:“好吧,慶祝就放到中午。我已給你分了房間,你跟我來吧!”
藍珊給陳偉霖分了一間精致豪奢的客房,站在窗邊,可以看到一條溪流從柳樹間穿過。清風帶著青草的芬芳卷進房間,通風光亮,看一眼,便叫人打心眼兒裡舒適。
肖香幫陳偉霖簡單整理了一下,就主動離開了。她心思靈巧,知道藍珊有事情要跟陳偉霖談。
藍珊將一套繡著柳葉的紫色錦緞長袍放到床鋪上,伸手要來給陳偉霖脫衣服。陳偉霖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幾步:“不敢當,這個不敢當,我自己來吧!”
藍珊嫵媚的白了他一眼,柔聲道:“跟姐姐還有什麼避嫌的?又不是沒見過。”
陳偉霖苦笑道:“真是對不起,我當時,唉,我當時腦袋亂七八糟的,冒犯了姐姐,實在該死。”
藍珊撇了撇嘴,忽地心中一動,吃笑道:“昨天在地牢你,咱們臨彆之時,你與我說了什麼,還記得?”
陳偉霖一怔,藍珊緩緩道:“你說:他日你我若是有緣再見,但有所需,赴湯蹈火,絕不推辭。你還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陳偉霖點頭道:“不錯,我確實說過。以後藍姐如有需要,隻管吩咐無妨。”
藍珊忽然嚶嚀一聲,像一隻小貓咪般撲入陳偉霖懷抱,滿麵桃紅,呢喃道:“好,我現在就說出我的願望,我需要你,你……用手抱著我。”
陳偉霖不知自己的五行之體對接觸過的女人有莫大引力,他呆了一下,連忙要將藍珊推出去,卻發現她緊緊地抱住自己。
藍珊聞著陳偉霖身上那神奇的氣味,真的就醉了。她也不知為什麼,一看到陳偉霖,就有種情不自禁地渴望。她以為陳偉霖在顧慮著什麼,迷醉道:“楊郎,你……隻當我是你的情人即可,我不要什麼名分,也不要你承認什麼,更不會拖累你。”
陳偉霖搖頭歎道:“我絕不能容忍自己這樣做。”
藍珊忽然道:“你是怕我有彆的男人,是不是?從今天開始,我……我的身體隻屬於你一個,絕不會再有第二個男人碰到了。”
陳偉霖苦笑道:“藍姐,我當你是親姐姐一樣的尊敬,你這樣可叫小弟好生為難!”
“姐姐?”藍珊臉色一變,默然半晌,忽地嫣然一笑:“好,姐姐就姐姐,姐姐服侍你更衣,你總該接受了吧?”她臉色蒼白,笑的也十分勉強,努力的想營造輕鬆的狀態。
陳偉霖自覺辜負她一番心意,心裡十分愧疚,此刻自是不好再拒絕她,任由著她將自己的外袍脫下,換上那身紫色錦緞長袍。
長袍上以紅線繪著柳葉,像刀刃形。陽光從窗外照射到他身上,長袍略一擺動,柳葉像一條條蝌蚪一樣歡快遊動起來。他的身體似乎浸浴在清冽的泉水中,精神一振,說不出的舒適。
他以前見過獵人堡的長袍,他們長袍上繪著的是火焰,風一吹動,火焰就燃燒起來。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也能穿上這種高級錦袍。
藍珊白嫩的小手幫他理順了一下衣服,後退一步,上下打量著陳偉霖。陳偉霖身上本就有隱約的五彩神光,帶著麵具,此刻穿上了華麗的紫色柳葉錦袍,更顯得尊貴高雅,威風凜凜,又帶有一絲神秘感。她讚道:“不錯,這衣服十分合適,你若走到大街上,隻怕又要有很多少女晚上睡不著覺了。”
陳偉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也是微微點頭。人靠衣裝這話果真是不錯,氣質就是靠衣服襯托出來的。
這件衣服當然不是簡單的好看,它有清神,保養身體的功用。如果受了傷,穿這個衣服可以稍微加快恢複速度。
藍珊又拿起一塊巴掌大的奇特盤子:“這是有三十六位存儲空間的霧盤,你把它彆在腰帶上就好了。”
陳偉霖大喜,連忙接過霧盤,仔細觀賞。霧盤相傳是星光學院一位天才煉金師發明的,可以將某種事物進行霧化,凝縮為特殊液體存儲於霧盤中。
這個東西有一些局限性。比如活的東西是不能霧化的,生命的屍體也不行。像異獸內丹這種由精純能量構成的東西,必須高存儲量的霧盤才能成功存儲。
因為它造價極其昂貴,且隻有最頂尖的煉金師會鍛造,數量有限,有錢還不見得能買到。所以陳偉霖以前隻見識過一個到三個存儲位的霧盤,大多都用來存放兵器,卻沒見過三十六位存儲的。
藍珊拿出自己的霧盤,微微嘟起小嘴,妒忌道:“你看,咱們秘境己級的成員得到的霧盤隻有十個存儲位。郡主卻偏心,直接給你三十六位的。”
陳偉霖見她的霧盤確實比自己小了一倍之多,嘻嘻一笑。滴了一滴鮮血在霧盤中間的白色琉璃球上,白色琉璃球中霎時間霧氣彌漫,不斷蠕動著。陳偉霖左手摸到琉璃球上,右手拿住自己的木杖,一股奇特的能量從琉璃球中湧出來,順著他的手指流進他的身體,流入木杖上。
木杖上霎時間騰起一陣灰色的光芒,光芒逐漸朦朧氤氳,最後則如一條霧杖。霧氣不斷湧動,然後向一起凝縮,化作一團灰光,鑽入霧盤邊緣上的水晶環中。
水晶環隻有食指粗細,卻均勻的分成三十六份。木杖的霧氣鑽入水晶環後,其中一環的透明色變為了灰色。陳偉霖手指摸在中央琉璃球上,木杖又化作一道灰光竄了出來,像時間倒流一樣重新化成了木杖。
陳偉霖第一次擁有自己的霧盤,一會兒霧化,一會兒實化,玩的不亦樂乎。心中尋思:“想不到那丫頭還挺厚道,倒也是誠心拉我加入。冤有頭債有主,她爹爹犯下罪孽,想來與她也沒有必然聯係,還是由她爹爹自己承擔,多造殺孽,有違天和。”從這兩天與紫芸的接觸中,他發現紫芸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險惡狠毒,雖有一點權貴脾氣,但那也罪不至死。
藍珊見他像小孩子一樣,不禁好笑,心想:“他畢竟才十七歲!”但想起昨天當眾對郡主橫眉怒目,大出不敬之言,氣勢凜然,哪裡像是孩子?
卻聽陳偉霖搖頭道:“兵器抽出來的速度有點慢了,若是在戰鬥時遇到高手,這段時間已足夠我死一百次了。”他覺得還是插在自己後背好,隨手就能抽出來。
藍珊道:“一般不用的時候可以放在裡麵,如果遇到危機的情況,當然要拿在手裡了。來,我跟你說一些戰靈小組裡的事情。”
藍珊坐在桌子上,令家丁送來兩杯茶。兩人坐在窗邊,吹著徐徐春風,一邊欣賞如詩如畫的景象,一邊聊著天兒。
藍珊緩緩道:“我們戰靈小組被稱作國家之利器。因為數量稀少,所以直接聽命於皇帝,專門為帝國執行一些特殊任務。這些特殊任務有收集情報,追殺特級逃犯,逮捕特殊人物,進行不公開審問,保衛特殊人物等任務。對外,我們會被派往敵對國家,進行各種破壞刺探任務。因為我們麵對的任務艱巨特殊隱蔽,所以對個人能力要求極高,實力必須在秘境以上。”
陳偉霖點了點頭,這些他都有些了解,並不吃驚。
藍珊道:“戰靈小組分內組和外組,內組就是對內,外組就是對外。當然也不是固定的,特殊情況下可以臨時調用。我們萬潮帝國有十大龍城,每一個龍城都有獨立的戰靈小組,我們這一支就是隸屬龍香城城主爵靈王……”
藍珊說的很詳細,陳偉霖聽的也很入神。但是藍珊受任務所限,關於一些隱蔽事情並不說明,畢竟陳偉霖現在隻屬於戰靈小組的後備人員,隻有經爵靈王的點頭之後,他才能得到戰靈徽章和軟甲,那才算正式加入。
此外,藍珊還問了陳偉霖的一些基本情況。比如家在哪裡,今年多大,修為多高,生平有哪些經曆,這就是所謂的政審了。
陳偉霖默然不語,竟不知自己該怎麼去回答這些問題。將廢脈人的身份暴露出來,加入戰靈小組並不是難事,因為他身世清白,也有了足夠讓那些天才們正式的潛力。可是領導自己的是爵靈王,爵靈王得知自己是楊家後裔,隻怕不但不會讓他加入,反而會暗中害他。
再者,他也不想讓彆人知道自己是廢脈人。因為他不想自己的名字,在一夜之間,響徹全世界。廢脈人修到了這個地步,顯露出來如此可怕的潛力,沒有人會坐視不理的。
陳偉霖不敢暴露,隻簡單的說自己是孤兒,四處流浪,因為經常受人欺負,找了一個地方躲起來,刻苦修煉了五年,今年才剛剛出來。修為,他直接說自己是秘境中期,想來是沒人懷疑他的修為的。
藍珊歎道:“姐姐雖不知你為什麼不肯說自己的過去,但是你說的這些想瞞過郡主或許容易,卻肯定瞞不過爵靈王大人的。”
陳偉霖心中一凜,苦笑道:“我發誓我的身世是很清白的,隻是我有許多難言之隱。如果非要我說出來,我就隻能退出戰靈小組了。”
藍珊道:“你的過去一旦這樣說出來,我們馬上會出去調查。查以前欺負你的那些人,查你以前去過的地方,如果有人確實能證明你,那才可以。”她沉吟半晌:“姐姐當然是相信你的,隻是這件事確實為難,倘若作假,爵靈王大人輕易就查出來了。郡主也是相信你的,恩,這件事我回頭找郡主商量一下。”
陳偉霖詫異道:“她相信我?她憑什麼相信我?”
藍珊微微一笑:“你是郡主親自選出來的人,她不相信你,相信誰?”
陳偉霖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不可否認,他心中確實升起了一絲歉然,自己利用了她的信任去殺她父親,她若知道了,該是怎樣的神情?
所謂無毒不丈夫,他立刻就把這絲歉然給壓下去了。
藍珊抿了一口茶水,忽然低聲道:“現在我要跟你說一下我們此行的任務。”
陳偉霖精神一振,知道正事終於來了。
藍珊把自己的聲音壓得隻有兩個人能聽到:“你可知道無名老人寶藏?”
“無名老人寶藏?”陳偉霖心頭一震。他當然知道,他就是無名老人的繼承人,他不知道,誰知道?
他不動聲色道:“聽過,怎麼了?”
藍珊輕輕點頭道:“無名老人是一萬年前的奇人。他的蹤跡飄忽不定,曾在九蛇之戰時出現過幾次,力斬敵方三位先天巔峰高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傳言他是繼清嚴老祖拔陀,劍宗老祖真武,侯海老祖不立不為等人之後,近一萬八千年唯一一個踏破虛空,追隨靈神而去的人。”
陳偉霖默然不語。清嚴老祖拔陀,劍宗老祖真武,侯海老祖不立不為等人是洪荒時期的人物,陳偉霖自小就是看他們的英雄傳記長大的。自洪荒至今一萬八千年,再也沒出現過能與拔陀並立的人物。無名老人若非在廢脈人身上花費了千多年時光,耗費大量心力,以他的能力,定然也是破空而去,又怎會羽化在無名異境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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