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哈~羅恩兄弟,你當真把那幾個美人兒給送回去了”
“這還有假,老爺不讓留,我自然隻能將她們送走。”
“哎,真是可惜啊!”
“可惜”
“當然可惜了!既然是馬裡奧大人挑選的姑娘,那一定是極品!”
“洛奇爵士,還真讓你說對了,那幾個姑娘不但模樣俊俏,那身材也是一個比一個好!”羅恩不住地稱讚道。這些年雖然見多識廣,但他對這幾個倫巴第姑娘的評價卻是極為中肯的。
說話間,兩人的視線已經可以看見隊伍歇息的營地上那團不大的篝火堆……
片刻前,一路騎馬南行的隊伍來到離商道不遠處的一個村落,馬裡奧提議隊伍歇息片刻,他順便趁此間隙前往村落裡辦點要事。
由於此地離索倫堡不到兩小時路程,亞特便令羅恩陪同洛奇一同前往,免生變故。
就這樣,幾人在侍衛的陪同下朝村落摸去。
不到半小時的時間,洛奇等人便已經開始往回走。
路上,洛奇詢問了羅恩很多關於亞特這些年來的發生的事情。身為威爾斯家族舊屬,他迫切地想知道亞特這些年經曆的那些變故。但作為舊屬,他也不便直接詢問已經身居伯爵之位的亞特,隻得向羅恩打探。
就這樣,兩人在回程的途中,羅恩將自己一家人如何被亞特帶回山穀,以及後續亞特從巡境官一路憑借戰功成為勃艮第侯國南疆伯爵的故事全都告訴了洛奇。
每當羅恩講到亞特那幾次遇險的經曆時,洛奇顯得極為擔憂。也許是羅恩將故事渲染得有些誇張,連洛奇這位久經商海的精明商人也忍不住嘖嘖稱奇,連連感歎亞特少年有為,足智多謀。總之,他將自己能想到的讚美之詞全都用在了亞特身上。
當兩人快要抵達營地時,聊得正在興頭上的羅恩便將行會首腦馬裡奧給亞特送來幾個姑娘暖被窩的事情給抖了出來,聽得洛奇甚是羨慕。
看見不遠處的篝火後,兩人加快了速度,朝營地趕去……
…………
“老爺,我們回來了。”羅恩說話間已經跳下馬背。
亞特此時正圍在火堆邊上吃著烤得滋滋冒油的新鮮鹿肉,極為享受。一口啤酒下肚,接著打了好幾個飽嗝。
“你們都過來坐下吃點東西吧,補充完體力,我們繼續上路。”亞特邊說邊取下穿在木棍上的烤鹿肉,撒上幾顆粗鹽,遞給圍坐上來的羅恩與洛奇兩人。
“多謝大人!”洛奇連忙站起半個身子,接過亞特遞來的烤鹿肉。
“洛奇爵士,你不必如此客氣。你既是我父親的舊屬,也是我的長輩,私下裡,你叫我亞特就好。”
“這可不行,您是伍德大人的兒子,威爾斯堡的繼承人,我作為舊屬,本該如此。更何況,您如今貴為伯爵,更不能如此隨意。”
洛奇極力反駁亞特的觀點。
亞特聽罷隻得無奈地搖搖頭,沒再多說什麼。
一口鮮美的現烤鹿肉入口,滿溢的汁水和鹿肉特有的香氣讓洛奇不禁睜大了眼睛,涎水直流。
幾口碎肉下肚,洛奇忍不住歎道:“伯爵大人,這烤鹿肉絕對是我此生吃過的最美味的!”
這並不奇怪,亞特在勃艮第南部森林中做了幾年獵人,對山中的美味自然有自己的烹飪方法。
於是,他輕描淡寫地說道:“你要是去山裡生活幾年,靠打獵為生,我想,你也能成為一個不錯的廚子~”
“哈哈哈……”
亞特這句話讓圍坐在篝火旁的幾人放聲大笑。
幾大塊烤鹿肉和酒水下肚後,幾人都覺得身上暖和了不少。這時,洛奇從皮甲裡取出那張從村落裡帶回來的羊皮紙遞給亞特。
“大人,這張地圖是索倫堡裡的夥計昨夜送出來的,上麵詳細標注了截止昨日淩晨堡內各處的駐守兵力和物資武器的存放位置。”
亞特接過羊皮紙,借著火光仔細查看著上邊標注的信息。
除了索倫堡的兵力配置和物資存放的庫房,上麵甚至還搜集了堡內士兵巡邏換崗的時間和頻次。更出乎亞特意料的是,洛奇安排在索倫堡的眼線甚至連堡內士兵的構成和不少領兵騎士以及軍隊中各級指揮官的性格愛好和戰力都有所涉及。
看著上麵記載的大量信息,亞特不由得對洛奇再次刮目相看。
坐在一旁同樣注視著地圖上所示信息的羅恩也對洛奇安排在堡內的眼線傳出來的情報感到驚訝。就地圖上記載的那些關於倫巴第軍隊的情報,恐怕連特遣隊的人也不一定能搞到手。而洛奇安排在裡麵的人竟能在短時間內將這些情況摸得一清二楚,不得不讓人佩服。
看完後,亞特將地圖遞給了羅恩,然後緩緩起身,麵向南方。
沒過多久,待最後一個離開的侍衛將空地上那堆篝火用沙土覆蓋後,一行人消失在黑夜裡……
…………
每當夜色降臨之後,防禦索倫堡的軍官士兵們都會鬆一口氣,趁著休息的間隙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地聚在一起喝酒賭豆,或者拿著腰包裡的小銀幣找個酒館喝上兩杯,順便再找個姑娘解解悶。
自從倫巴第公爵派遣到北方的幾千傭兵和那千餘騎兵潰敗的那天起,駐守在此處的大軍便接到密令,嚴禁打開城門。所以,無論軍職地位大小如何,很少有人能離開城堡。
如今勃艮第人陳兵索倫堡外半日路程的地方,不進也不退,不打也不逃,著實讓這群南方的倫巴第士兵有些摸不清北方人的想法。
自打勃艮第侯國禁衛軍團南下以來,一直駐守在那處連接拉瓦提與索倫堡的軍事堡壘周邊,並在各關口要道和重要集鎮村堡設置關卡,切斷了倫巴第南方和北方的聯係。
起初幾天,索倫堡裡的駐軍龜縮在高大堅固的城牆裡拒不出城,同時加強了索倫堡裡麵以及周邊拱衛的兩處軍營的防禦。
但讓倫巴第人奇怪的是,左等右等,北方人的身影始終不曾出現在索倫堡外。
帶著這樣的疑問,負責索倫堡防禦任務的倫巴第宮廷領兵伯爵坐不住了,於是派出哨探抵近禁衛軍團的營地進行哨探……
起初,當返回索倫堡的哨探士兵將勃艮第人駐紮在拉瓦提與索倫堡之間那處軍堡周邊以後並無南下的跡象後,倫巴第領兵伯爵將信將疑。
所以,為了探一探北方人的虛實,這位伯爵在當天夜裡便派遣了一支由五十人組成的騎兵北上,打算給勃艮第人送上一份“厚禮”。
直到第二天早上,負責駐守索倫堡的領兵伯爵突然被手下一個昨夜負責值守的男爵敲門叫醒。
當他正拉開門門正打算嗬斥一下麵前這個沒有禮數的家夥時,負責值守的男爵將一個不幸的消息告訴了他——昨夜前去突襲北方人的士兵的屍體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城外,渾身還散發著屎尿的惡臭。
聽到這個消息時,這位領兵伯爵氣得臉色鐵青,當即回房穿好衣甲,提上長劍,便帶人去往城門處。
看著這些騎兵身上深淺不一的傷口和不完整的四肢,領兵伯爵咬緊牙關,緊皺眉頭。行軍打仗多年,他從沒遇到過能做出這般獸行的對手。
當他檢查這些軀體已經僵硬的騎兵屍體時,除了讓人惡心的屎尿味以外,竟還在有些死透的屬下嘴裡發現了人畜的糞便。
無法忍受勃艮第人這般羞辱的倫巴第領兵伯爵歇斯底裡地對天叫罵了一通,發誓一定要讓勃艮第人血債血償。
出於對這群為國捐軀的士兵的敬意,領兵伯爵命人厚葬了這些赤身裸體的士兵。隨即便召開軍議,加強城防,準備與勃艮第人交戰。
又過了幾日,北邊依舊沒有動靜傳來,這讓窩在城堡裡的領兵伯爵氣憤不已。
情急之下,又一批哨探被撒了出去。
本以為北上的哨探能帶回些有價值的情報,但沒想到,他們這次竟在半路上被禁衛軍團設置在各處的哨卡給堵了回來。還有三個倒黴的家夥被對方巡視的騎兵穿透了胸背,丟了小命,僥幸逃回來的幾個家夥也負了傷。
倫巴第領兵伯爵沒想到,對方的反應竟然這麼快就切斷了索倫堡駐軍北上的通道,而且還為自己開辟了一片緩衝區。
眼看偷襲不成,現在連對方的動向也搞不清,倫巴第領兵伯爵隻能退而求其次,下令索倫堡及周邊營寨嚴防死守,意圖憑借堅固的工事據敵於城門之外。
然而,他永遠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的敵人會以某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攻破這座堅固的軍堡。而作為駐守此地的最高指揮官,他也無法避免那個多年來圍繞著索倫堡的魔咒——隨著國權的更迭,索倫堡終將再次易主……
…………
“……伯爵大人,我們到了!”
淩晨時分,索倫堡外不遠處的一片密林中,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羅恩,留幾個人在洞口周邊守著,看好馬匹物資,剩餘人跟我一起進去。”
“是,老爺!”
“所有人都給我記住,動作一定要輕,切不可暴露目標。出發!”
“是!”
一陣腳踩枯葉的聲音過後,密林又恢複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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