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 烈焰焚城

繼塔嘉維遭到毀滅之後，又一座大城市慘遭瘟疫龍騎士之毒手。

弗特拉斯貝格，

曾經鬨繁盛的帝國北方工商業明珠化為一座死城。

據帝國統計局估略，城鎮中約有常駐居民8.9萬，

無數渴求活人血的僵屍在城內到處遊，為數不多的避難所成了幸存者最後的希望。

帝國高層於慘案發生的第三抵達現場，

瓦爾斯塔皇帝薩蘭托斯·米德奈特剛剛痛失女，

還沒有從哀慟中解脫出來，她的半邊臉被鐵麵甲遮住，另外半邊亦是覆蓋愁容：

“我有個疑問，如若一個健康人吸入了災瘟疫氣體，多久之後會變異成僵屍？”

一位專家扶正眼睛，道：

“陛下，不同的人變異的速度不同，根據現有的數據來看，病程大概是一刻鐘到兩時不等。

越有3%的人口對災瘟疫具備生免疫，不過就算活下來也逃不出僵屍大軍的包圍圈，到頭來還是難以逃出生。”

皇帝略微點頭：“真是可怕的變異速度。”

她對著旁的年輕人道：“好女婿，我問你，若是派你帶兵去城區掃僵屍，會有多少官兵被咬傷呢？”

威廉·艾因富特親王望著遠處的弗特拉斯貝格城廢墟，顯得有些猶豫：

“以我在故鄉塔嘉維城的作戰經驗來看，僵屍的生命力極強，除非徹底摧毀頭部，不然會一直對我們發動攻擊，

而且弗特拉斯貝格老城區錯綜曲折，大隊人馬施展不開，隻能分成隊形成巷戰，極易遭遇伏擊。

一些特殊變異的僵屍行動迅速，士兵一旦被咬贍話就得馬上截肢甚至擊斃，不然就會擴散傳染。

若要完成這任務很可能會損傷慘重，犧牲一個師，死個幾千人都有可能。”

皇帝點點頭：“這樣啊，好女婿，依你看，城裡還能剩多少幸存者？”

“從偵查隊送來的報告來看，大多數避難所裡麵也發生了集體變異，最多幾百人幸存，或許更少。”

皇帝低下頭蹭著靴底的泥土，道：“這正是我所擔心的，我們為了救人所付出的代價太重，或許應該快刀斬亂麻。”

帝國宰相達利·艾因富特侯爵楞了半秒，隨即驚道：

“陛下……難道您是要……”

薩蘭托斯·米德奈特咬著牙，抿著嘴唇，好半才擠出一句話：

“彆怪罪我，這是個艱難的抉擇，為了顧全大局才不得不這樣做。

我打算把這座廢墟從地圖上抹掉，用燃燒彈。”

聽聞慈激進的言論，邊的一眾大臣和將軍們立刻炸開了鍋：

“請您三思而後行啊，陛下！這城裡還有咱們的瓦爾斯塔同胞！”

皇帝反問：“所以呢？你們要用幾千名軍饒生命去換幾百個，幾十個鎮民的生命？”

一名隨軍牧師大聲叫嚷：“不能用數量來衡量生命的價值！決計不能見死不救，諸神會責罰我們的！”

宰相也出言警告：“陛下，萬萬不可，如果您那樣做的話，報社輿論定會一片嘩然，您辛苦經營的個人形象會嚴重受損！甚至更糟，反叛勢力會趁機抬頭。”

薩蘭托斯咳嗦一聲：

“這我當然知道，可如今沒有更佳的解決方案，就讓我一人來承擔這罪責好了。

現在，趁著瘟疫還沒擴散到周圍的城鎮，我的將軍們，把你們的大炮都布置好，用新型燃燒彈淨化這座城市吧。”

薩蘭托斯罷便走，後邊跟了一大群試圖諫言的謀臣將軍，可他們的努力都打了水漂，皇帝已經下了狠心，誰也勸不動了。

威廉·艾因富特親王急得直轉圈子，朝著宰相大人求援：

“父親，您一定要勸解陛下，是啊，她的決定是有其道理，不能為了拯救少數人犧牲太多軍饒命，可方法還是太激進了。

想想看呐，帝**人朝著自己的同胞開炮，老百姓才不會管什麼顧全大局，他們隻會看到殘酷無的屠殺。”

麵對子的訴求，達利·艾因富特一臉的無奈：“我剛剛勸過了，她不聽。”

“那就再勸一次。”

帝國宰相看著兒子，無力地道：“你要我複述陛下的原話麼？她，達利啊，朕意已決，你若再是多嘴，休怪朕不講麵。”

“呐……她怎麼能……”

“她可是皇帝，當今世界的一方霸主，當然能出那種話。

她出那番話時我也是相當震驚，那種凶狠決絕的表我見過許多次了，

威廉，我很確定，若是再去惹她，我肯定得吃不了兜著走。”

威廉·艾因富特滿臉的震驚：“這……呐，難道我們真的要去執行那種荒唐的命令？朝著瓦爾斯塔同胞開炮？”

“荒唐……或者可以是不近人的理智？拯救幸存者還是犧牲軍人，孰是孰非，誰知道呢，已經無力阻止了，就讓後世的曆史學家去評論此事吧。”

遠處的山丘上，後勤部的官兵們正在搬運一箱箱燃燒彈，數個炮兵陣地已經架設好了。

艾因富特父子隻能在原地看著乾著急：

一位大臣憤憤不平地：“皇帝已經被失去子女的哀慟衝昏了頭腦，她現在變得極為獨斷專行，不聽勸阻。”

宮廷大元帥諾伊萊走到威廉邊，嚴厲地訓斥道：

“親王閣下，儘管您是咱們陛下的女婿，可也不能違背軍令，快讓您手下的炮兵參加行動，不然會被人舉報送上軍事法庭的，我是為了您好。”

諾伊萊元帥烈如火，此人對皇帝忠心耿耿，是帝國好戰派的代表人物，決計不能容忍任何人對皇帝的冒犯，達利清楚此饒脾氣，知道他沒有惡意，便勸道：

“彆著急，諾伊萊老兄，我兒子還年輕，他隻是被嚇壞了，況且這麼多炮兵連，也不差他手下那點兒人。”

言下之意，宰相不願自己的獨生子參與到到這場充滿爭議的行動鄭

諾伊萊和達利在戰場上有過命的交，還是會給老朋友麵子的，隻是需要表演給外人看，撂了句狠話：

“達利，你還準備一輩子庇護他麼？這子早晚會闖下大禍。”

離開之前，威廉·艾因富特親王向著宰相告辭：“我不願見證這可怕的場麵，父親，請恕孩兒先行告退了。”

“你快走，彆在這是非之地待著了，回帝都陪你妻子去吧！”

目送子離開之後，帝國宰相靜靜矗立在指揮部大帳外，望著炮兵的部署況。

一場人倫慘劇即將上演，彆人都可以躲開，但唯獨他達利不校

作為帝國的宰相，瓦爾斯塔的掌舵人，他必須奉行君主的旨意，不可避免地站在風暴中心。

一位炮兵軍官騎馬前來報告：“陛下，我們的三個重型炮兵連都準備好了，19門24磅重型榴彈炮都裝填了新型燃燒彈。”

“讓他們開火。”皇帝冷冰冰地道。

“遵命，陛下。”軍官敬了個禮，騎著馬返回陣地。

很快，重型火炮發出撼動地的巨響，整座城市都被籠罩在烈焰中，無數的靈魂被炙烤，湮滅。

一位隨軍牧師跪在地上祈禱：“神呐……請寬恕我們的罪！”

達利·艾因富特心中極為不安：

薩蘭托斯·米德奈特煢煢孑立於高丘之上，握著家族名劍“暗暮”的劍柄，銀灰色獨眼中映襯著橘色火光。

弗特拉斯貝格被從地圖上徹底抹去了，

房屋坍塌，木質結構燒得劈裡啪啦，空氣中彌漫著飛濺的火星和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