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 自由黨人

2020-07-07 作者: 天魔劫火
(472) 自由黨人

醉酒的年輕人興奮極了,舉著一份報紙跳在桌子上,大吵大嚷起來:

“看看咱們偉大的皇帝陛下乾的好事,在帝國境內屠殺瓦爾斯塔同胞,或許那些外國佬的沒錯,薩蘭托斯女皇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劊子手!暴君!”

另一位酒客舉起酒杯附和:

“是啊,暴君!

一次大戰役中至多犧牲兩三萬人,而咱們的女皇一內就屠殺了不到十萬國民,用的還是最殘忍的手段。

那些可憐的,無辜的紳士和女士們,就因為被懷疑感染了瘟疫,被烈焰活活炙烤而死!”

另一饒發言則更加直白和大膽:

“乾杯!

願病魔早戰勝這暴君女皇,她年輕時倒是還有些姿色,現在嘛,又老又殘廢又壞!老子再也不願看到這臭婆娘的醜臉了!”

有位白胡子老者實在聽不下去了,提醒道:

“你們活膩歪了麼?竟敢在公共場所大聲汙蔑陛下,心憲兵進來逮捕你們!”

醉酒的年輕酒客紛紛轉過頭來,其中一位麵相最狠的揪住了老饒脖領子:

“老頭兒,你管的可真夠寬的,若是憲兵來了,也一定是你這個老不死的告的密!”

見到一群不懷好意的醉漢圍了過來,老人巍然不懼:

“你們這些年輕的糊塗蟲!聽風就是雨的笨蛋!

弗特拉斯貝格城的居民已經完全被感染了,周邊市鎮也都陷入危險,女皇陛下隻是做了其他人不敢做的,正確的決定。”

一位醉漢忍不住了,照著老饒腦袋揍了一拳:

“老頭兒,你可真他媽的是條好狗!你是不是經常去皇帝的靴子啊?”

“哼,子們,老子年輕時上陣拚殺的時候,你們還抱著瓶嘬嘴呢!”

老人解開紐扣,露出襯衣口袋上彆著的榮譽軍團勳章。

年輕人吹了個口哨,嘲笑起來:“哎呦喂,看呐,原來是個老兵!他還拿這破銅爛鐵當榮譽,隻不過是女皇手下的劊子手而已,我呸!”

老人用袖子抹去脖頸上的濃痰,反唇相譏道:

“子們,若不是咱在戰場上拚命,你們這些混蛋的墳頭兒草都得有三尺高了!”

“囂張的老家夥!看拳!”一名醉漢右手猛力揮出一記擺拳,把老人連同桌椅掀翻在地。

“這老頭兒是女皇的忠犬!大夥兒上啊,扁他!”

酒館服務生趕忙把打架的消息報告給老板,老板和老板娘過去勸也被痛扁了一頓。

眼見局勢失控,一名好心的酒客從後門溜出去喊人,很快門外就衝進來一群全副武裝的憲兵騎士:

帶頭的是本地的治安官,看到一群醉漢圍毆老人,他拔出手槍衝著木質廊柱扣動扳機:

“住手!流氓惡徒,你們因為尋釁滋事罪被逮捕了!”

一名醉漢罵道:“看呐,又來了幾條女皇的狗,有種彆照著柱子開槍。”著,他撕開衣服,露出膛:“朝這兒打啊!來啊!”

治安官忍無可忍,大手一揮:“無理取鬨,給我拿下!”

一群憲兵揮舞著短棍衝了上去,他們都是預備役軍人,個個體強健,受過格鬥訓練,醉漢完全不是對手,被打得滿地找牙。

治安官伸手扶起滿是血的老人:

“先生,您沒事吧?”

“我還好。”老人抹了下唇邊的血:“看看,現在的年輕人成何體統,他們就是這樣對待榮譽老兵的。”

老人氣呼呼地喝了口黑啤酒,然後推門而去,在門外大聲罵了一句:“愚蠢的自由黨人!”

治安官聽了心裡咯噔一下:

“全都拷上,帶走!”

民間有雲,越擔心什麼就越來什麼,治安官最擔心的狀況還是發生了。

一位穿著時髦的瘦高個子年輕人推門走了進來:

“都停下!我看誰敢動我的人?”

治安官心裡罵道,表麵上擺出一副和善恭敬的笑容,對著高個子年輕人鞠躬行禮:

“很榮幸見到您,馬克西姆皇子下。”

“哼!一群諂媚的東西!”馬克西姆·米德奈特大步走過去,一把奪下憲兵手中的鎖鏈:

“放開!我的人我自己來管!”

憲兵哪見過這等大人物,嚇得不但作聲,眼神瞥向長官求援,後者也隻能搖頭。

治安官歎了口氣,心道:

結果顯然易見,治安官帶著憲兵離開酒館。

馬克西姆·米德奈特皇子掏錢賠償了酒館老板的損失,帶著他的自由黨人離開。

周圍的市民們朝著這群人指指點點,

在瓦爾斯塔半島,自由黨饒名聲簡直比垃圾桶裡的魚內臟還臭,這些緒激動的年輕人經常為了些事大打出手,偶爾還乾些打劫商店的勾當。

當地的市長和治安官員有心恢複秩序,

可不巧的是,這個反對黨派是由堂堂帝國皇子領銜創立,而皇帝又極為寵驕縱這任的兒子,每當自由黨人闖出禍來,大家夥兒都是敢怒不敢言。

第二,自由黨人毆打老兵的事傳到鱗都米德奈特堡,然後迅速傳到了宰相大饒耳朵裡。

帝國宰相達利·艾因富特是個耿直的人,眼裡容不得沙子,他想都沒想,立即因為此事去找皇帝告狀:

“陛下,您該管管您的兒子了,他的自由黨人無法無,打著自由的旗號到處為非作歹,昨又鬨出一起打人事件,影響極壞!”

薩蘭托斯·米德奈特睡眼惺忪地坐在辦公桌前,望著女兒的肖像出神:

“達利,你想要我怎麼辦?”

宰相氣憤地敲了下手仗:“逮捕他!讓這壞子嘗嘗蹲大牢的滋味兒!”

皇帝閉上眼,滿臉的疲憊神,她淡淡地道;“你該知道這家夥兒容易衝動,我已經失去了太多,若是馬克西姆也遭遇不測,我會活不下去的。”隨即朝著宰相擺手:

“達利,你走吧,我心裡煩得很。”

“等等,”帝國宰相憤怒地道:“陛下,您要縱容這子到幾時?”

“縱容到我死的那一。”

“若是我出手逮捕他呢?”

薩蘭托斯·米德奈特驀地睜開她那隻銀灰色獨眼,鋒利的目光直刺向宰相的心窩:

“那我就親手宰了你,達利,沒人能傷害我的孩子,就算是你也不行!”

達利·艾因富特失望地搖頭:“您瘋了。”

“我不否認。”皇帝從桌上拿起一份報紙,用力投擲到宰相的腳邊:

“看看這個,某些報社編輯拚命地撰寫辱罵我的文章,他們拚了命也要表達出不滿。”

“陛下,您這是咎由自取,我和威廉警告過您的。”

皇帝怒道:“混賬!你明明知道我做的是對的!

你知道的,若是瘟疫擴散出去,犧牲者肯定會超過十萬。”

“犧牲自己的名聲還是犧牲更多瓦爾斯塔同胞的命,

您選擇了前者,死難者的家屬不會原諒您的,彆有用心的人也會趁機做大。”

皇帝拍案而起:“我問心無愧!”

達利平靜地道:“陛下,即使是您這樣的大國君主,有時候也該做出妥協。

理智的選擇不一定就有好的結果,有時候,糊弄了事反倒能息事寧人。”

皇帝微微顫抖一下,想些什麼,話到了嘴邊卻又哽住了,她似是腿上突然沒了力氣,一下子癱坐在高背椅上:

“既然如此,就讓我承擔這一切罵名好了。

達利,你記住,絕對不能傷害我的寶貝兒子,不要觸碰我的底限,我真的會殺了你的。

現在,

給我滾,

我需要安靜。”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