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他放手了

2020-03-05 作者: 顧之妖妖
第97章 ?他放手了

楊青音也不掙紮,任憑他這般掐著自己,她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她最終的結局便是如此,這般死在了他的手裡。

思及此,她認命般地閉上了雙眸,就在她以為自己馬上便要一命嗚呼時,脖頸上的力道卻突然鬆了下來。

柳元洲頹然地看著她,突然冷笑起來,一字一句地道:“從開始到現在,終究是我奢望了……如今,我終是看清了,原來你的心中從來都沒有我的,是麼?”

楊青音癱軟在床榻上,他緊緊盯著她的眼眸,又不死心地問了一句,“是麼?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是麼?”

見楊青音不語,他又握著她的肩膀問了一句,“告訴我,是不是?!”

“是,你滿意了麼?”楊青音冷聲回應。

“嗬嗬……”柳元洲嗤笑一聲,喚來柳連取過筆墨,飛速寫下一紙和離書與自己的姓名,丟在她的麵前,“楊青音,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麼?我今日便成全你!”

她拾起那張紙,眸光落在末尾處他那行雲流水的名字上時,心猛地抽搐一下,隻要有了這張紙,他們今生便能徹底割舍了,這是她一直想要的,可如今真的見到時,心卻像是在滴血一般。

柳連將筆遞了上去,楊青音接過後,按著自己有些發顫的右手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楊青音,你以為拿了我柳家半數家財便有了倚仗是麼?”柳元洲緊緊盯著她,薄唇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眼中儘是恨意,“你想如此這般坐享其成?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說完,便拿過那張和離書大步離開了。

楊青音渾身發寒,裹緊了被子仍瑟瑟發抖,她猛然回憶起他那晚在她耳邊說的話,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瞬間爬上了腦海。

柳元洲回到府上後,唐氏便急急地趕了過來,問道:“如何?人未找到麼?”

他不說話,將那和離書遞給了唐氏。

唐氏麵上閃過一抹喜色,卻似想到了什麼一般,急著問道:“孩子呢?孩子如何了?”

“沒了。”他說完這兩個字,便回了臥房。

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柳元洲甚至不敢去這房中的陳設,隻怕再想起那個狠心的女人。

他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麵如覆冰,眼神空洞,仿佛沒了魂魄似的,他不敢去想,他已經開始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他怕自己做出更瘋狂的舉動來。

入夜,孤月懸天。

長平推開柳元洲臥房的門,一股濃烈酒氣撲鼻而來,她忙抬手揮了兩下,急急去尋柳元洲的身影。

她的目光落在床塌時,嚇了一跳,急急上前去扶柳元洲,“元洲!你怎麼能喝這麼多酒?”

柳元洲醉眼朦朧,推了她一把後,喃喃道:“與你無關。”

長平將扶到床上,仔細擦拭著他額角的細汗,滿臉心疼,“她不值得你如此,你為何這般固執,你為何就是不肯看看我,我有哪裡比不過他?”

長平公主說著,解下了身上的披風,緩緩湊近他,“元洲,我會比她愛你百倍,你看看我,可好?”

她說著,握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見他沒有掙紮,竟吻了吻他的手背,貼在自己的臉上,柔聲道:“元洲……”

長平緩緩俯身,晶瑩的紅唇剛要觸碰到他漂亮的薄唇時,卻被人抵住了身體。

她驚愕地看著身下的人,柳元洲雙眸中卻是無一分醉意,全是寒涼。

長平微楞,神色頗為尷尬,柳元洲卻已推開她起身,她本以為他又要像從前一般對自己冷言冷語,可柳元洲卻突然開口道:“你喜歡我麼?”

長平一驚,抬眸看他時,雙頰已如煙霞一般通紅,“事到如今,你還看不出我對你的心意麼?”

柳元洲麵上無瀾,“那你可想嫁我?”

她隻覺得自己此刻像是做夢一般,雖然她可以請父皇賜婚,可是這話從他口中說出後,也讓她心上湧起千層波浪。

長平公主握住柳元洲的手,一字一句地道:“我今生隻想與你白頭偕老,用不分離。”

柳元洲隻覺得眼前這一幕之於他來說無比諷刺,如今的長和曾經的他有什麼區彆呢?糾纏著一個心都不在自己身上的人,哪怕被傷得一身是傷,也不肯輕易放手。

他扯了下唇角,冷聲道:“我懂了。”

柳元洲說完便沒再理會他,徑自離開了,長平有些茫然地看著他的背影,根本猜不出他的心中所想。

接下來的幾天裡,柳元洲都似從前一般,日日在天香居待著,張致庭作陪,同他飲酒。柳元元洲倒是喝不醉的,可他卻得時不時喝上一碗醒酒湯才能口齒清晰地與他交談。

“柳兄,你……你如今可是狀元郎了,如此這般放肆地在這裡消遣,當真不怕遭人詬病麼?”

柳元洲淡淡一笑,仰頭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儘,漫不經心地道:“好不容易沒人管著我了,我自然是要出來鬆快鬆快,至於詬病……嗬嗬,隨他們說好了。”

張致庭打了個酒嗝,拍了拍他的肩膀,滿是同情地道:“其實,如她那般心機深沉的女子倒真不適合你,娶到家裡哪裡能踏實?月娘就不同了,賢妻良母,也無甚壞心思,嘿嘿……尤其是我們家那小兔崽子,可愛得緊呢……”

張致庭一提月娘那剛出生的兒子,就滿臉喜色,雖說不是他的種吧,可日日看著那臭小子和自己親近,心中也生出些許莫名的自豪來。

他自顧自地欣喜,全然沒注意到柳元洲驟然變得陰沉的臉色,周圍鶯鶯燕燕的勸酒聲變小了,幾個平日裡膽大的姑娘也都不敢勸了。

柳元洲認真看著張致庭,薄唇微扯,聲音是緊繃的冰冷,“看來你如今過得十分得意,是吧?”

張致庭迷迷糊糊地點點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安逸的都長了幾斤肉……”

他話還未曾說完,柳元洲卻豁然起身,一把將眼前的桌子掀翻在地,提起張致庭的衣襟將他甩進地上的狼藉中,厲聲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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