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錦繡拿著盒子,心中在想著閩南月的事情,三年時光,人的變化卻極大。
鐘錦繡回去,將盒子讓下人們收起來,隻是晚上沈明澤沒有回來。
阿祥回來稟報,說是沈明澤被他好友拉去喝酒去了。
喝酒?
本來沒有什麼,但是鐘錦繡瞧著阿祥那避諱的目光,多少有些懷疑,多嘴問了句:“他們在何處喝酒?”
“夫人想要做什麼?”
“多年不見,他們今夜難得暢飲,想來會多飲許多。一會我做了醒酒湯,給他們送去。對了,他們在哪個酒樓?”
阿祥微愣,一時搪塞不過去,便道:“那個,他們相約在挽卿閣。”
挽卿閣?
鐘錦繡微微愕然片刻,問:“那是什麼地方?”
挽卿閣,新出的地方嗎?
“那是酒樓嗎?”
不太像啊。
阿祥微微斂眉,輕嗯了一聲。
鐘錦繡懷疑的看著他,本來不想親自去的她,終於選擇了親自去送。
到了地方,方才知曉,挽卿閣其實就與花樓差不多,隻是這裡麵的女子,賣藝不賣身,品德上有些高雅。
而這裡男女皆可來。
鐘錦繡倒是沒有進去,而是讓阿祥將東西送進去,阿祥進去,瞧著這麼多人,都喝的差不多了。
他走上前,將那一碗醒酒湯悄悄遞上去,沈明澤看了他一眼,阿祥小聲道:“主子,少夫人在外麵等著接您回去呢。”
沈明澤一頓,隨後瞧著醒酒湯,喝完後,便暈了過去。
阿祥這時候便道:“各位公子,我們家少爺不勝酒力,就先走了,今日賬單記在我們家少爺頭上。”
說著就將自家少爺扶起來,出去了。
也沒人攔著,畢竟沈明澤不勝酒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阿祥將人送上馬車,便驅馬離開。
挽卿閣二樓,有位女子瞧著驅馬而走的人兒,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人便是薑情。
挽卿閣亦是薑情的產業。
馬車內,沈明澤借醉酒賴在鐘錦繡大腿上,鐘錦繡輕輕攬著他,無聊的纏繞他濃黑的發,回到家這些距離,鐘錦繡已經將他那漆黑的發,編成一個個小辮子。
“相公,咱們到家了。”
沈明澤起身,道:“夫人送的醒酒湯果然是好,我這已經好多了。”
鐘錦繡笑了笑,道:“相公若是喜歡,這日後我便天天送如何?”
沈明澤挑眉看了她一眼,沒同意也沒否認。
但是他同意不同意的,恍惚也不在鐘錦繡的範圍之內。
兩人回到府上,已經很晚了,也沒打擾誰,徑自回到自已院落,鐘錦繡吩咐他先去洗澡,自已去看了兒子,莞媽媽正哄著孩子睡覺,她接過孩子,輕輕搖了一陣,孩子居然真的睡著了。
莞媽媽笑道:“小少爺還是認人的。”
鐘錦繡將孩子放在床上,道:“今晚上可能要變天了,晚上多照顧些孩子。”
“是,少夫人。”
隨後她便回了臥房,彼時沈明澤已經洗澡出來了,正坐在桌案前看著什麼,鐘錦繡走進,正是閩南月給他的老穆王手劄。
鐘錦繡剛上前,沈明澤便問:“這東西你是從哪拿來的?”
“今日我去穆王府了,閩南月給的。”
沈明澤又低頭看了,鐘錦繡見他看的入迷,便沒有打擾,而是坐在桌案前,烹了茶給他。
沈明澤翻了一陣,便道:“明日我將此書呈給皇上,讓皇上給點意見。”
上一世皇上的封地便是雲南,皇上對雲南的建設與發展,有很高的見解。
鐘錦繡對此倒是不甚了解,她唯一關懷的便是去雲南任職的會是誰?
“以前不是陸飛在雲南嗎?如今怎麼就要喚人了?”
“陸飛任滿三年,自然就回來了。陸飛如今被調往皇城司任主司,這雲南這塊地,就沒有人管了。”
“閩南月為什麼知曉,此去非我二哥呢?”
沈明澤道:“如今朝堂上有兩撥人來爭奪雲南之地,這雲南貧瘠,又時常有人搗亂,但守護雲南之地,手中也可握著十萬兵馬。”
鐘錦繡懂了,爭的則是這十萬兵馬。
“就是不知我二哥是如何想的。”
這事情可不管誰怎麼想,而是看皇上希望這兵權落在誰手中。
“與我二哥競爭的人都有誰?”
“楚王推薦的則是一字並肩王的孫子薑誌。”
得了,薑家的人。
他家二哥必定會竭儘全力的贏取這次機會的。
再說他二哥對老穆王有愧疚之心,想來必定會去雲南守護他曾守護的地方。
但據悉她上一世的了解,這雲南並非想象的那般貧瘠,裡麵有豐厚的礦產。
“我聽說這雲南之地,有寶藏,也不知是真是假?”
沈明澤略微看了她一眼,道:“雲南(虛構)之地,兩麵環水,若說是有寶藏,也該是水產才是。夫人這話,可莫要對外人講。”
鐘錦繡對這東西不大上心,她伸手將那本合上的書放入盒子道:“相公,夜深了,咱們該安寢了。”
沈明澤微微會意,上前便將她抱起來......
夜裡突然間一陣悶雷響起,嚇得她一陣輕顫,從他懷中醒來,外麵暗沉一片。
鐘錦繡正欲要起身,攬著自已的手臂緊了緊道:
“還早,在睡會。”
“睡不著,我去看看小猴子。”
鐘錦繡還是起身了,小猴子最近已經會翻身踢腿了,夜裡最是要照顧好的。
鐘錦繡的去了隔間,莞媽媽摟著小少爺正睡在床上,鐘錦繡上前,瞧著他們睡的沉,便著手給他們拉了拉被子,正欲要走,嬤嬤警醒了。
“夫人...可是小少爺...”
“無礙,你且在睡會吧。”
夫人來了,她怎麼敢怠慢,忙起身來。
“這孩子最近放不下,辛苦成媽媽了。”
成媽媽忙道:“是奴婢應該做的。”這沈家給與她們豐厚的份例,她們很感恩的。
鐘錦繡沒說什麼,便回去了。
然成媽媽這一夜也沒敢在睡了。
本來她與莞媽媽輪值,一個負責夜晚,一個負責百日,給足了休息時間,但是她白日偷懶出去探望了自家兒子。
故而沒有好好休息。
鐘錦繡回了隔壁,沈明澤也已經起來了,桃子正侍候他穿戴,見到鐘錦繡過來,便將衣物遞給了鐘錦繡。
鐘錦繡的隱約瞧見桃子莫名舒了一口氣,不免有些好笑。
沈明澤道:“你嚇著她了。”
鐘錦繡回眸膩了他一眼,隨後問:
“你心疼了?”
沈明澤轉移話題道:“我官帽呢?”
鐘錦繡見她突然間轉移話題,便命令桃子將蓑衣拿過來,給他披上。送他去上朝。
吃早飯的時候,桃子戰戰兢兢了兩日,終於穩不住了,來給鐘錦繡表誓,她對姑爺絕對沒有任何心思,請主子明鑒。
鐘錦繡看了她一眼道:“桃子,不是針對你。”
桃子沒明白,繼續解釋道:
“主子,我有喜歡的人...”
鐘錦繡微愣,問:“誰?”
“是祥......”
“大聲點。”
桃子莫名有些緊張道:“是祥哥。”
鐘錦繡思前想後,終於明白這個祥哥說的是個阿祥了。
鐘錦繡終於意識道這兩日刺激桃子有些過了,逼的小丫頭將心底藏著的人都出來了。
但是既然你問出來了,她也不能放任不管。
鐘錦繡解釋道:“桃子,我相信你,所以這些話不是針對你,是玩笑。”
桃子點點頭。
鐘錦繡問:“不過,你喜歡他,阿祥是什麼意思?”
桃子搖頭道:“他還不知道。”
“當初主子離開,奴婢沒有護住小姐,被姑爺打了二十板子,是阿祥給奴婢送的藥,之後將奴婢送出去,小心看護著。還教導奴婢管理賬冊...”
原來如此。
“嗯,回頭我問問阿祥的意思。”
“不...”
鐘錦繡看了桃子一眼,桃子解釋道:“他有喜歡的人了。”
這下子鐘錦繡終於明白自已做錯了事。
她上前將桃子抱著,道:“對不起。”
桃子搖了搖頭,表示她沒事。
“喜歡他是我的事,我會默默的...”
鐘錦繡想了想沒吭聲。
沈明澤去上朝,阿祥跟著護送。
不一會就回來了。
“少夫人,少爺被皇上留下議事。”
鐘錦繡頷首,她認真的瞧了阿祥兩眼,長得嘛一般,唯有雙眸中迸射出精明的神色。
被盯著的阿祥,尷尬的看了一眼她,問:“少夫人,今日少爺沒出去喝酒。”
鐘錦繡搖了搖頭,打發他先下去了。
晚上,沈明澤回來,鐘錦繡親自去門口迎。
瞧見後麵阿祥還跟著,鐘錦繡看了阿祥一陣,然就這一陣,沈明澤便不自在了。
“看什麼?”
鐘錦繡微微有些委屈道:“我突然間挺羨慕阿祥的。”
“啊...”
阿祥尷尬的摸了摸頭發,實在是不懂,自已哪裡值得人羨慕啊。
沈明澤頓住,瞧了阿祥一眼問:“怎麼回事?”
“我就覺得他每日都跟著你,聽說還是自小一同長大的,真是,我怎麼就不是阿祥呢...”
沈明澤微微眯了眯眼道:“你若是他,我怎麼辦?”
沈明澤禁止她在胡思亂想,拉著人便走了。
鐘錦繡回頭有些莫名的看了阿祥一眼。
隨後幾日平安無事。
過幾日阿祥的相好來看她了,正好被她撞見。
那是花樓裡麵的一個姑娘,人長的挺貌美的。
果然男人都喜歡貌美如花的。
“祥哥,你累不累,你瞧你頭上儘是汗,來我給你擦擦...”那纖瘦的身子往上一帖,聲音又溫柔可親,這哪個男子禁得住。
“祥哥,前些日子下雨,我一個人在家害怕......”
鐘錦繡回頭瞧見桃子暗暗神傷,鐘錦繡扭頭拉著她就走了。
鐘錦繡讓桃子陪著自已散散步。
經過水榭的時候,聽見有人議論阿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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