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琴瑟還是出去了。
因為花妮看她心情實在不好,想著也隻能舍命陪君子了。
因著陰天,街上人也不多,冷清清的街頭,兩人拿著把傘,漫無目的的閒逛。
琴瑟想著心事,一時也沒注意走到哪,直到花妮激動的拉她,“你看你看,那是不是十三公子?”
聽到十三兩個字,琴瑟幾乎立時抬了頭。
二樓雅座窗邊,錦衣公子一手執扇,依窗而立。
聞聲,十三也看了過來。
四目相遇,兩人都沒有回避,就那麼靜靜凝望。
他低眉。
她仰望。
他的麵容,很冷。
他的眸色,很深。
叫人完全看不出心思。
那是長期身居高位才會有的諱莫如深。
不過二層樓的高,琴瑟竟突然覺得他那麼遠,那麼模糊,難以想象他是那個和她逗笑打趣的十三公子。
他是——十三殿下!
琴瑟倏地收回眼神,沒有任何留戀。
“走吧!”
花妮愣了一下,剛打算跟十三打個招呼,被琴瑟就拉著走了。
很是納悶。
“你不去找他?”花妮還沒忘記從前琴瑟身殘誌堅賴在十三門口不走的事。
“不去。”琴瑟拒絕的完全不經思考。
“為什麼?”花妮直接拉住了她。
見她不問出個原因不肯罷休,琴瑟歎口氣,看向剛才那個位置。
那裡,已經空無一人。
明明看到他,卻裝作沒看到,嗬嗬。
“你可知他是誰?”
“誰?”
見花妮滿不在乎的,琴瑟便簡單的把十三的身份說了一說。
果然花妮俏臉瞬間就凝重了不少。
見她擔心的看著自己,琴瑟剛想瀟灑的說不用安慰我,花妮卻笑了。
她竟然笑了!
琴瑟瞪她,很用力的那種。
“這不是好事嗎?你忘了公孫先生說過,你以後是要當皇妃的!”
花妮使勁晃著她,激動跟自己要當皇妃一樣。
琴瑟好半天都沒說話。
隻看著花妮欣喜的要命,來來回回的說,“我就說公孫先生算的不會錯的,我本來還以為他算錯了,但是既然十三是皇儲,那你當皇妃就太有可能了。”
琴瑟聽得垂下眼,再抬眼時,她又看向適才錦衣公子的位置。
那裡還是空無一人。
但她卻已有了決定。
“走!花妮!”
見琴瑟突然來了精神,拉起她就往樓上走。
花妮也為她高興,“你看吧,我跟你說公孫先生算的不會錯的,你看來真是要當皇妃的!唉,你等等我啊!”
嫌花妮走的慢,琴瑟撇下她就往樓上走。
在樓梯上遇到了小二,琴瑟吩咐他來壺酒。
見琴瑟到了十三的房間門口,將那小二遞過來的酒仰頭咕咚一大口。
花妮咂舌,乖乖,大白天的,她這進門前先喝口酒,想對十三乾什麼?
她想了想,怕打擾到琴瑟的好事,去一邊窩著去了。
……
幾口酒下腹,立時胃裡就燒了起來,連帶整個人都熱熱的。
心口有團火,燒的她理智全無。
對,她要這麼做。
無論什麼都阻止不了她!
啪!
她用力推開了門。
房內隻有十三一個人,孟陽不在,很好,正合她意!
提裙邁步,她大步子跨了進來,帶著橫掃千軍的氣勢。
見到是她,十三並不意外,隻揚眉淺笑,“不是說再也不見麵嗎?”
琴瑟腳步踉蹌了一下。
打臉!
實實在在的打臉!
但她不在乎!
大步走到十三麵前,她下巴一抬,擺出倨傲的姿態,“為什麼不見?算命的說我是鳳飛燕,以後要做皇妃的,跟著你,不正是應了算命所說嗎?”
聞言,十三定定看了她幾秒,嘴唇抿了抿。
要笑不笑的。
她就知道,算命之說都是虛妄,她一個秦樓女子,怎麼可能做的了皇妃呢?
琴瑟瞬間挫敗的低下頭,“算了,不說笑了,我是來說正事的。”
“你說。”
想到自己要說的事,她緊張的手心都在冒犯,可是見他眼神柔和的看著自己,似乎極有耐心。
琴瑟突然有了勇氣。
如宣告一般,“我要睡你!”
十三:“……”
琴瑟緊張的咬住下唇。
他的麵容好平靜,完全像是沒聽到一般。
該死,這是什麼反應?
但既然說了,琴瑟也沒得後悔,她向前幾步,用力握著拳,大聲強調道。
“我說我要睡你!”
說的擲地有聲。
“噗嗤。”
十三終是失笑。
琴瑟頓時惱羞成怒,“我是認真的!”
飛快的瞅了十三一眼,她又低下頭,小手緊了緊,複又抬眼看向他,秉著呼吸說的無比認真。
“我想好了,如果這樣就分開,我太虧了,睡完了,我們以後兩不相欠。”
聞言,十三的鳳眸微微一眯,終於開始正視她。
她的眸光熾熱無比,俏臉上也紅彤彤的,連呼出的氣息都無比灼熱。
無一處不在訴說她是認真的!
見他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琴瑟緊張的舔了舔下唇,連指甲掐進手心的疼痛都感覺不到。
他不願意是不是?
怎麼會願意?
從他告訴她身份,就意味著他要跟她一拍兩散,他又怎麼會願意再跟她有身體糾纏?
她是不是在癡人說夢?
“好吧,那你想怎麼睡?”
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倏地抬起頭。
見他攤開手,看著自己的眼睛帶著笑,眼底笑意起起落落,有些無奈,有些縱容,還有些寵溺。
那笑,太勾人了!
琴瑟直接撲了過去。
門內傳出有些可疑的唇齒交纏的聲音,還有衣服剝落的淅淅索索的聲音。
門外的人扒在門上小心的聽著,露出一個奸笑。
那酒裡下了藥,再是貞潔烈婦也會變的**不堪。
已經派人給陸遠報信了,等陸遠過來以後,看到他心目中聖潔的女子與彆的男人醜陋不堪的糾纏在一起,還想娶她嗎?
哼哼!
冷笑一聲,那人去暗處等陸遠過來。
門內,火熱纏綿。
琴瑟將十三壓在身下,吻的沒有章法。
她很急,急的都忘了百花樓裡教的那些勾人的技巧。
心裡有團火在燒,她被燒的口乾舌燥理智全無,又想拉著十三在火中共舞。
她沒辦法,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要他。
她要他!
明明他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可她卻覺得他好遠,是她窮儘全力都摸不到的遙遠。
如果錯過今日,他們以後便是陌路。
再無交集。
看著眼前人如畫的眉眼,這麼好看,這麼叫人心動。
她心一黑,手往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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