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然一張小臉上寫滿堅定,皇後與淑貴妃對視一眼,兩相點頭。
沈蔚然已經及笄,沈易澤還未娶親,現在在朝堂上沈家可以說的上是炙手可熱,無論是嫁女兒過去,還是娶媳婦進來,對任何人都是有所裨益的,隻是現在,沈家還處在中間方位,不向任何人處傾斜。
“然兒,你跟姨母說說,你可有中意的人選了?”淑貴妃小飲一口,試探著問道。
沈蔚然歪了歪頭,俏皮的眨眨眼:“貴妃娘娘所說的中意,是能讓裴白沈三家更穩固的人,還是想問然兒的心上之人?”
話一出口,淑貴妃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這實在不像是沈蔚然能顧說出來的話,可偏偏還就是從她口中出來的,到底是讓人驚訝。
見淑貴妃臉色有異,沈蔚然聳了聳肩:“娘娘放心,然兒今日所說沒有人教授,隻是然兒心中所想。”
“然兒,幾月未見,你長大了許多。”淑貴妃歎了口氣道:“那你且同皇後娘娘與我說說,你這話是何意?”
沈蔚然抬起頭,一張娟秀的臉上蕩漾著恬淡的笑意,她徐徐開口道:“若是娘娘問的是然兒的心上之人,那然兒隻得告訴姨母那人還未曾出現,然兒也是盼著呢,若娘娘的意思是對我們來說都重要的人的話,然兒倒是有個人選。”
重活一次,沈蔚然對情情愛愛早已不抱任何幻想,對她來說,那不僅是要命的東西,更是坑害全家的毒藥,若是前世沒有被人用所謂的愛情蒙蔽,也許現在她還活在那個世界裡未曾有那麼深刻狠絕的記憶,這一切,說白了都是拜愛情所賜,所以現在她不幻想,也不去想,那東西根本就可有可無。
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護得沈家的周全,護得那些真心對她的人安穩一世,可她所想絕非是她一個人能夠完成的,她必須要找到一個靠山,一個能夠倚靠的人才行。
“你且說來聽聽。”皇後眸光閃動,金色的步搖隨著她挺直脊背在耳邊晃動,發出輕微的撞擊聲。
沈蔚然看了二人一眼,緩緩道:“兩位娘娘想必早已看出來雲貴妃的野心,大皇子如今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平日裡他拉攏三殿下的事兒也是人儘皆知,無非是想讓三殿下成為他幫派裡的人,削弱嫡子的影響,從而達到他的目的,不過皇後娘娘教導有方,三殿下看起來絲毫沒有破綻。”
皇後與雲貴妃水火不容整個後宮無人不知,偏生兩人的兒子卻總是在一起出現,甚至表現出極好的樣子,外人看來皆是不解,自然前世的沈蔚然也是搞不清楚,可現在她明白的很,三皇子謝成亦分明就是個臥底!
“你這丫頭,眼光倒是毒的很。”皇後輕笑一聲繼續道:“你說說,你心裡的那個人選是何人?”
沈蔚然盈盈一笑,櫻唇微微開啟:“十四王爺,謝瑾寒。”
這名字一說出口,皇後與淑貴妃皆是一驚,實在是沒有想到沈蔚然竟然會說出這個名字,兩人臉上的驚詫落在沈蔚然眼中,她隻是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她心裡知道,在座的兩位娘娘,與她所想大概一樣。
“然兒,你為何要選瑾王?”淑貴妃緊皺眉頭,目不轉睛的盯著沈蔚然看。
“我想皇後娘娘與貴妃娘娘應該也想到了瑾王。”沈蔚然麵色未變,依舊從容:“十四王爺乃是先皇最小的兒子,也是太後娘娘嫡出的兒子,與皇上一母同胞,這是先決條件,況且以後無論是哪一位皇子登上皇位,十四王爺都是攝政王,身份與地位皆在,十四王爺自然是不二人選。”
皇後聞言點點頭:“真不知你這丫頭這幾個月都學了什麼,就像換了個腦子一樣,和從前一比,實在是讓本宮震驚。”
“誰說不是呢,皇後娘娘,我瞧著今兒太後的話倒是不錯,這蔚然啊,與十四王爺還真是登對,這心思都是一比一的深沉,這麼些年我這個當姨母的可都被她那副呆木的樣子給騙過去了!”淑貴妃剝了顆葡萄放入口中,笑著說道。
“貴妃娘娘實在是過譽了。”沈蔚然俏皮道。
皇後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你瞧瞧這丫頭,還真當咱們是真心實意的誇她呢。”
“然兒,你既是選定了瑾王,可有什麼打算?莫不是真如太後所說,你與他成婚不成?”淑貴妃道。
聞言,沈蔚然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怎麼選定了他當靠山,就非要她出賣色相不可嗎?難不成就不能靠腦子?
“娘娘,蔚然以為此事實在是急不得。”沈蔚然斟酌了一下開口道。
現下年關將至,最重要的便是先過了這個年,至於怎麼和謝瑾寒扯上關係,還要從長計議,況且沈蔚然至少知道了謝瑾寒最喜歡去吟春樓喝茶,那吟春樓現在可是她的地盤,想要搞出什麼動靜來,對她來說倒也不算難。
“你說的倒是。”淑貴妃表示讚同,畢竟不是一日兩日便能解決的事情,總得要有個詳細的計劃才是。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就讓然兒出去放放風,咱們兩個啊聊咱們的。”眼看著已是過去了大半個時辰,皇後見沈蔚然也有些乏累,便笑笑說道。
沈蔚然喜出望外,本來她就想出去走走,說不準還能再碰上點什麼有趣的事情,急急起身下拜:“那然兒就先告退了。”
“快去吧,你瞧瞧她那高興的樣子。”皇後擺擺手,吩咐著銀霜將人送出去,便與淑貴妃繼續交談了起來。
安和殿後花園。
陳清菱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風景,腦子想的卻全是那會兒與謝成恪相遇時候的場景,她看得出來,謝成恪對她絕對是有興趣的,隻是因著是頭一次見麵,所以話裡並未明說,但他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若是再給她個機會的話,她肯定會牢牢的把握住,讓謝成恪徹底對她念念不忘。
北風不時吹過,陳清菱吸了吸鼻子,正準備向前頭走兩步,卻被人給撞了個趔趄,差點跌在麵前的花壇上。
“哎呀!”陳清菱不禁叫出了聲音。
“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陳清菱才穩住身子,稍稍整理了番行裝,抬頭就見一個女子正站在她身前皺著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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