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你比我還慘。我這好歹也算是祖上犯事禍及子孫了,你這完全是沒由來啊。翻譯完書就被抓,天下哪有這個道理”劉忠正在牢房裡一下子也替秦翰林感到憤慨。當然,秦翰林來找劉忠正,純屬解悶,自然也不能多話說實情,隻能說倒黴翻譯書得罪了人被抓進來了。雖然秦翰林自己的事多有隱瞞,但是劉忠正卻是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如何稀裡糊塗被抓進來以及自己的行業,為大明做過什麼貢獻都講得一清二楚。很明顯,說著無心,聽者有意。劉忠正還想著兩人都是昭獄的難兄難弟,但秦翰林卻是拉家常打發無聊順便看看機會。很明顯,這個劉氏雙盲實驗法是個很好的機會。這是驗藥的方法,其根本原則就是要讓不同的藥在作用機製與效果上可比,方法就是控製對象、環境與條件這些。通過控製對象、環境、條件,保證不同藥材的可比性。驗藥的東西,秦翰林很自然就想到這方法驗人可不可行?怎麼樣具體操作。現在一邊嘴上笑哈哈,一邊心裡牢牢記下。沒辦法,雖然在昭獄裡性命無憂,但是沒有大功勞或者羅學浮出台麵,他是彆想出去了。當然,有了這個思路,秦翰林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他得趁幫劉忠正想一個好主意,不說免死,至少把家小保下吧,當然能免死就最好了。於是乎兩人又聊起了可能的鼠疫。原本劉忠正還聚焦於如何治療鼠疫的,結果被秦翰林一口氣製止了。因為,一來功勞太小,二來,一旦說出來,乾活的也是李時珍,到時主要功勞怎麼都算不到自己身上。這裡倒不是李時珍搶功,而是正常人也不可能把主要功勞算在出主意的人身上,功勞從來都是相信這個主意的人的。此外,劉忠正看樣子也真趕不上李時珍的醫術,還惦記治療鼠疫,純屬沒弄清自己又幾斤幾兩了。這條路讓秦翰林給封死了。自然就得琢磨其餘的想法。“治不了鼠疫,那有沒有什麼可以放出鼠疫的,特彆是指哪兒打哪兒的?”過了好幾天,秦翰林突然一拍腦袋在牢房走廊問道。“鼠疫連治療都困難,哪有控製的法子,除非神仙下凡”劉忠正有些生氣到。好吧,自己前幾天思考治療方法被阻止了,現在居然來消遣自己。“彆生氣,說真的,有沒有什麼老鼠厭惡的,這樣能控製老鼠的方向就能控製鼠疫的方向了。到時這些老鼠載著鼠疫,還不是指哪兒打哪兒!劉禦醫,思路要打開”說完了這句話,秦翰林也突然發現自從學了羅學,自己好像也越來越不做人了。“這,你要控製老鼠做什麼,就算能控製,拿載著鼠疫的老鼠,誰敢去捕捉投放啊”劉忠正有些不解地問道。“哎喲喂,我的劉禦醫,你聽聽昭獄裡是不是傳來的嚎叫聲就知道,與其在這裡受刑,很多人都願意去與鼠疫為伴的。你隻說有沒有什麼控製老鼠的藥,我們報上去。趁著韃靼剛走,皇上還恨之入骨。你想想,一旦北虜入寇,我們在其回程的路上布置鼠疫,然後用藥控製老鼠隻往北走,不往南走。往後這些北虜,還敢來嗎?這不就是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嘛。而且他蒙古不比我大明,他們牧民都是要聚在一起,還四處遷徙的。到時一傳十十傳百。說不定,你就要成為我大明最大的功臣。封不了國公,但免死應該差不離了。快點說,說完我好讓獄卒給你報上去”秦翰林有些不耐煩的催促到,“不用先報給陳公公嗎?”劉忠正好奇的問道。到這會兒,這死腦筋終於意識到這個秦翰林可能有些特殊了。一個昭獄的犯人居然能在昭獄裡自由串門,龍場悟道,這能不特殊嗎?“告訴那閹人做甚。直接告訴我,我自然有辦法直達天聽”秦翰林言之鑿鑿地說道。“我們都是昭獄的獄友,你可彆騙我”劉忠正先提醒了一下,然後扭扭捏捏地把薄荷汁提了出來。“不騙你,咱獄友不騙獄友哈”秦翰林趕緊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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