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林之所以如此不做人,主要還是自己受人恩惠,早幾天前就提出了相對政績評價法。還把這玩意報送了嘉靖皇帝,並因此,直接獲得了嘉靖皇帝本人的親自接見。對於皇帝而已,最重要的不是什麼雄才大略,一人頂百千人。最重要的是用人,如何識彆官員的能力才是最關鍵的。因為一旦皇帝不能識彆能力,就隻能用忠心。用忠心就變成立場之爭,最後黨爭是不可避免的。特彆是最近杭州那邊的各種評書笑話傳來,有那麼一個,北宋獄中對話。三個官員獄中對話,有因為支持王介甫新政入獄,有因反對王介甫新政入獄,而坐最中間的居然就是王介甫本人。當朝政到了這個階段,其本質上,不用金國難侵,北宋的江山已經搖搖欲墜了。同時,不用能力,也隻會導致野有遺賢,這是更加危險的事情了。畢竟像唐之黃巢。宋之張元,都是曆曆在目的。嘉靖這些年擺爛,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覺得用誰都是差不多的爛,就懶得去爛中選不那麼爛了。這個相對政績評價法,就是當前的政績減去其參照對象的政績,有剩餘才是真正的政績。那麼參考的對象,有上任政績、本人上一屆政績、相似區域職務同僚同期政績。當然這個政績本身就是根據朝廷的目標而定了。而另外要控製的環境、條件就需要另外的控製了,軍政、民政完全可以讓各自討論,比如人口、稅收、軍隊人數、戰鬥力評價都可以打分的嘛。而且相對政績評價有個好處是一比下來,總有個倒黴蛋最差的,因而隻要實施,官員自動就得卷起來。這也是嘉靖一看到錦衣衛遞上來方案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來見一見秦翰林了。同時也在好奇西學這麼申請,能夠在短短半年就把一個迂腐的儒生,改造成現在這個不做人的樣子。除此之外,這個雙盲實驗法早就聽李時珍念叨很多次了,嘉靖之前卻一點都沒想到可以遷移到用人上,不由得再次驚奇人才以及羅學對於人才的激發確實遠勝儒學,想到江南民間羅學說不定早已盛行,這份緊迫感不由得又多了一分。秦翰林見了嘉靖,自然是兩人好一頓寒暄。隻要你足夠有用,嘉靖其實也很平易近人,沒什麼皇帝架子的,還給秦翰林賜了座。這基本是內閣輔臣才有的待遇了。一通交流下來,嘉靖本來想邀請秦翰林常住西苑好隨時請教,徹夜長談啥的。不過被秦翰林以獄中劉忠正的鼠疫禦敵法給拒絕了,因為當時劉忠正還沒想出來,秦翰林已經幫他把牛皮吹出去了。也因此,秦翰林後麵是越來越著急,乾脆不做人地催促劉忠正了。當然,另外一個理由,秦翰林沒好意思說。那就是他到了西苑半天就非常想念昭獄的煙味了,感覺到後麵有點不受控製地毛躁。也是害怕君前失儀,到下午就各種找理由請辭了。說來也奇怪,這股毛躁難耐,一回到昭獄就平抑下來了。“難道是自己與昭獄有緣,就該在昭獄度過餘生”秦翰林有些怪異地思考著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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