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小巷裡的風景

6個月前 作者: 棠鴻羽
第一百七十二章 小巷裡的風景

無敵從降妖除魔開始第一百七十二章小巷裡的風景薑望一副被掏空的模樣,癱坐在椅子上。

“這可真是羊入虎口啊。”

他揉了揉脖頸,看著麵色變得紅潤的李神鳶,“總該有個法子一勞永逸,就算真的迫不得已要我的命,也未必能治好,所以這件事告訴副城主,彆再想了,咱們本就同病相憐,更該一塊找到正確的治病方法。”

“你說的很有道理。”

“是吧。”

薑望話落,猛地一怔。

聲音是從外麵傳來的,閣樓門隨即被打開,汝鄢青跟在副城主身後,探頭探腦。

“陳符荼走了?”

薑望艱難起身,朝著副城主見禮,問道。

副城主說道:“在城裡瞎逛呢,表麵上隻跟著個侍衛,其實與我會麵的同時,便已然安排人調查烏啼城,他已知曉你的存在,想必是刻意等著呢。”

薑望想到巴守臨死前說是太子麾下,雖然他沒有全然相信,但的確不是很願意見這位太子殿下。

副城主在上首落座,她好像比較喜歡小孩子,於是汝鄢青沒能逃出魔掌,被其捧著臉蛋一頓搓,看著徒弟嗚咽著求救,薑望擺出愛莫能助的姿態。

李神鳶在副城主麵前老實很多,仿佛大家閨秀,坐在一旁也不說話。

薑望撓撓頭,說道:“實不相瞞,我身子不好,很虛,偶爾一次幫幫李神鳶不礙事,否則很容易沒命,這件事咱得從長計議,一旦用殺雞取卵的方式,我命沒了,李神鳶又沒好,那就真的好不了了。”

副城主沒有故意說什麼,若非李神鳶的病,她其實不會願意讓薑望接近,或者說,如果被那家夥知道自己寶貝女兒跟一個男人離得很近,他怕是氣得能把這個天地給掀翻。

若她順著話題調笑薑望,隻是想想就會很彆扭。

哪怕故意說要薑望命這種事,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與其指著薑望,她更迫切想找到家裡那位,隻要有他在,任何問題都不是問題,那麼薑望的作用,無非是能讓李神鳶安然無恙等到那一日的出現。

“我在尋找神鳶的老師,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人能緩解神鳶的病,正是她老師給予的辦法,以前始終沒找到,自然也就無法推進後續的問題,究竟能否直接治好,你是否也能無恙,隻有等她來解答。”

副城主看著薑望,說道:“如果你沒彆的事,可以暫時留在烏啼城,我會在城裡幫你找個住處。”

薑望有些猶豫,問道:“那要待多久?李神鳶的老師很難找麼?”

副城主說道:“以往都是她自己出現,從來沒有找過,這是第一次,僅是目前來看,的確不好找。”

薑望想想自己現在確實沒有要緊的事,明確陳景淮是怎麼回事,他也就沒必要再多想,而且經曆壟蟬妖患,他是該心安理得偷會兒懶。

整個壟蟬正處於最太平的時候,想找妖怪得養分也沒機會,念及此,薑望點頭說道:“那我就暫留一段時間,一月為限吧,屆時依舊沒找到人,我便走了。”

“可以。”副城主看著李神鳶此刻精神飽滿的模樣,再見薑望無比虛弱的衰樣,便已心知肚明,拍拍手,閣樓外便有人影出現,領著薑望和汝鄢青離開城主府。

李神鳶猶豫著說道:“不讓他留下來吃個飯?”

副城主看了她一眼。

李神鳶閉嘴。

“浮生手裡的小棋盤沒有問題,中途為何故障尚且不明,要麼你爹的某樣東西在滿棠山,要麼就如我先前所料,是跟壟蟬這場妖患有關,因為一切都從蚩睨降臨滿棠山開始,所以我會抽時間去一趟,你老實待著,哪也彆去。”

李神鳶哦了一聲。

副城主又說道:“你姑姑有話傳來,她的劍不日會至大隋,所以除了滿棠山,我也要再去趟奈何海,這是目前最佳的機會,希望能順利把你爹在奈何海裡的東西拿回來。”

李神鳶不解道:“奈何海隔著隋覃,就上次磐門一事鬨出那麼大動靜,娘親也沒能找到悄無聲息潛入的機會,而且姑姑為何出劍大隋?是西覃的意思?”

副城主說道:“我並非沒有找到機會,隻是潛入容易,拿到東西並能再次悄無聲息回來很難,西覃的確要有些動作,針對的是年輕一輩,這跟百年契無關,隋覃年輕一輩互相挑戰是常有的事。”

“依照你姑姑的性格,自是不會摻和這樣的事,但既然要經過奈何海,她覺得是一個機會,她會趁機幫我遮掩所有視線,能不能成,關鍵還是在我。”

李神鳶擔心道:“可據聞奈何妖王十分強大,娘親孤身前往必然不成,柳翩那家夥又不在,三叔受著傷,就算能及時恢複,力量也依舊不夠,正像您說的,闖入奈何海容易,可要不驚動裡麵的妖怪,或者說一息間解決所有攔路的妖怪,不鬨出大動靜,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副城主笑著說道:“所以我需要唐棠的幫助,這便是我前往滿棠山的第二層目的。”

李神鳶聞言稍微鬆了口氣,躊躇道:“要麼我用言出法隨幫您?如果帶著薑望的話,有前麵鴸睚那件事,說不定能擴大距離,萬一我能做到直接讓您出現在奈何海腹地,又能及時讓您出來,豈不是能避免很多麻煩?”

副城主反倒愣了一下。

畢竟是自己女兒,在父母眼裡,孩子不管多大,都是小孩子,她真的沒有意識到,原來女兒也能幫忙,尤其是比較危險的事情,她計劃裡更是從來沒有想過李神鳶。

她神情變得柔和些許,輕聲說道:“因為薑望的血,你們之間產生些羈絆,是否能作用於第三人尚且兩說,就算可行,奈何海那麼大,你的消耗必然超乎想象,有心便好,長輩尚在,哪裡用得著讓你犯險。”

李神鳶欲言又止。

副城主抱住她,說道:“本來也隻是恰好有機會,反正那東西在奈何海丟不了,這次不成,還有下次,等你言出法隨再上一層樓,說不得直接在烏啼城裡,便能將東西取回來。”

......

烏啼城有一處杏花小巷,說是小巷,其實麵積頗大,也很熱鬨。

相比彆的街道因為陳符荼的到來,變得安靜了些,杏花小巷則因不在主道,也距離城主府較遠,仍是往日氣派。

修士和武夫們,有的步行閒逛,有的騎著驢,看似與尋常百姓日常相似,又有很大不同。

巷道兩旁,一排排古樸的店鋪大門開著,掌櫃小廝們熱情招呼著過往行人,展示著他們的商品,烏啼城的門鋪是與外界最不一樣的,裡麵的商品多是與修行有關,囊括著各類資源。

薑望四顧看去,左邊有一位武夫四境的鐵匠,正在熟練地打造一把劍,右邊是一位洞冥境畫師正在為一個同境修士的顧客畫著臉譜,筆觸細膩。

再往前小巷岔路口的位置,有一座石橋橫跨在潺潺流水上,倒映著藍天白雲和古樸的建築。

橋頭站著幾名修士,橋下有一些婦人在洗刷衣物,回蕩著歡聲笑語。

就見修士們行炁控水,一會兒形似虎,一會兒形似象,同時交流著各自心得。

不遠處,有一輛貨車行來,裝著沉重的貨物,拐彎時險些側翻,沒等駕車之人有所動作,洗衣的婦人上前一手托住貨車,輕而易舉便將其扶正。

巷角的茶館裡,幾個俠客打扮的武夫正品茶聊天,談論著最近壟蟬的江湖風雲。

薑望牽著汝鄢青的手,跟在烏啼城修士身後,目睹著沿途所有風景,愈加覺得烏啼城真是個妙地。

“這裡便是您的住處了,斜對麵那家酒肆是城主府舊仆開的,有什麼事大可以招呼他一聲,能解決的自會解決,解決不了也會幫忙通知我們,您且歇著,在下告辭了。”

薑望看著麵前的院落,映入眼簾的是一扇曆經風雨的木門,其上雕刻著複雜的圖案,不知有何深意,門上掛著一把古老的銅鎖,鏽跡斑斑,看模樣似是沒了用處。

隻從外麵看,頗有些糟糕,但等薑望推開吱呀作響的院門,入目便是院中的一座小巧池塘,水麵鋪滿綠色的荷葉,幾朵蓮花在水中輕輕搖曳,池塘四周是精心修剪的花草,各種花卉在院裡爭奇鬥豔,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薑望微微一怔,汝鄢青情不自禁歡呼道:“好漂亮啊!”

的確是出乎意料。

很明顯,這院子隻是看著破舊,其內彆有洞天,而且是經常有人打理的,除了池塘,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座亭台,它矗立在院中的一角,俯瞰著整個院落。

且地麵都由青石板鋪滿,同樣彰顯著歲月痕跡,整體給人一種寧靜而古樸的感覺。

也不知這院子原來的主人是誰。

想來並非普通人。

薑望帶著汝鄢青在院落裡逛了逛,每個屋子都看了一遍,可謂一塵不染,沒有需要打掃的地方。

日頭漸漸偏西,夜幕很快降臨,一輪明月掛在天空,星星點點,照亮了整個杏花小巷,寂靜的夜晚,隻有偶爾的更鼓聲打破寧靜,昭示著烏啼城的安寧。

在外麵用了晚膳,汝鄢青已經睡下,薑望則獨自待在亭台處,躺在藤椅上,注視著院門。

有車輪滾動的聲音響起,於門前止息

僅是片刻,虛掩著的院門就被推開。

“不請自入,非是客人所為。”

背著劍的百裡袖視線瞥向薑望,院中沒有點著燈火,唯有月光照明,讓亭台下薑望的麵容有些模糊。

陳符荼隨即跨門而入,病入膏肓般猛咳幾聲,麵色一時煞白,薑望很擔心他突然死在這裡。

雖然沒見過陳符荼,但能登門的除了太子殿下,也沒有旁人了。

隻是這位太子的姿態,讓薑望很是意外。

怎麼看著比我還虛?

“薑先生。”陳符荼很有禮貌的見禮,仿佛習慣般說道:“我這侍衛性子不好,若有失禮處,萬望海涵。”

話一出口,彆人或許一笑置之,但薑望卻直懟道:“既然性子不好,那又何必帶出來,萬一到處得罪人,未必所有人都會礙於太子顏麵忍下去,直接給他殺了,那就不好了。”

陳符荼麵不改色,順勢笑道:“薑先生所言甚是,下次就不帶他了。”

百裡袖臉色難看,他當然清楚,殿下隻是說說,下次出門不會真的不帶他,可薑望的態度明顯沒怎麼瞧得上殿下,表麵上是說他,其實懟的是殿下。

感知到百裡袖身上陡然生起的殺意,薑望微微挑眉。

現在的他已非昨日的他,麵對神都已無半點顧慮,不願見陳符荼隻是純粹不願意。

他雖沒有刻意想刁難陳符荼,甚至打殺對方來看陳景淮會怎麼樣的念頭,但也秉持著父債子償的想法,不會對皇子公主們有什麼好語氣。

如果對方找茬,他自當最大份的回禮。

常態下便是澡雪境修為的薑望,直接毫無保留鎮壓百裡袖。

這很突然。

陳符荼和百裡袖都沒有反應過來。

但院外有一道氣息出現,瞬間抵消了薑望的力量。

看著氣息出現又消失的方位,薑望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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