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曲榮

聽著楊可非的話，秦淵隻覺氣氛無比凝重，他也不知想到什麼，自顧調笑道：“彆搞得交代遺言似的，我們以後的時間還長著呢，我們一定會把心神之源的秘密全部解析清楚的。”

楊可非並沒有笑，隻是點點頭，道：“目前來說，心神之源的發現與使用，圈內還沒有與之相關的研究論文發表。但這並不能說明沒有人發現它。我們也並不一定比彆人超前多遠，所以，千萬不要鬆懈。”

秦淵有些疑惑了：“不會吧。按昨晚我身上的情形來看，隻要心力枯竭，卻仍堅持抽取心力的時候，後腦自然就開始灼燒起來……怎麼會沒有人發現這點呢？”

楊可非搖搖頭：“不，你還沒有教我調試方法的之前，我若是心力耗儘，再想抽取時，後腦最多也隻會微微發熱，卻是無論如何也再抽不出一絲一毫多餘的心力了。”

秦淵點點頭：“原來如此。”

楊可非繼續道：“這個調試方法，本來我應該跟你仔細說一下，好讓你用心體會，但是……”她歎了口氣。

秦淵見她這樣，心裡也不是滋味：“為什麼之前的‘自己’就這麼小氣，把自己拽過來了，卻一點點記憶都不留下，到底是為什麼？”

楊可非見他神色苦惱，還是解釋道：“這個調試過程，要用到場計算核心。你的意場已經預置了兩顆四階計算核心，比我之前的七顆三階核心也高效得多。但是現在，你什麼也不記得，要教會你使用計算核心，我甚至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

一說起這個，秦淵立刻想起來，大喜道：“之前我聽白求索說，因為你現在燒毀了五顆計算核心，所以傷勢遲遲不能痊愈，既然我的計算核心比較高效，你何不拿去用？”

楊可非默然看他良久，道：“要接入你的計算核心，得先知道你的相碼……”

秦淵忙道：“那有什麼，我沒什麼不能告訴你的。”

楊可非搖搖頭：“問題是，你現在知道你的相碼是什麼嗎？”

秦淵張大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楊可非拍拍他的手，安慰道：“沒關係。計算核心，我很快就能重建，就算不能，我們也可以抵達這次的目的地，去尋求幫助。”

秦淵聽她這麼說，一時間並沒反應過來，半晌才大大驚訝，道：“這麼說，無夏這次的直覺沒有錯，他真的要實現他的追尋了？”

楊可非笑道：“哪有這麼簡單。”

“你不是說……”

“是的。那裡有圈內人可以給我們提供幫助。”楊可非道，“但跟無夏要去的七寶八卦塔不是一個地方。”

“不是一個地方？”

“這次我之所以堅持要無夏完成出行，其實是有著我們自己的目的。”她說著，素手指了指自己和秦淵。

秦淵張大眼睛看著她，靜待下文。

楊可非不緊不慢的繼續道：“之前，你一直有一些問題想不明白。但你老師定月禪已經駕鶴西歸，而當今世上還在世，並且對你老師有所了解的人，就隻剩下他唯一的同門師兄弟定空禪了。”

秦淵乍聽這名字，很陌生，但不是完全沒有聽過的那種陌生。他覺得自己一定聽過。但是何時何處，卻完全想不起來。

楊可非繼續道：“正好，你聽說無夏這次要去的地方是阿裡地區靠近國界的一個叫做曲榮的小村子。而定空禪就在那附近隱居。”

秦淵再次愕然，居然連楊可非也隻是陪自己出行，而自己這個主謀，卻什麼都不知道。他尷尬地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他突然又想起了橫插一腳的莫玉朝，問道：“難道莫家也知道定空禪在那裡？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動作。”

楊可非道：“他們莫家想涉足相變世界也不知道多久了，接觸過的圈內人恐怕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但是意場強度是無法改變的。他們就算強行跟來，最後也隻能無功而返。”

秦淵點點頭，難怪一開始楊可非並沒有過多反對莫玉朝的加入，她早就想好了。

卻不想這次，莫家好像是狗急跳牆了。

想了想，秦淵道：“就把莫玉朝扔這裡怎樣。他們要找定空禪就讓他們去吧。”

楊可非卻沒有同意：“你可知這次，我為何受傷？”

秦淵臉上一熱，不好意思道：“白求索跟我說了……”

楊可非卻並未不愉，仍舊和顏悅色道：“沈藏溪隻是一方麵，他沒有跟你說，有幾幫機械半人在旁趁火打劫吧。”

秦淵這才明白，原來昨晚的激戰也並不是那麼單純。

楊可非繼續道：“我有白求索的幫助，最後才一路殺出了機械半人的圍追堵截。沈藏溪傷的比我還重，也不知最後怎麼樣了。”

說著，她似在歎惋。

想起白求索的態度，秦淵也不知該不該繼續問關於沈藏溪的事情。

一時間，兩人皆是默然，沒有再說話。

良久，楊可非又道：“所以，我認為暫時不要丟下莫玉朝。”

秦淵這才想起來，他們本來是在討論這個問題。居然差點忘了。此時猛一想起來，卻也隻是茫然“啊”了一聲。

“昨晚我雖然報警，警方必定也已經逮捕了莫家車隊的那幫家丁。但是以他們的行事風格，必定會再派一隊人馬繼續跟進。”

“我們可以適當讓後續跟來的莫家車隊靠近一點。”楊可非計劃著，“如果後麵再有機械半人追上來，這也算得上一層防禦力量。”

秦淵懷疑道：“普通人，熱武器？有用嗎？”

楊可非道：“數量少自然沒用，但莫家車隊少說也有三五十人……就算三五十隻螞蟻，你要踩的時候，也會小心點吧。”

秦淵一時居然找不到任何語言反駁，這好像，還真是有點道理啊。

楊可非以為他還是擔心，安慰道：“放心吧，這次我們小心點，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秦淵隻好點點頭。

楊可非又道：“況且，一旦到了獅泉河，那就是定空禪的地盤，機械半人再怎麼瘋狂，也是不敢擅自動武的。”

秦淵道：“看來這個家夥麵子不小。”

楊可非道：“這算是圈子裡不成文的規定。到了誰的地盤，就要守誰的規矩。何況定空禪的實力深不可測，三十年前就已是有數的四階高手，這麼多年過去，若說圈子裡有誰成就了五階，他是最有可能的一個。”

秦淵點點頭表示明白。

楊可非又道：“而且，定空禪居住的地方環境非常荒涼，附近隻有曲榮幾戶村民和他們放牧的牛馬，生存是非常艱難的。如果有人敢在那裡擅動相變世界的力量，破壞環境，誤傷了村民牛馬，他是絕不會輕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