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棋子

2019-01-06 作者: 縐浮觴
第三十三章 棋子

薑曲訝異,這是他們方才見的那副棋麼?“是我們走回了原點,有人趁我們進林子時碰了棋。還是混淆視聽的在入口和出口都放了一副象棋,讓人誤以為是在原處打轉沒走出去?”

有些風水陣,讓人迷失在其中,其實並未施加什麼厲害的法術,隻是用了最簡單的方法。就似他方才在林子裡說的,將每一處布置弄得都一模一樣,缺了顯眼的標誌,分不清方向隻能像無頭蒼蠅在裡頭打轉。

司馬鹿鳴道,“是回到原處了。”

司馬鹿鳴讓薑曲往地上瞧,他二人的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步履都是輕盈的,即便地上泥土鬆軟,也沒留下腳印。但長生不同,她除了呼吸渾濁之外,身體也較為笨拙,腳印深深印在地上。

長生對比了一下腳印尺寸,還真是她留下的。她方才就站同樣的位置問薑曲象棋的規則。

薑曲不解,“就當是迷了路,轉了一圈又回來了。可這象棋怎麼回事?我們方才一個棋子都沒碰,若是有人跟著我們,不可能沒有發現。”薑曲說罷還頻頻回頭看。

司馬鹿鳴也不知如何解釋,隻道,“再走一遍。”

這一次他們走得更慢,薑曲幾乎走兩步就要做一個記號。

第二次從林子裡出來,依舊是回到了原處,更詭異的就是棋盤上的兵和卒又各自往前了一步。薑曲記得這次他是從入口第一棵樹開始就用劍劃了一橫的,從司馬鹿鳴手裡拿過火把,他走到入口第一棵樹,用火把照著,樹乾上有細細一道橫線。

薑曲道,“這蟲具,也不知是哪一個那麼閒閒無事做出來的。蟲子一隻沒見,花草樹木見了不少,還多了一副奇怪象棋。”

司馬鹿鳴想了想,道,“這一次我自己走,薑曲,你和師姐藏在一旁,看是不是有人動了棋子,還是內有什麼乾坤是我們沒有參透。”

長生覺得不好,“危險。”他們三個還是在一塊的好,有什麼還能彼此照應。

司馬鹿鳴道,“師姐放心,這林子方才你也是走了兩遍,凶獸凶禽應該是沒有,薑曲又是留了記號,有什麼情況,我順著記號走也是能全身而退的。”

長生抓了抓頭,也不知道該叮囑些什麼,“那有什麼情況你就大喊。”

司馬鹿鳴笑道,“好。”

薑曲道,“真該拿麵鏡子讓你瞧瞧自己笑得這副花枝亂顫的模樣,竟還說我好色。”

司馬鹿鳴斂了笑,麵容冷峻了幾分,送了薑曲一記白眼,進了林子。

長生和薑曲躲到一旁,他讓長生不必擔心,“即便現在用不了法術,單論招式,鹿鳴也是拔尖的高手。我倒要瞧瞧是誰這麼大的捉弄。”

唯一的火把司馬鹿鳴拿去了,何況他們這又算是埋伏,得躲在暗處,自然也不能弄出什麼光亮打草驚蛇,薑曲豎起耳朵聽著,若是有人靠近總會聽到腳步聲。

長生盯著那棋盤,薑曲說將隻能在九宮格裡走動,誰的將或帥先被吃了就是誰輸,也就是各方都隻有一兵一卒可以驅使,所以動的都是兵和卒,雙方的將帥都在原位。

薑曲讓長生有什麼發現就扯一扯他袖子。

那卒往前了一步,沒有任何人碰它,而是它自己動的,“啪”一聲敲在楠木棋盤上,聲音很是響亮。

司馬鹿鳴很快從林子裡出來了。

長生道,“是棋子自己走的。”

薑曲讓司馬鹿鳴把火把拿近些,讓他再仔細看看那棋盤,他把棋盤拿了起來,發現那棋子像是釘在上邊的一樣,即便是把棋盤側過來,棋子朝下,也依舊穩穩當當定在棋盤上。

薑曲抓起那卒,想嘗試著把它取下來,吃奶的勁用上了也沒用,他奇怪了,“這一兵一卒是怎麼動的?”他手摸到了棋盤背麵,感覺凹凹凸凸刻了什麼。

把棋盤翻過來,就見背麵密密麻麻刻滿了字,薑曲一目十行,說道,“這上邊記了這東西的來曆,來曆還不小。那兩隻小妖估計連那賣蟲具的,都是買櫝還珠不知道這價值的,就拿來用作對付我們了。”

司馬鹿鳴讓他挑重點的說,“這是什麼?”

薑曲讓他彆急,總要一字一句看得清楚,他也才能說的清楚,“刻這些字的是長春真人。”

長生聽著耳熟,“長春真人?”她想起來了她撕毀了韓鳳生的符說要賠他時,韓鳳生說那符是長春真人繪的,她賠不起。“九宮山的長春真人麼?”

薑曲又看了落款,“對,的確是九宮山的長春真人。”他頓了頓,繼續道,“上麵說長春真人因緣際會中得了這蟲具,發現這蟲具可吸納萬物,是一邪物,連著這幾隻棋子,都是用上一代魔君的骨頭打磨成的。”

長生想著骨頭做的,難怪她見那幾隻棋子是白色的,隻是她認不得什麼好東西,以為那材質是什麼白色的玉,白色的珊瑚或是象牙,原來是骨頭麼,長生問,“上一代魔君,燈闌也是魔君,有關係麼?”

薑曲道,“這層上麵沒說,有沒有關係就不得而知了。”薑曲接著往下看,倒覺得同樣是魔君,這一位的興趣愛好比起燈闌的倒風雅許多,再怎麼,至少沒拿人來玩樂,“那魔君喜歡收集奇花異草,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蟲子,也喜歡下象棋,我們方才見的那些,應該是他藏品。”

司馬鹿鳴道,“把自己的骨頭拿來做成了盒子,還把這些奇怪的花草帶了進來,這位魔君倒將生前喜好發揚的有始有終,入了魔果真是偏執。”

薑曲拍了拍司馬鹿鳴的肩膀,他這話倒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了,他們現在也沒見過幾個魔,最瘋狂偏執的就屬燈闌了,那也未必個個魔都是這般吧,“倒也不能這麼說,就算是個凡人,帶些喜歡的做陪葬也無可厚非。前幾朝的某一位皇帝還讓妃嬪殉葬,相比之下這位魔君的行徑溫和許多。隻要這興趣不傷天害理,理應尊重的。”

司馬鹿鳴冷冷睇了一眼,“你方才還在說這些花花草草吧。”

薑曲摸了摸鼻子,隻要彆再像方才那朵花一般,張嘴想吃人的可怖,尤其不會拿他們作肥,他也沒什麼話可說的。

長生問,“既然原本是在長春真人那,又怎麼會流落到鬼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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