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第139章 萬箭穿心

7個月前 作者: 鯽魚湯要加香菜
139.第139章 萬箭穿心

第139章 萬箭穿心

“孔明可知此處是何地?”

種平隻當做沒察覺出周圍環境的不對,話鋒一轉,詢問起更了解徐州地理的諸葛亮。

諸葛亮垂著腦袋,細細想了想。

他早上隨二位師兄上馬車時,見馬車是麵西南而行,路上不曾改變方向,種平同鄭玄討論《商君書》時,諸葛亮正坐在角落做功課。

他感受著車廂的晃動,雖是在思考,卻仍能分出心神,聽鄭玄對種平的教導,利用這時間,他完成了詩賦略的作業。

所以,自沂水往西南行,約莫兩個時辰,應當是……

“若亮猜的不錯,我等此時是在莫兒穀前。”

諸葛亮略加思索後,緩聲道。

“莫兒穀?”

種平聽得“穀”字,雷達瘋狂作響,忙問:“可有地圖嗎?”

“少府是擔心穀中會有匪寇埋伏嗎?”

諸葛亮見種平麵色變化,心中猜出幾分,他微微一笑。

“當地人稱此處為‘莫兒穀’,概因其中有猿猴攀緣,每至夜分,林中常有‘莫兒’之聲。若有人至其中察看,往往受穀中猿猴群起而攻之,此處地勢較四周略低,故稱‘莫兒穀’。”

“亮也聽聞,這‘莫兒’二字,實為‘沒兒’,村民以猿猴精怪之說恫嚇兒童,禁止兒童入穀玩耍,口口相傳,有了猿猴吃嬰孩的謬言。”

穀中既然猿猴集聚,看來的確是難以設伏的。

種平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些,隨即感歎:“孔明博學多識,平所不及也。”

諸葛亮很坦然地接受了種平的誇讚,種平能看出,現在的小丞相是在讚揚肯定的氛圍中長大的,他不會因為彆人的稱讚而覺得扭捏。

而是會落落大方地行禮感謝,認真表達“自己還需要繼續學習”的謙虛想法,並不自滿驕傲。

諸葛玄的確是很會教育孩子。

種平想起了自己“教”過的曹昂……他那隻能算是引人入歧途吧。

要是有空,真想跟諸葛玄取取經,請他寫個諸葛家書之類的。

種平思緒亂飄,喃喃自語:“……常有高猿長嘯,屬引淒異,空穀傳響,哀轉久絕……什麼品種的猿猴會發出類似‘莫兒’的聲音?”

“孔明,你可曾切實聽過猿猴鳴叫?”

種平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不曾。”

諸葛亮如實回答,他自幼居住在琅琊,怎麼會見過山穀中的猿猴?隻是在書卷中讀到過些許描述而已。

種平麵色一沉,直截了當地問:“穀周是否少村落,但有通往遠處村莊縣城的小道?換言之,若是有人再穀中生活經營,周遭是難有人察覺得了的,且交通便利,連接縣城?”

諸葛亮領會到了種平的言下之意,猛地睜大眼睛。

“難道說……穀中的那些‘猿猴’……都是人嗎?!”

種平沉默以對。

沒有再猜下去的必要了,答案已經迫不及待跳到了二人麵前。

“少府!”

太史慈掀開了車簾,自許都帶來的那些士卒和諸葛家的隨從間隔交雜,圍做一個牢不可破的圓圈,將坐著種平和鄭玄的車馬護在中間。

種平原先隻是低聲詢問諸葛亮,不欲引得鄭玄注意,擔心會讓鄭玄受驚,如今卻是難以掩瞞。

他當機立斷跳下馬車,拜托許邵:“勞煩子將先生帶著康成先生往東去,平記得子義曾至東處取水,子將先生隻需送康成先生過河即可。”

“少府就不擔心邵慌亂之下,無法掌控馬匹嗎?”

許邵驚訝於種平對他的信任,他以為這事種平會交到麾下士卒手中。

種平眼睛往許邵虎口處一掃。

“子將先生若是欲同平並肩而戰,平亦不會推拒。”

許邵注意到種平的視線,他作為相士,對於人的五官,軀乾,站立行走的姿態敏感,情有可原,但種平能一眼注意到他基本上一直攏在袖中的手掌,倒是讓許邵有些詫異。

“軍陣作戰,非邵所長,少府保重。”

種平既然看出他的馬術和武力不俗,許邵也不再遮掩,衝種平行了一禮,便取代了太史慈的位置,護送著鄭玄往東邊去了。

種平心說你當我這麼多集柯南白看了嗎?第一次見麵時下船下得那麼穩,看不出來你有功力在身上才是奇怪好嗎?

鄭玄的車馬在運送他那些手稿書籍的車之後,安排起來還算是簡單,不會引起什麼人的注意。

種平請許邵帶走鄭玄,行動起來就要方便得多。

“子義,能看出那些伏兵的身份嗎?”

種平這時候也不說匪寇了,誰家流匪穿皮甲?

太史慈挑下迎麵而來的箭矢,半個身子擋在種平身前。

“不確定,若說是士卒,不該這樣雜亂的射法,倒像是我從前在北海,那些流寇屠戮行客,劫掠財貨的行徑,可看穿著,卻又是有屬的兵卒,真是怪事。”

種平眉頭一動。

這形容,怕不是曹老板收編的青州軍?

那這莫兒穀中原先的那些人,又去了哪裡?

種平知道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他身邊能用的,止有一千人出頭,且敵暗我明,正麵相抗實乃下下策,他得想個法子……

眭固自投降了曹操,如今也是個都尉身份,與黃巾時為的小渠帥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曹操迎天子後,他自覺地位也水漲船高起來,看那些青州兵時,總有些高人一等的姿態。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這個最早識時務的,豈非俊傑中的俊傑?

眭固想起二根手下那個不知道名姓的小黃巾同他講的楚霸王,漢高祖,先入關中先為王……大家都講究一個時間先後不是?

想到這裡,他總忍不住嘿然一笑,他覺得自己有這個領頭的資本。

那姓種的降了我,不還得好聲好氣地跟我學射箭嗎?

眭固清楚自己的倚仗就是自己的這些“兄弟”,但投了朝廷跟以前可就不同了,沒了殺人、擄掠和那些個小娘子的滋潤,他要怎麼和“兄弟”們交心,得到更多的“兄弟”呢?

眭固開始覺得不自在,他厭煩那個姓樂的天天在自己麵前晃,還想要分兵整合軍紀?

這是我帶來的弟兄,憑什麼讓你空口白牙得了好處?

這做了降兵,到底不如當初做匪寇來得痛快。

眭固在無人時這般琢磨著,他以為曹操做得太不地道,難道他剛卸磨就要殺驢了?

要我的兵聽話,那是聽誰的話?沒了這些弟兄,我豈不是案板上的麵團,隨你們揉搓拿捏了?

眭固心底生出危機感,他決定要收住“兄弟”們的心,隻有依舊掌握著那些跟他一塊兒投降的兵,他才能被看重,才能繼續占著這個“先”位,享受高人一等的感覺。

於是某一天他收到手下兵卒欺辱老婦的消息時,他選擇包庇不理。

跟以前他們做的事情相比,這算個什麼?

眭固得到了那個士卒的感激,他聽那個士卒說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早知道降了姓曹的,要過這樣的日子,不如當初繼續外逃呢”。

原來他的兄弟們跟他抱著的是同樣的想法。

眭固找到了讓“兄弟齊心”的良方,可惜……他發現這法子不止他會,曹操也會,甚至曹操能許諾給他手底下的人的東西更多。

眭固終於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屠一城獲得的殺戮快感,成箱成箱搬出的綢緞銖錢……他在滿意快意的同時卻又覺得心慌,他覺得他手下的那些兄弟離他越來越遠了。

這是他無法接受的,他恐慌自己某一日醒來變為孤身一人,罪責加身,像是陌路的霸王,被梟去腦袋,掛在槍頭,成為彆人的功勳。

他知道自己從前這樣做過許多次。

他得是那個“先”,怎麼能叫人踩在身上做梯筏?

曹操手下的兵太多了,不能每一次都保證屠城這樣的好差事正巧落在他們頭上。

這時候眭固手下的人說,有個叫鄭玄的老頭要逃離徐州,聽說他是個名士,送他出徐州的是諸葛氏,車馬成群,定然攜帶著不少財貨,為什麼我們不去分一杯羹?

眭固動心了。

他看著兄弟們眼底浮動的貪婪,知道再沒有哪一次機會能讓自己受到從前那樣的愛戴與支持……

“大帥,這勞什子的名士可真軟蛋,咱們嚇他一嚇,連銖錢明珠散落在地上都不顧了,屁滾尿流地就竄了,哈哈哈!”

身邊的士卒捧起地上的錢幣,塞進嘴裡舔了舔,又將整張臉埋進錢幣之中。

“離上次嗦到錢味兒,還是十幾天前,那姓陶的真不是什麼好鬼,哄著那姓夏侯的做了好幾回前鋒。”

“哼,不過是個賣了於大帥的叛徒!天天跟在那姓樂的後頭,不知道嘀咕什麼壞水,還是咱們大帥好。”

“嘖,廢話,咱們大帥把咱們當兄弟,那能一樣?要我說,那姓陶的就是靠送兵討姓樂的歡心!”

眭固享受著手下人的吹捧,他知道這些人口中的“姓陶的”,指的是陶升。

陶升原來是於毒麾下,於毒死後就投降了曹操。

眭固一直看不上陶升,這人不過是個黃巾中的小頭目,降得時間遠比他晚得多,隻是投降後聽了樂進的要求,將手下打亂進曹軍中,每日領兵操練,便比他還早當上了都尉。

軟骨頭,呸!

每每路上碰見陶升,眭固總要在心裡那一句,方才解氣。

“隻這些財貨便叫你們滿意了?”

眭固不屑地瞥了眼地上的銖錢,這些日子的擄掠也是開了他的眼界,他從前也是不知道,一個縣城便能搶到弟兄們一兩年的花銷。

士族,名士。

說得好聽,這時候同那些村夫又有什麼區彆?不都是跪地求饒,化做爛肉被踩進泥裡?

不過都是一捧土罷了。

“留下些弟兄去搬這些銖錢明珠,剩下的同我繼續追!”

眭固隨意點了幾十人留在後頭,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放鄭玄等人離開。

一來他是背著曹操出來打野食,消息自然要處理乾淨。

二者這也是他們以前窮慣了造成的後遺症,遇到財貨便如蝗蟲過境,寸點不留,殺人是為了方便剝衣服,遇到災年,也是為了選肉厚豐滿的地方……

在眭固看來,鄭玄是個老頭,肯定是逃不快的,因此隻派了人遠遠綴在後頭,貓捉老鼠似地看鄭玄等人陷入慌不擇路,卻又提不起速度的窘境。

追了不久,鄭玄等人估計也知道帶著財貨是逃脫不得了,眭固眼看著馬車上冒出個壯漢的腦袋,麵上無比肉痛地將馬車橫轍砍斷。

“先停下!”

眭固招呼一聲,隻是他身邊士卒眼看能追上馬車,財帛動人心,興奮不已,哪裡能冷靜下來,這時車馬連接處斷裂,車廂“嘩啦”一聲塌了頂,木塊木板和兩個車輪“骨碌碌”“劈劈啪啪”地就往下方滾。

這些人所料不及,衝在最前端的,大半被沉重的木頭和車輪碾了去,一時間慘叫與骨裂之聲不絕於耳。

眭固大聲喝罵,心中滴血,這一次損傷的弟兄可不少,隻是損失越大,收獲也越好,散落的馬車殘骸中,是精美的玉石和銅器,他曾經見過人私下收這種銅器去買,工藝好年份久的,一樣便抵得上一斛珍珠。

這可真是……

眭固舔著嘴唇,怪不得是名士呢,可真富啊。

很顯然跟在他身後的弟兄也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對於即將得到的財富而言,死的那點人根本算不得什麼。

“去,把這些寶貝搬回去,記得把肉泥血跡這類的臟東西擦乾淨,彆影響了品相。”

眭固難得記住一個文雅的詞語,趕忙用在這堆銅器上。

“繼續追!”

他們的眼睛裡閃著貪婪的光,前麵還剩三架馬車。

被追到這地步還不願放棄……裡麵得是什麼樣的財富?

眭固領著兵卒,循著車轍不斷深入,追尋。

他們被錢財迷住了眼,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離兵寨越來越遠,四周的兵卒也越來越少……

終於,眭固身邊隻剩下千餘人,他們一路行至河岸邊,滿心都是喜悅。

銖錢、明珠、玉器、銅器、錦緞、名貴木料製成的木箱、金銀器皿……

屠城得來的財貨還需上交出去,這些劫掠來的寶貝可都是他們自己的。

想到有了這筆錢能過上怎樣的快活日子,眭固身後的兵卒幾乎抑製不住笑聲。

眭固聽著耳邊一聲聲的崇敬,心中自得之意,亦是到了頂點,他無不惡意地想,曹操拿屠城收買自己弟兄們的心又如何?

終歸大家還是心向著他的!

“大帥,您看,那最後一輛馬車倒再河中!看來那姓鄭的是渡河逃了。”

“無事,諒他也逃不遠,先入喝看看這馬車中是何好物,放到現在方肯丟下來。”

眭固笑逐顏開,吩咐十幾人先下水察看,他追了一路,這時已有些疲憊,隨意跨坐在河邊石塊上休息。

種平早早埋伏在河邊林中,隻等著眭固等人全數下河,車馬倒在河中央,這些人若是想取財物,隻能繞過車馬至河中最寬闊處。

那裡水流湍急,行動不易,種平可下令射箭取了這些人性命,而毋須再派兵出戰。

可惜事違人願,眭固本人竟能忍住對財物的渴望,停在岸邊,而隻讓士卒下河。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若再等下去,難免橫生枝節。

種平想到此處,也不猶豫,轉身對太史慈道:“子義領軍中善射者往河心射箭,請分百人隨平殺敵。”

“百人夠嗎?”

國淵躍躍欲試,提議道:“我等棄車馬而藏於林木,全賴少府決斷及時,如今作戰,還需少府分兵保護,實在不安,我等亦是弓馬嫻熟之輩,願從少府差遣。”

種平一時遲疑,他內心是不想讓國淵等人隨同作戰的,不說他們日後皆是有為之士,若折在此處,太過可惜,單提如今這些人尚且是學子,種平便覺得應該以保全他們的安危為主。

隻是……

種平不確定把國淵等人留在林中是否是更好的選擇,他無法斷定眭固手中是否有火箭之類,不利於他們的武器在手中。

他無奈之下,也隻得同意了國淵的提議,不過將原先要分出作戰的兵卒,從兩百人擴大成了六百人。

“殺!”

眭固突聞喊殺之聲,整個人一驚,瞬間清醒過來,眼看著林中奔出數百人來,哪裡不清楚自己是中了對方計策?

他有心召派入河中的弟兄回援,回首入目皆是寒光泠冽的箭矢,將隻顧著搬財貨的士卒們紮成大大小小的刺蝟。

鮮血染紅河水,飄浮在水中的綢緞金光閃閃。

眭固目呲欲裂,他知道自己沒有退路。

“媽的!”

他想起背水一戰……他覺得這一刻自己很像故事裡的楚霸王,背後的就是烏江……

但是韓信是誰?

眭固在晃動的人群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真是可恨!

他記起自己還有著高超的箭術,他還沒輸。

霸王隻是故事,他不要做霸王。

眭固揚起弓,他伸出手想要從背後掏箭。

他摸了個空。

這時他恍然想起,為了能夠裝更多的珠玉,搬更多的財貨,他早就和他的兄弟門丟掉了箭筒。

種平心說我到底為什麼跑到戰場上來了?我不是已經打定主意隻做謀士了嗎……

他有段時間沒摸過刀劍了,雖然走位依舊靈活風騷,但也僅僅隻能自保而已。

可在其他人眼中,從容不迫躲過刀光劍影的種平顯得如此獨樹一幟,遊刃有餘,簡直就把“身份不一般”幾個大字頂在了頭頂。

是以種平明明一直成功躲避掉了各種襲擊,可遭受的攻擊不減反增,眭固和他手下的人認準了種平,無論什麼兵器招式全往他身上招呼。

過分了啊!

種平嘴角抽搐,柿子專挑軟的捏是吧?!

在場的也不是隻有我一個軟柿子啊!

種平罵罵咧咧,餘光瞥見一把滴著血的朝著國淵麵門而去。

所乘車馬既用做了障眼法,除了被許邵送走的鄭玄,其餘人自然都下了馬,諸葛亮便按著乘坐馬車的順序,跟從在幾位師兄身側。

種平原本請太史慈在林中照顧諸葛亮,隻是他同眭固作戰後,林中伏兵也就顯露出來,眭固雖然隻有百人可用,卻依舊派兵入林,意圖使法子點燃草木,逼種平救援林中軍隊,他好趁機逃跑。

太史慈知道種平擔憂眭固會縱火燒林,因此心中警戒,眭固手下方入林中,便被太史慈發現。

樹木繁茂隱蔽強,此時卻也成了弊端,眭固麾下士卒利用樹木草葉遮掩,太史慈一時間竟也無法奈何不得。

其中諸葛亮年幼,這些人又見太史慈有意護這少年,心中以為諸葛亮定然是鄭玄孫子之類的人物,身份矜貴,若是能擒到手中,不怕種平不退兵。

他們瞄上了林側的國淵。

種平眼看著國淵躲不掉這一匕首,急得恨不得背生雙翼,他現在沒有滿屬性體驗卡能用,加不上武力,即便想救人也趕不上,情急之下,隻得大呼“子義!”。

太史慈耳朵一動,手中長刀擲出,正中一人後心,與此同時拉弓搭箭一氣嗬成,一箭仿佛攜帶千鈞之力,幾乎將那襲向國淵的匕首刺穿。

“當啷”。

匕首落地的聲音在紛亂的戰場模式如此清晰,種平鬆了口氣,扶住麵色煞白的國淵,方欲開口安慰,又見一人借著樹木藏住身形立在諸葛亮身後,伸手似乎要扼住他的咽喉,更是一驚。

“孔明小心!”

種平駭得差點魂飛天外,手還在抖,溫熱的血液便已經濺到自己的臉上。

他這才意識到千鈞一發之際,他成功撲到諸葛亮身上,將太史慈射落的那把匕首刺入對方胸膛。

臥槽。

種平手一鬆,匕首再度掉在地上,他緩了緩,伸手拍了拍諸葛亮的肩膀,將呆在原地,一動不動地諸葛亮推到了太史慈身邊。

戰局已接近尾聲。

眭固死死盯著林中隱約透漏出的種平衣擺,心中不甘,卻隻能試圖渡水而逃,做最後一博。

“放箭!”

種平不知道眭固窮途末路,他隻是不想再拖下去了,再戰下去,恐怕是自己這邊折損更多。

太史慈點點頭,高高揚起右手。

下一瞬,箭矢如雨落下。

河中的眭固萬箭穿心。

他不是霸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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