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鼓勵

下午因恐懼崩潰被踢出係統的人更多了，莫楠大致上找到了他們害怕的小動物和昆蟲，誌願者總是能在不經意間發現自己身上爬著若乾個。

沈若峰依然保持著昏迷的記錄，下午又暈了四次。

他躺在打開的“棺材”裡，渾身濕透如同水裡撈出來一般，哼哼唧唧的補充著淡鹽水，死活不願再進虛擬環境中。

“人類是陸生生物，恐高是人的天性，所謂不恐高不過是因為還不夠高。”唐雨喳喳笑道：“就像暈船，如果時間長了不下船暈著暈著就不暈船了。”

“得了吧，你不就想說適應了就不怕了。”沈若峰無力的說：“知易行難，哪有那麼容易。你說的再好我也不進，好好歇歇喘口氣。”

唐雨心說你不進那哪行，原計劃今天讓你昏十次的，審核要求那麼高頭一天就完不成計劃怎麼行。

眼珠一轉有主意了，唐雨低頭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本姑娘那個虛擬形象漂亮不？性感不？”

沈若峰眼前瞬間浮現出那姣美的五官、勁爆的身材：“很漂亮、很性感。”

“哈哈哈！”唐雨喳喳怪笑道：“你要是能保持清醒到地麵，本姑娘賞你摸一下……”

發呆片刻沈若峰咬咬牙：“蓋上、再來！”

沒過多久VR設備的蓋子自動打開，某人又是那副半死不活四肢抽搐的樣子，沈若峰又一次因失去意識被係統踢了出來。

不知是次數多了身體適應了，還是提前結束測試身體有所恢複，晚飯時他的狀態比中午好點。雖然食不知味飯量大減，不過總算無驚無險的吃完了，沒有像中午那樣大吐特吐。

晚上沒有測試內容，測試小組晚上給誌願者們安排的是心理輔導。

測試小組的辦公地點就設在安放設備的建築裡，一間不起眼的小辦公室。雖然已經十點多了，完成了數據分析的三人組還要開一個碰頭會。

“他們都接受心理治療了？”莫楠邊在全息屏上點點劃劃邊問。

唐雨掛斷和心理醫生的聯絡，不以為然的說：“沒有，女性誌願者大多都接受了心理治療。”

“男士們，哼哼！”

莫楠抬頭問：“都沒接受輔導？”

“大多數都沒和醫生聯係，自以為是。”

“沈若峰也沒接受心理輔導？”

唐雨憤慨的答道：“那個豬吃完回屋倒頭就睡，也不怕夜裡做噩夢。”

莫楠有些擔憂：“不會出什麼問題吧，連續因恐懼昏迷十次不進行心理矯正，明天哪還敢再測試。”

“師兄你太心軟了，他那‘自我保護係統’的闕值比普通人低得多，心理創傷應該不大。”唐雨不以為然的說：“就你搞些小動物和昆蟲，也就是嚇嚇膽小的女孩、嬌弱的男人，根本不頂用。”

她揮舞著秀氣的小拳頭：“要在一個月內完成測試，下手一定要狠！請他們來不是來度假的，是來測試各種極限條件下設備的保護措施是否得當。”

莫楠手撫下巴想了想：“說的也是，為了軍事訓練項目壓縮了前期的時間，確實不能這麼按部就班慢慢進行。得給他們都增加測試強度，爭取早日完成審核數據進入主要環節。”

“我有個主意，明早例會先說增加測試強度，然後在給他們畫個大餅，鼓勵他們主動參加難度更大的測試。”莫楠摸著下巴嘿嘿笑了。

“師兄這個點子不錯！”唐雨喳喳笑著比了個大拇指。

坐在一邊感慨著知識分子更腹黑，一直默不作聲的高建輝心想，要不要偷偷給幾個戰友提個醒。

出於對戰友能力的信任，很快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又有些擔心沈若峰，那小子不會一夜噩夢明天爬不起來吧？

折騰一天的沈若峰身心俱疲，胡亂吃了兩口晚飯回到宿舍倒頭就睡。不過並沒有像某人推斷那樣陷入噩夢之中，而是睡得非常踏實。誠如唐雨所言，那怪病從某種意義上說保護他，之所以會出現種種不良反應，是因為疾病對身體造成的影響。

熟睡中胸腹間那股不聽使喚的神秘力量，正在飛速消散。那勃然浩蕩的氣息散布於他的四肢百骸，修補著因劇烈刺激受損的大腦、骨骼、內臟、肌體、筋健……

第二天一早，沈若峰醒來時感到頭腦清醒渾身是勁，胸腹間指揮不動的氣息孱弱了很多，依然是不聽指揮。

洗漱完畢他開始早課，因為身體原因昨天中午和晚上都沒有做，心裡有些悔意恨自己沒能堅持。

狀態出奇的好，很順利的就打破了往日的極限，把所有動作的呼吸次數增加了一節，就連最後幾個困難的動作也比以前輕鬆不少。

用兩小時零十四分完成早課，從地上爬起來沈若峰發現那孱弱的氣息壯大了不少，可惜仍是不聽使喚。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打誤撞練出了內力，可內力哪有不停指揮的？

看到他神采奕奕出現在晨跑的隊伍裡，誌願者們打碎了一地眼鏡片。昨天某人中午的慘相，晚上扒拉兩口晚飯，拖著腳步死狗一般的背影給眾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高建輝更是吃驚，彆人或許不知道沈若峰在虛擬環境下經曆了什麼，他可是一直看著某人一次比一次淒慘的被踢出係統。

八點半VR係統測試大廳，看著沈若峰生龍活虎的站在隊伍裡，莫楠不動聲色的向唐雨舉了舉大拇指。

例行短會時間不長，莫楠先說了一下昨天的測試，誇獎了誌願者幾句，然後說今天要大幅增加測試的強度。

眾人對此也有心理準備，先選拔又有優厚的報酬，絕不會讓他們一直輕鬆自在的在各處景點閒逛。沈若峰昨天的慘樣有目共睹，據說他自願提高了測試強度，有些不服氣的人正打算挑戰高強度測試。

莫楠看士氣還不錯，又加了一把火：“測試的主要目的之一，是看極端情況下係統對人的保護是否得力。所謂極端情況，可不僅僅是負麵情緒，還包括各種正麵情緒。”

“第二批設備正在安裝調試，這些設備多了編輯功能，可以自己進行虛擬環境設定。第二批設備會安裝在大家的住處，讓大家空閒時間休閒放鬆。”

奧多夫舉手問出男士們關心的問題：“莫主任，編輯功能有什麼用？能編輯人物形象不？”

懂行的人都知道，對研究中的人來說稱呼他為主任比叫他博士更高興。誰讓星盟最高科研機構聯合研究中心主官，就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