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撞擊的力量特彆的狠,當場他的腦袋破裂,鮮血染紅了那白色的羅馬柱子。人硬生生的倒在地上,手中抱著的兩個牌位因此也掉落下來。
時曦悅有過那麼一秒鐘的震驚,但僅僅隻是一秒鐘而已。她那垂在側身的手,緊緊的攥成拳頭,心中沒有絲毫因為報複而得到的快感,反而隻是無心的傷神。
沈浩瑾疾步走過去,蹲在蘇正國的跟前,手在他的鼻翼測了一下呼吸。
他死了,死不瞑目,那雙瞪得極大的眼睛,還停留在地上的牌位上。
時曦悅沒想讓蘇正國死,畢竟,他死與不死,對於她來說都不重要了。反正她的孩子都回到了她的身邊,她現在還已經有了盛烯宸。
她隻是想要讓蘇正國懺悔,讓他覺得一切都是他們對不起她。
“他死了。”沈浩瑾向時曦悅示意。
“把他弄後山簡單的埋了吧。”時曦悅淡漠的吩咐保鏢。
她可沒有義務替他處理後事,能讓他入土為安,那已經是她對他的仁慈了。
“悅悅,那這個宅子呢?”
沈浩瑾見時曦悅準備離開,他忍不住詢問。
“封鎖了吧……”她猶豫了一下,目光環望著這客廳裡麵的一切。又說:“舉行個拍賣會,將這裡義賣了。
賣出去的錢,拿去捐獻給慈善兒童基金,就當是……這一家人為自己所做的惡,唯一做的一點點彌補。”
封了太可惜,不如讓它發揮應有的價值。
吳誌鬆被時曦悅他們帶回了盛家老宅。
盛忠業先為時曦悅和沈浩瑾解毒。
他們之前就服用過清毒的解藥,即使不是對症的解藥,那也能為他們壓製毒性。
“悅悅,你怎麼會提前準備解藥的?”沈浩瑾一直很想問這個問題,直到他們倆從盛忠業的書房出來後,他才詢問她。
“趙忠瀚之所以手臂保不住,那就是因為吳誌鬆對他用了毒,而且那毒性還很強。一般人根本就無法使用那種毒。
我隻是以防萬一,擔心吳誌鬆再用毒來害我們,就提前做了一下防備。”
“哦……”他還以為時曦悅知道幕後的主使了呢。“一直利用吳誌鬆的人,會不會是林柏遠的師父邪毒聖手?”
聞言,時曦悅停下腳步正視著他。眉頭蹙得很緊,臉色也不太好。
“我也不知道,可從那些奇奇怪怪的毒上來看,很有那種可能。”
林柏遠已經死了,目前世界上那麼恨她和盛烯宸的人,應該隻有邪毒聖手了吧?
不,不是邪毒聖手恨她和盛烯宸,而是隻因她是時家的人,而盛烯宸又剛好與她是夫妻。他們倆又殺了林柏遠,還破壞了邪毒聖手的計劃。
隻有殺了他們倆,他的計劃才能延續,直到最後的成功。
“放開我……不要攔著我,我要去殺了他……”
院子那邊傳來了激動的嚷嚷聲。
時曦悅和沈浩瑾趕緊向那邊奔跑。
是王雪。
盛之末和沈婷瑄阻止她去見吳誌鬆,可她卻一直在嚷嚷。
“你冷靜一點,大嫂既然把吳誌鬆帶回來了,那就肯定是要交給你和趙忠瀚處置的。可你要去見他,那也應該得到大嫂的同意不是嗎?
大嫂和沈大哥都中了毒,還有帶回來的那些保鏢也中毒了。
你要是輕易去見吳誌鬆,那個畜生對你使用陰招,你中毒了怎麼辦?”
“怕什麼,我現在隻想殺了他,同歸於儘也好。”
“吵什麼呢?”時曦悅打斷他們的話。
王雪見時曦悅的身影,她向她跑過來,抓著她的手說:“小姐,你把吳誌鬆交給我吧,求求你了……”
她的情緒激動得無法自控,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時曦悅的跟前。
“你先起來。”時曦悅用命令的口吻對她說道。“你現在的心情我很了解,可吳誌鬆現在還不能死,他對我還有用。”
“你不讓我為趙忠瀚報仇嗎?”她反問。
這口吻明顯對時曦悅有誤解。
“罷了,你去問趙忠瀚吧,問他要不要見吳誌鬆。又或者告訴他,吳誌鬆的命我交給他了,任由他親自處置。”
趙忠瀚是一個非常理智的男人,哪怕他斷了一條手臂,他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一切都還是以大局為重。
“好,我去見他。”
王雪立刻跑去趙忠瀚的房間。
時曦悅擔心會出事,下意識的緊跟在她的身後。
盛之末試圖去房間裡,卻被時曦悅拉了回來。示意他們四個人就在外麵的走廊裡等待就好。
趙忠瀚還躺在床上身體,他似乎睡得有些沉,並沒有聽到王雪進來的腳步聲。
窗戶半開著,白色的窗簾被外麵的輕風吹拂,輕輕的飄動起來。那一抹抹淺淺的影子,在趙忠瀚的臉上劃過。
王雪看著他那條被繃帶包裹著的斷裂手臂,傷心得淚水克製不住的往外湧出。
這兩天她一直都在自責,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
她俯身抓起他身上的被子,小心翼翼的往上麵提了一點點。
她的舉動明明是那麼的輕,那麼的溫柔,可還是將床上的男人給驚醒了。
趙忠瀚睜開雙眼,有些惺忪的目光停留在王雪滿是淚水的臉上。
王雪下意識的回身,快速的擦拭臉上的淚水。她不能讓趙忠瀚看到她難過哭泣的樣子,不然他肯定會更難受的。
“有……有事嗎?”趙忠瀚淡漠的詢問。
自從他醒來後,他對王雪說話的口吻,就沒有以前那麼的親昵,溫和了。
那感覺聽起來就好像他們倆是熟悉的陌生人,他刻意在回避她。更像是在埋怨指責她,若不是為了救她,他自己的手臂就不會斷了。
“我……”王雪轉身看著趙忠瀚,微笑著說:“那個……小姐把吳誌鬆抓了回來,打算交給你處置。
你現在身體不便,我去幫你處置好嗎?我可以……可以親手殺了他。”
或許,她意識到自己帶著笑意,這對趙忠瀚來說是一種諷刺,她又趕緊將笑容掩飾下去。
她一個女孩子,如何能殺人?
她不會武功,不像時曦悅身經百戰,殺人是一件輕鬆的事。她那麼的善良,那個畜生的血,沒有資格玷汙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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