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處理完紙條,秦毅揚聲吩咐道。
不過瞬間,之前幾人便毫無聲息的出現在房間中,顯然並未遠離。
秦毅冷聲道:“迅速查清臨安城內所有同南朝有親密關係的人,派所有人嚴密監視,一旦發現有不軌行為,殺無赦。”
“大人,所有人嗎?”一位下屬質疑道,因為他正是負責監視楚家的暗衛。
在他心裡,楚家到底還是楚總兵的本家,他還是有些猶豫。
“是。”秦毅冷酷的聲音中滿是狠厲。
以前他或許還猶豫一下,但從剛剛接到的皇帝密旨,他堅定了這種做法。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要想讓楚衛靖的身世不被泄露,那就隻有滅掉那些可能知道他的身世又可能對他造成不利的人。
楚家,首當其衝。
暗衛們接到命令都迅速展開行動。
而秦毅自己,則孤身一人,騎馬來了靜遠山莊。
秦毅下馬,望著山莊高大而威嚴的大門,眼神深邃莫測。
這就是靜遠山莊,是先帝和皇上明旨告知他絕不能窺探和碰觸的地方。
所以,儘管對這兒有著十足的好奇,但他也從未生過背著皇上暗地裡打探的心思。
而他,今天頭一次站在這個暗衛的禁地,不知為何心頭竟然湧上一絲荒唐的感覺。
因為他今天的目的是為了保護一個幸存的南朝皇子,一個生來注定和他效忠的主子成為仇人的皇子。
秦毅不禁搖搖頭苦笑,暗衛做到自己這份兒上,也是天地間獨一無二了吧。
不過既然是主子的命令,即使再荒唐不靠譜,秦毅也會堅定不移地執行,因為這是他此生許下的誓言。
想通這些,秦毅大步上前將自己的腰牌遞給候在門前的護衛,朗聲道:“煩請通稟你家主人,就說秦毅到訪。
護衛從容地接過腰牌,看都沒看一眼,反倒對著秦毅不卑不亢拱手一禮,道:“煩請先生稍等,小人立刻稟報我家主人。”
不過是一個看門的侍衛就能有如此青鬆俊逸的身姿,秦毅心中對這個一直生活在江南的二皇子又有了一個新的判斷,心下也愈發慎重起來。
筠惜和慕容灝正在說著關於赫連曜和焱赤環的事情,商量著給慕容灝配製徹底解除“獨生”之毒的藥丸,卻因慕容灝服藥後必須要有一個內力強大的人為他護法,防止他走火入魔,這個人必須比慕容灝的內力深厚,所以必須得慎重。
就在筠惜和慕容灝為由誰護法而猶豫的時候,有護衛拿著腰牌來報。
慕容灝接過腰牌,眼神一變,吩咐道:“快請到外書房。”
“誰啊?”筠惜好奇地道。
慕容灝笑著將腰牌遞給筠惜,肯定地道:“父皇的暗衛頭頭兒來了。”
“秦毅?”看到慕容灝點了點頭,筠惜的眼神兒亮了亮,她心中浮上一個計謀,竊笑著道:“護法的人來了。”
慕容灝攜著筠惜一邊往外書房而去,一邊逗弄著她道:“你這小腦瓜兒又冒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了啊?”
“讓秦毅給你護法啊。”筠惜理所當然地道:“他會拒絕嗎?”
雖說慕容灝和秦毅君臣有彆,但秦毅不是普通大臣,他隻忠於皇上,讓他給一個皇子王爺護法,他要是執意不肯,誰也拿他沒辦法。
慕容灝也不敢肯定,畢竟他和秦毅沒有任何交情,這護法一事很有可能消耗極大的內力,他不同意在在情理之中。
兩個人一邊說著就快速進了外書房。
開門聲想起,正在喝茶的秦毅站起身來,卻發現進來的不禁有慕容灝,還有楚衛靖的女兒——楚筠惜。
秦毅有些驚訝,心中對楚筠惜的定位也提高了一個層次。
不過他心思深沉之人,臉上絲毫不見端倪,隻恭謹地對著慕容灝拜了下去,口中道:“臣參見景王殿下。”
慕容灝抬手虛扶了秦毅一下,淡淡地道:“不必多禮,秦大人坐吧。”說著,走到上首坐下。
秦毅倒不含糊,謝過後在下手左邊第一張椅子坐下。
筠惜想了想,無視慕容灝的眼色,坐在了右邊第一張椅子上。
再怎麼說秦毅也是和楚衛靖同朝為官的長輩,筠惜一個普通女子怎麼也不能做到他上頭去。
慕容灝眼中閃過一絲挫敗,筠惜轉身沒看見,卻被秦毅看了個正著。
青春莫少艾,看來這景王妃已經有主了啊。
隻是……
想起筠惜的身世,秦毅的眼神暗了暗,這兩個能不能走到一起,還真是不好說啊。
慕容灝端起茶抿了一口,道:“秦大人百年難遇來一回靜遠山莊,可是有什麼事要說?”
秦毅苦笑,要是可以,他一輩子都不想踏進這個被暗衛稱為禁地的地方,還不是皇上的命令嘛。
“這……”秦毅語中閃過一個猶疑,畢竟屋裡還有個楚衛靖的親生女兒,當著她的麵兒談論他父親是南朝皇子,秦毅覺得這事兒有點兒懸。
筠惜自然清楚秦毅的擔心,她施施然地站起身,對著慕容灝道:“我出去玩兒一下,你和秦大人談公事。”
慕容灝搖頭,寵溺地望著筠惜道:“不用,你就在這兒聽著,省得我還得跟你再重複一遍,等談完我陪你出去玩兒。”
說著,他轉身望向秦毅,毫不在意地不容拒絕地道:“你可視筠惜與本王如同一人。”
秦毅臉上忍不住帶出幾分驚訝,但他毫不懷疑慕容灝的話,因為他連“本王”的稱呼都用上了,看來景王對楚筠惜還真是用情至深啊。
秦毅毫不避諱地打量著筠惜,慕容灝的臉也一點點地越來越黑,整個人就要爆發。
仿佛是感受到這份漫天的怒氣,秦毅果斷地收回打量的目光,安然地坐在椅子上喝起了茶。
筠惜好笑地望了醋意滔天的慕容灝一眼,這人還真是無賴啊,怎麼誰的醋都吃?
被筠惜這麼一瞪,慕容灝的臉色迅速恢複了正常,怒氣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不妨從未出現過。
“咳咳”,秦毅用拳頭頂著嘴咳嗽了兩聲,打斷了另外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
他很無奈啊,到底什麼時候能說正事兒。
“秦大人現在能說了嗎?”筠惜望著秦毅,果斷將話題轉移到正題上。
到底是是拖著不談正事兒啊,秦毅心中吐槽道。但他還是麵無表情地說著自己來這兒要傳達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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