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應試

由刺史親自陪同的白泉一行人從左側身著官服走了出來，眾人紛紛起立行交叉手禮。待眾官員落坐後，示意醫考生一同落坐。一臉稍顯疲憊的白泉坐在副座，打開事先準備好的考題，看著一臉諂媚的刺史隨後又放下去，決定臨時出題，手下彎腰細聽後，向眾人展示文試的題目:論傷寒十治之術，為時一個時辰。

眾人一聽有喜有憂，有的人花大價錢買的題這下錢白花了。有的人正擅長此術心裡樂開花，小天心中已有文思泉湧，倒水磨墨鋪平卷紙，起筆猶如神助一般。三場試，隻要後麵兩場考差點，隻收二十人自己絕對不會被選上。隻用半小時便早早的寫完，不好太早交卷，隻好趴著閉目養神。。。

不知什麼時候，白泉已親自下場查看，遠遠的便看到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的奮筆疾書，隻見一個人在睡覺。心裡頓覺不滿層層把關之下還有這種濫竽充數之人，便走過去剛要叫醒她的時候看到卷子上整整齊齊密密麻麻的字，剛讀完前兩排便吃驚不已，這個年輕人文中所寫之法大膽又有條有理，步步緊密結合，在尊從醫書記載上又加以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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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泉雙手交叉抱肩而立，伸長脖子小心翼翼地看著沒被擋住的卷麵。附近的官員也圍了過來看，議論的聲音越大聲。。。不知不覺睡去的小天被聲音吵醒，她猛得抬頭發現幾個大人圍著自己的桌子看，嚇得急忙起身道歉:對，對不起大人，對不起我，我，我不該睡覺。冷泉帶著欣賞的眼光看著她說:無礙，你不是早就寫完了麼，既然寫完就回去休息吧。

小天看到四周已有幾個空位，她才點頭收了東西，白泉看著她的背影再看了看手中的卷子，上麵的名字他一下子記住。以為自己發現一塊璞玉，那張卷子親自收錄，如此天才少年日後定能入太醫署，想到自己已經還未收門生，待回去以後此少年定收為門下。

想不到還沒開心兩天，第二次的考核令他大失所望，創麵引流之術，她完成的十分失敗。第三次隔簾門診更是連男女都分不清。一通考試下來，小天大概知道自己的實力高低，心滿意足的準備打道回府，回去的路費可沒人再管了，要自費回去。

這天晚上與王牧、季青二人在驛館住最後一天，王牧已通過考試做為第十三名被錄用，季青做為備選醫工還要多等幾天，待全國都確認後才能知道自己能不能進太醫署。他是個可愛的小胖子，既失落又緊張隻能用食物來安撫自己。王牧十分不解問道:賢弟，以你第一場第一名的能力，怎麼後麵問診連男女都不出？這，不可能啊。小天低頭大口吃著肘子頭也不抬的說道:紙上談兵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高手如雲技不如人。

一場飯局後，第二日一早，便辭了二人，換回青衣布鞋背上木箱，出了驛站往家鄉方向而去…………

五日後，全國選拔結束，各地待用醫考生集結完畢往京都而去。。。時隔三個月，京都太醫署內兄弟人再次見麵，此時征收了五百人，全部從基層做起，每年一場升職考試，決定官品職位。太醫丞書房內二人正喝酒互談此次一行發生的大事小事，白泉說到了以為發現天才少年，結果隻是一個紙上談兵的年輕人。白玉倫有點興趣便叫他拿來卷子來看，接過來一看果然十分有趣，他也難以置信問:你確定此人連診脈都不會？

白泉無奈說道:自然，我親眼目睹還能有假？白玉倫撫須靜思思考說道:他治的那個病人現在怎麼樣了你知道嗎？:知道，後麵我派醫官再為其診治了，他連引流都不會，這次我真是老鷹被小雞啄傷了眼，看走眼。白玉倫搖搖頭說:我看不然，明日派人將這個少年所診治之人詳查，若此文確是此人所寫，想必其中必有隱情。我們豈不是失去這麼一個好苗子？

被白玉倫一通開導之下，第二日，冷泉便派心腹去福州調查這件事。。。。

回到家裡，蕭尉看到她好好的回來心裡才稍微放鬆一點，一路上不是走就是搭行人牛、馬車回來的小天，回來時，腳上的布鞋已經磨破磨出水泡來，回來時用剩下的錢在鎮上給大家都買了東西，更是花高價給可兒買了一把短劍，她心心念念好多年的禮物，可兒高興壞了抱著小天打轉，趁她去洗漱養母從她包裡翻出幾張發了黴乾巴巴的大餅，心裡十分心疼，這個懂事的孩子五天來定是舍不得下館子，隻用大餅充饑。她和可兒急忙出去殺雞，殺兩隻吃個夠，如果肉不足她是不會吃的。

等小天洗漱出來便聞到香噴噴的肉香，養母燉了一大鍋雞湯端出來，邊擦頭發邊走過來一看開心的問道:娘，今天什麼日子，怎麼有雞吃？養母樂嗬嗬將熱氣騰騰的窩頭放在桌前說:今天高興，肉管夠，你要多吃，去半個月人都瘦了很多，快，坐下來吃飯。她點點頭用吸水的麻布將頭發包住，接過可兒的筷子和雞湯一口氣喝光，:你慢點兒。可兒幫她再盛。

蕭父摸著桌上給他買的酒心裡十分欣慰說:天兒，你沒給自己買點什麼麼？小天大口塞著肉含糊不清的說:我不用，什麼都不缺，娘會給我做的。二人聽完相視一笑，養母頭上用筷子盤頭發盤了十幾年，今天終於換上一根銀釵環。蕭陽也強撐病體一同出席吃飯，方才看山海經入了神，這書真是好看，之前隻是提了一嘴小天還真買了回來。。。

飯後。蕭父讓她默寫出文章來，小天默寫下來交給他。自己早早的便去睡覺，可他看著言詞鋒利的字義，這孩子太年輕不懂什麼叫鋒芒太露，如此高調大膽的文章怕會帶來禍事，告誡她日後行為處事要小心謹慎，事事低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