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風都領地之酒,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是百姓的口糧,本少南來北往,各種事情都做,但可不敢與百姓爭那口糧,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雖然本少做了不少與那儒家禮儀道德完全相違背之事,是佛門所說的魔,但百姓,國之基石,本少可不敢做動搖國之根本之事。。。”
“哼!既然為魔,何來利於百姓之說?”雲啟親口承認了自己為魔,卻又立貞節牌坊,往自己臉上貼金,儒家弟子第一個跳出來。
“怎麼,還不知教訓呢。同為人,有男人,有女人,還有妖人,有君子,有小人,也有偽君子,以及真小人,如何能夠一概而論?”
“聖人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聖人教導我們,人出生之初,稟性本身都是善良的,天性也都相差不多,隻是後天所處的環境不同,所受教育不同,彼此的習性才形成了巨大的差彆,如果從小不好好教育,善良的本性就會變壞,為了使人不變壞,最重要的方法,就是要專心一致地去教育孩子。”
“道友腰中的佩刀,有鋒利的刀刃,也有滯鈍的刀背,它們同為一體,不可分割,道友,你又如何能夠以一言定論?
同為朝廷命官,同樣的品階,同為領主,有人精忠報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如三國時期蜀國諸葛武侯;有人兩麵三刀,挑撥離間,隻為滿足自己的私欲,如春秋時期的慶父;同樣也有人默默無聞,好本分之事,曆史上留不下名姓,道友,若讓你解釋領主善惡,道友又該如何解釋?”
“魔,並非全是大奸大惡之人,百姓,也並非全是善良之輩,否則,我聖唐一族諸子百家之中,將少一家,法家。道友,可是這麼一個理。”
《三字經》開頭一段話,讓在場的讀書人,蒙了,這是下一個時代,道宋聖賢才寫出的著作,雲啟直接照抄,讓自己先站在理的高度,先暈死那些讀書人一會兒。
“道友,這酒,本少所知,風都領地每年所釀造的酒,數量遠遠無法滿足整個聖唐一族,何況還有域外勢力對那酒同樣進行搶奪,因此,除非酒商他們與風都領地有長期的合作關係,確實能獲得不少的酒,否則,一般人員難以獲得大量的酒,而本少,並非酒商。道友之言,不知如何看出本少能夠獲得大量來自於風都領地之酒?”
讀書人沉默了,還在思考《三字經》的事情,雲啟將中斷的話題再次提起,對於對麵的那一位美婦人,雲啟不知對方是否進入過風都領地,尤其是苦城,自己少在風都領地,對方不認識可以理解,但身邊的那一位,算必準作為苦城名義上的城主,若遇上一些大事,一般人還是能夠見到。
“嗬~嗬!鳥有鳥道,人有人道,本宮沉浮商海幾十年,這一點觀人的眼光,還是有的,道友何必如此謙虛,本宮做事,向來講誠信,所遵循的原則,是共贏,因此,道友可以放心,本宮並無惡意,希望能夠達成初步合作意向,而具體事宜,我們稍後再尋一處安靜場所,兩方的人員坐下來,好好商量,如何?”
美婦人不惱,靜靜的品嘗茶水,慢條斯理,一品一飲,優美風雅之姿,先暫且不談,觀算必準那讚賞的目光,雲啟明白,這才是品茶人。
“道友,不知來自於何方?南平,吳國,還是吳越,又或者是其它領地。”思考著美婦人的意思,尤其是對方對自己和算必準的身份,是已經認出來了,還是有些猜測,又或者隻是對方的商業眼光。
“嗬~嗬!道友,本宮與道友所言之事,是那酒,而非領地之間之事,是商道,而不是官道,本宮確實來自於南方,但屬於哪一個領地,與如今所討論的話題,又有何因果?”
“道友,本少雖然不才,但也認識一些來自於南方的青年才俊,與他們也有些交往,即使是商業上的人員,同樣也有一些交集,道友,若是做酒,本少為何要與道友合作,而不是與他們合作?”保持微笑,對方不出牌,雲啟也沒有亮牌的打算。
“道友,若是合作,又何須等到現在,本宮又豈有機會與道友合作?”保持微笑,保持沉默,雲啟不語。
“道友,風都領地如今的局勢,可不怎麼順心啊!”雲啟不急,美婦人同樣也不急,話題一變,直接從風都領地方麵入手。
“道友之說,可是因為風都領地使者團在李火皇朝新皇登基宴會之時,雲少城主對那北方蠻族宣戰之事。”
好不容易將話題扯開,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來了,雖然是從雲啟自己的口中說出,但美婦人的意思,除了對北方宣戰,雲啟想不到第二種可能性。
“聖唐大陸各大領地,本是一家,但強勢領地與弱小領地之間,依然存在差彆,而這微小的差彆,便體現在合縱連橫之上。
如今,我聖唐一族勢弱,遭受各方領地的打壓,他們的最終目的,不是滅我聖唐一族,便是讓我聖唐一族成為它們的奴隸,任他們驅使。
因此,風都領地的主動宣戰行為,是挑釁,對強勢領地的挑釁,自然遭到各方領地的打壓,如這商品的往來。
道友既然與本宮是同道之人,自然明白,有交易,才有利益,而有了利益,才能夠發展壯大,因此,欲斷風都領地對各大勢力的聯合打壓,從而先下一子,贏在先手,商戰必然是第一槍,遠遠先於那一線天之戰的第一槍。”
“道友之言,可不準確,已經過時了,當年古城遺跡尋寶之時,雲少城主與各方勢力之間的爭鬥,演變成了後來不老城一紙天下通告,將星之城徹底換了一位城主,從那時開始,道友所說的商戰,早已經開始了。
可惜了,幾十年時間過去了,風都領地還是當年那一個風都領地,依然獨立於死域之中,各方領地無法奈何,即使是之前的聯盟軍,同樣铩羽而歸,損兵折將,參戰人員,至今回到其領地者,不過百分之一,而這一個數字,還是在雲少城主回到聖唐大陸之前。
在雲少城主回歸之後,圍困風都領地的聯盟軍人員,無一人離開風都領地千裡範圍之內,這便是風都領地的底氣,敢主動對北方蠻族宣戰的底氣。”
“哈哈哈!不過是仗著進入天外那一處秘境之中,獲得了不少寶物,利用寶物之能,成就了風都領地之威,有什麼值得好炫耀的,哼!”
雲啟看了一眼出聲者,搖了搖頭,一星境界都未曾達到,隻有定星境界,年齡偏大,已經屬於老年人範圍,如此天賦,未來,也已經沒有太大的希望,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心理。
“道友,商戰,早已經開始了,但風都領地卻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道友之言,又是何意?”
沒有理會那一位酸葡萄心理的老人家,因為沒有必要,所以沒有必要理會,對方既然如此喜歡尋找存在感,在場如此多的聽眾,不缺雲啟一人,因此,話題再次回來了。
“雲道友,之前隻是普通的操作,風都領地對各方勢力的影響並不大,除了死域亡者一族,但死域亡者一族少與我生魂一族進行交流,死域之間的複雜關係,我生魂一族也少參與。
而此次不一樣,風都領地主動宣戰,意味著風都領地擁有強烈的對外侵略性,為了各自的利益,之前普通的商戰參與者,如今,不但加大商戰的範圍,也加大籌碼,將更多的商品,更強的限製措施,更嚴厲的手段等,對方風都領地各方麵進行發難,從而在經濟上打壓風都領地,從而讓風都領地屈服,主動宣布對一線天區域戰爭的失敗。”
“道友,既然我們談論商業,而百姓的基本所需,衣食住行之中,糧食是所有一切的基礎,各方勢力對風都領地方麵的商戰,糧食是必然無法扯開的話題,限製對風都領地的糧食流入,同時將風都領地的糧食運出,導致風都領地因為缺少糧食,人心不穩,從根本上解決一線天的戰事問題,道友,我們能想到的事,作為風都領地的主宰,死域雲族,他們會沒有考慮這方麵的情況?”
“酒是糧食精,如這茶水一般,隻能撐死,卻無法讓你果腹,本少認為,如今的風都領地,依然敢對外售酒,說明糧食之事,在風都領地看來,完全不是問題,而百姓的基本需求,衣食住行的一日三餐,沒有了問題,其他的問題,都是小問題,有了雙手,有了雙腳,並且風都領地所在的死域邊緣區域,也不是什麼凶險之地,還需要擔心衣與住的問題?”
“道友,若認為以各大勢力對風都領地的商戰,可以解決本少無酒之事,從而達成與道友之間的長期合作,道友,此方法,行不通啊!”
通過商業手段限製一個勢力的發展,這確實是一種手段,並且行之有效,時間長了,完全有可能拖垮一個勢力,但在這一個時代,這是最沒用的一種手段,一般勢力以及領地不會使用這種手段。
在他們看來,作為下九流中的不入流,商人的地位,完全沒有地位,他們商業行為,以及行事風格,也不可能成為那些當權者的主要使用手段,作為輔助,可以,一旦發現效果不佳,便會選擇放棄,另謀它法,這便是這個時代的特點之一。
商人的尷尬地位,決定了他們的規則,當權者不會重視。
“道友,對於自己的言論,你確定能夠了解那些勢力上位者的想法?”
“不能,但風都領地自從進入天下人的視線之後,便受到各方勢力的打壓,包括我聖唐一族,百年的時間裡,陰謀詭計頻出,風都領地已經習慣了,會差這一點報複手段?”
“道友,風都領地敢主動對外宣戰,而不是被動宣布參戰,這可是兩種完全無法相提並論的行為,意味著什麼,道友,能夠成為一個領域之中,尤其是商戰這種看不見,摸不著,每一次的商業交易行為,卻不會亞於爆發一場戰爭,道友,還需要本少來解釋?”
手中有糧,心中不慌,雲啟認定對方對於商戰方麵的了解,遠遠不及老家的手段,並且他們能夠使用的手段,以及言語技巧,同樣不如後世的那些商業活動來得精彩以及詭異,影視劇中見過太多的商戰,即使沒有親自操刀,見多了,也可以將自己從菜鳥一級剔除了。
而實際情況是,雲啟曾經經曆過商戰,並且主動挑起過商戰,對其中的手段也了解一二。
“道友,本宮屬於任何一方領地,自然也不受任何一方領地的限製,一旦風都領地受到各方勢力的打壓和限製,對於本宮所在的勢力來說,影響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道友,吹牛皮之前,先打一個草稿,你這牛逼吹得,連牛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勢力確實有獨立於領地而存在,但是,一旦領地出了問題,勢力不可能沒有受到影響,即使很微小,但在時間的作用之下,慢慢會顯露出來。
因此,若真出現最糟糕的情況,包括李火皇朝在內的聖唐一族,同樣對風都領地發難,道友所在的勢力,保持中立還有可能,但一旦被發現與風都領地存在因果,如此明顯的行為,道友,後果。你所在的勢力,可承受得起?”
美婦人沒有出聲,雲啟也停止了交流,靜靜的看著周圍人員對於各個話題,尤其是與風都領地有關話題的討論,喝著與白開水無異的茶水,等待下一場好戲的到來。
“道友之言,難道我們兩大勢力之間,沒有任何商業往來的可能性?”
“道友,一切皆有可能,隻要利益合適,這世間哪有作為商人不敢做之事,有,那也是利益還未達到,因此,才有無奸不商之說。道友,拿出你們的條件,讓人心動的條件,從而解決。嗯?”
雲啟忽然若有所感,轉身,抬頭,目光凝視遠方,若有所思。
“雲道友,怎麼了,出了什麼大事?”雲啟突然的行為,讓算必準將目光,同樣望向雲啟所關注的方向,晴空萬裡,並無任何異常。
雲啟抬起手中的茶杯,對著虛空方向,輕輕碰了碰:“紫薇星,下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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