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托莉雅呆愣愣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麼？人生三連問，問的阿爾托莉雅陷入茫然。
她掃視了一圈，小嘴微張。
“Rider，Lancer，你們沒事？”
迪盧木多點了點頭。
“這隻是一場試煉而已，Saber，你沒經曆過嗎？”
征服王猛地灌下一瓶烈酒，笑道。
試煉？
她不是沒經曆過。
在沒有拔出聖劍以前，梅林曾教導她周遊諸國，為成王奠定基石。
但是，她人都已經死了，這樣也算通過了試煉？似乎是察覺到阿爾托莉雅內心的真實想法。
征服王開口解釋。
“神明的試煉，考驗的往往不是獲取戰鬥的勝利。”
“而是人類的意誌，勇氣，又或者是智慧等等。”
他號稱宙斯之子，跟神明多多少少也是能牽聯上一點關係。
屬下無數大英雄也都或多或少的經曆過神明的試煉。
想要以人身，對抗神明，這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除非在特定的命運下。
人才能夠通過取巧的方式擊敗神明。
“所以我們是贏了？”
阿爾托莉雅不禁問道。
征服王沒說話，大口喝酒。
這當然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如果他們輸了，怎麼可能還能夠站在這裡一起談笑生風。
“可以說是贏了，也可以說是輸了。”
迪盧木多插話道。
“正麵戰場上的對決，我們輸了。”
“但是從神明的角度來看，我們已經贏了。”
能逼出神明的武器，哪怕不是巔峰時期的神明，也足以自傲。
“所以，勝利的嘉獎就是我們能夠獲得一個許願的機會。”
許願？
聽到i這話，阿爾托莉雅頭上的呆毛瞬間豎起。
他們這一眾英靈打生打死，為的不就是爭奪聖杯，獲得許願的機會嗎？
難不成.“跟我來吧。”
幾人神色一凜。
阿爾托莉雅抬頭望去，路克對她露出了微笑。
“我會將汙染的聖杯淨化掉，保證讓你們擁有一次許願的機會。”
“提醒各位，你所許的願望不能超過聖杯的能力範疇。”
聽到這話，眾人心思各異。
但不約而同的，一致跟上路克。
鬥獸場上的三位英靈，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其實已經淘汰了。
聖杯戰爭最後的勝利者就隻剩下路克。
因為他的英靈還沒有出局。
但是，就在這群英靈分身返回本體的時候。
路克出手了。
他直接截住這三位英靈，強行從英靈殿上又將他們的意識再拉下來。
然後用自己的魔力重新塑造出了三個英靈的身軀。
可以說，目前這三位其實都是路克的英靈。
不過他還沒有簽訂契約。
畢竟違規召喚的話，容易導致大聖杯啟動備用的程序。
導致某些不必要的英靈降世。
等處理完了聖杯，再視情況而定也不遲。
深山町。
眾人好奇的打量著周圍。
“這就是埋藏聖杯的地方嗎？”
韋伯喃喃自語。
“不，每一次的聖杯戰爭都會耗儘冬木靈脈的靈力，而冬木市擁有四處足以成為聖杯降臨地的靈脈，所以聖杯降臨地將會逐次變換。”
路克搖頭。
“不過，你確定要讓聖杯出現嗎？”
路克的目光注視著衛宮切嗣。
衛宮切嗣麵無表情。
愛麗絲菲爾麵露擔憂。
冬木市的聖杯，分為大聖杯和小聖杯。
大聖杯，是“冬之聖女”羽斯緹薩本體，與冬木的地脈相連，並汲取其中的魔力來開展聖杯戰爭，擁有與“英靈之座”接觸並以Servant的形式召喚英靈分靈的力量。
她是由第三魔法使的弟子們偶然間被製作出來的人造人，也是唯一能夠使用第三魔法的人偶。
但是她的施術成本過於高昂，僅僅是救濟一個人就需要花費數年時間，為了全人類的救濟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完成。
於是，魔術師們將她的魔術回路分解、魔術式置換的人體宇宙——這樣的構想即是大聖杯。
由此，奠定了聖杯戰爭的基礎。
而小聖杯，是保管已死Servant的靈魂的器具，並穩定住“大聖杯”與現世之間魔力通道的成就第三魔法的必要設備。
她的作用，就是保證大聖杯能夠穩定生成前，保存好退場英靈的魔力。
不巧的是，小聖杯一般由愛因茲貝倫家族來提供。
而愛因茲貝倫家族，最擅長的是生產人造人。
所以，愛麗絲菲爾，本質上其實是由愛因茲貝倫家族製造出來的“小聖杯”！太太，你的杯子真好用！
（豎起大拇指）
這一點，除了愛因茲貝倫家族外，也就隻有衛宮切嗣知道。
衛宮切嗣冷著臉，沒多說什麼。
隻是，淡然的點了點頭。
他的精神異化沒有消除，整個人的性格已經徹底走向極端。
原先的衛宮切嗣，或許還能掙紮一會。
但現在的衛宮切嗣，已經可以為了自己的理想舍棄一切。
魔術師都是偏執的瘋子。
肯尼斯是這樣，韋伯是這樣，而看似正常的“魔術師殺手”，也是如此。
愛麗絲菲爾的眼神一暗。
但她並沒有多說什麼，反倒是儘力露出一個笑臉。
“抱歉，切嗣，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阿爾托莉雅察覺有些不對勁了。
她意識到哪裡好像出了什麼問題，愛麗和禦主有事情瞞著自己。
“愛麗，你.”
阿爾托莉雅皺眉，剛想詢問。
就被愛麗絲菲爾打斷了。
銀發的太太搖了搖頭。
“抱歉，Saber，我騙了你。”
“我其實才是聖杯”
愛麗絲菲爾低聲，緩緩解釋自己的來曆。
阿爾托莉雅臉色不停變換著。
直到最後.“所以，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能夠順利啟動大聖杯。”
如同妖精般夢幻的太太溫柔的笑了笑。
卻像是孩子般稚嫩與天真。
阿爾托莉雅難以置信，她扭頭看向衛宮切嗣。
“所以，你一直知道愛麗會死，還要參加聖杯戰爭？！”
她質問道。
衛宮切嗣隻是點頭。
“你！”
阿爾托莉雅一時氣急。
怪不得，怪不得愛麗絲菲爾明明已經成為人妻，卻還依舊有少女的天真。
在情感方麵累積的人生經驗隻有區區九年的她，其實還隻是個孩子啊。
在場的人神情各異。
韋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他這個平民魔術師屬實有些不能理解，怎麼能有人願意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將自己的所愛之人都賭上桌？征服王嗤笑了一聲。
似乎沒想到這場聖杯戰爭當中，還有這種可笑的人物存在。
說真的，這種角色，估計也就那個狂妄的英雄王會喜歡吧。征服王如此想道。
肯尼斯就更不用多說了。
作為索拉的舔狗，他對愛情固執的可怕。
如果說衛宮切嗣對世界和平的執念異化到了可怕的地步，那麼肯尼斯對索拉的愛情亦是如此。
原著當中，他甚至被自己的未婚妻背叛，也沒有放棄對索拉的愛。
所以肯尼斯對於衛宮切嗣這種人渣行為，隻會表示這家夥真該死啊。
不過，當他抬頭看到索拉正拉著迪盧木多的手，上下檢查他的傷勢時。
肯尼斯臉色發綠。
他感覺有個人比衛宮切嗣更加該死。
這還不如讓神明直接將迪盧木多殺了算了。
“沒事的，莉雅，這早就是我們已經約定好的事情。”
“而且，為了切嗣的理想，我願意付出一切。”
愛麗絲菲爾溫柔的握住阿爾托莉雅的手，紅寶石一樣的瞳孔充斥著如春風般的溫和。
她誕生的目的，就是為了聖杯戰爭的順利進行。
這就是她活著的意義。
更何況，她因為衛宮切嗣而擁有了感情。
自然深愛、絕對信賴自己的丈夫切嗣。
切嗣的理想，就是她的理想。
太太早就有了覺悟。
阿爾托莉雅怔怔的，一時間無言以對。
阻止愛麗絲菲爾嗎？
不，這是不可能的。
先不提愛麗絲菲爾本人的意願，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可能讓她救下愛麗絲菲爾。
包括自己的願望，也在告訴如今的騎士王。
不要做那麼愚蠢的事情。
你已經做過一次錯事了，就不要再做第二次了。
所以，她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剛交到的好友，走向死亡嗎？
她沉默了。
愛麗絲菲爾溫柔的笑，一如既往。
當然，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承載Servant靈魂所產生的負荷會讓她逐漸失去作為人類的機能。
“既然如此，我就啟動大聖杯的儀式了。”
路克抬手，放出之前被強製壓下來的三道靈魂，直接突進愛麗絲菲爾的體內。
接著，愛麗絲菲爾栽倒在地。
“愛麗！”
阿爾托莉雅截住愛麗絲菲爾。
但是，她的身軀逐漸綻放光芒。
光粒子不斷彙聚，凝聚到空中。
最終，一個聖杯漂浮著。
這是小聖杯，也可以說是，愛麗絲菲爾。
阿爾托莉雅神情複雜。
懷中的銀發美人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生機，就如同一個精致的人偶一樣。
接著，大量的魔力不斷傳送過去。
耀眼的大聖杯從靈脈當中顯現出來。
正當小聖杯逐漸靠近大聖杯的時候，路克抬手一指。
兩者定格在半空中。
“安哥拉紐曼，不要這麼著急。”
路克笑了笑。
大聖杯不為所動，似乎就如同一個死物一般。
“我之前跟各位說過，聖杯已經被汙染了，不論你許下什麼願望，都會往惡的方向發展。”
眾人點了點頭。
“所以，想要得到一個真正的聖杯，那麼就需要一點點的淨化能力。”
路克邊說，邊伸手。
耀眼的光芒綻放。
“我啊，不懂什麼淨化，畢竟我不是西方的神明。”
“但是嘛，我懂煉化！”
刺啦——
耀眼的白光，咆哮的雷霆不斷凝聚。
龐大到近乎讓人嘔吐的魔力量不斷彙聚著。
路克手上不斷凝聚成一個極致的光點。
眾人有些膽寒。
身體自然而然的瘋狂警告著自己，不要靠近！不要靠近！不要靠近！如果這是一場遊戲。
那麼此時路克的頭頂就已經飆升出來無數的紅色危險警告。
韋伯顫顫巍巍。
這樣子弄，真的不會讓聖杯直接爆炸嗎？這可是靈脈積蓄了六十年的魔力啊。
兩者相撞，不說世界末日，至少整個冬木肯定是沒了。
而且，他們目前可都是呆在這一線戰場啊。
“神明大人，這真的不會爆”
沒等韋伯說完，路克手上的白球已經撞了上去。
白光！
無儘的白光！刹那間，天地似乎都隻剩下了白色的光芒。
浩大，溫暖，宛若太陽一般。
虛假的淨化術：綠色溫馨的小小聖光。
真正的淨化術：太陽耀斑般的核變反應。
“效果顯著，不是嗎？”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眼前的白光才逐漸消散。
接著，眼前的畫麵讓他們神情一滯。
隻見，原有的深山徹底被推平。
就如同激光炮將這裡抹除了一樣，平平坦坦，毫無美感。
路克攤開手。
天上兩個聖杯在互相交互，傳輸著魔力。
“怎麼樣，滿意不，想好許什麼願望了嗎？”
路克笑眯眯問道。
眾人呆滯不語。
韋伯打了個寒顫。
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自己，還活著？
“呼——”
“神明的偉力，果然不是凡人能夠理解的。”
肯尼斯率先反應過來，一臉讚歎。
不愧是魔術師，趨利避害的利己主義者，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合適的機會。
索拉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手也不敢摸了，迪盧木多也不看了.對她這個平庸的魔術師來說，這場淨化儀式屬實是有些超乎人類的想象範圍了。
剩下幾位也都反應過來。
征服王喝了口酒。
他不是沒見過神明出手，如今再見到，隻是有些懷念罷了。
“我想要肉體！”
征服王砸吧砸吧嘴，毫不避諱的說出自己的野望。
當初那一晚三王之宴，他就已經說過自己的願望。
他想要獲得真正的肉體！活著的肉體！而不是英靈這副由魔力構成的軀殼。
征服王想要再度複活，重新掀起自己未完成的霸業。
或者說，再度續寫傳奇。
路克點了點頭。
在場所有人的願望當中，就他的願望最簡單。
“Saber，你還是想要回到過去，改變曆史嗎？”
征服王轉而問道。
阿爾托莉雅此刻正呆呆的看著天空中交互的兩個聖杯。
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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