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阿爾托莉雅沉默不語。
改變過去的曆史,改變大不列顛被毀滅的既定命運,是她和抑製力簽訂的契約。
劍欄之丘的悲劇至今還曆曆在目。
她依舊記得,自己用聖劍貫穿了下屬,朋友乃至於親人的胸膛.所以,要去嗎?阿爾托莉雅回想起與愛麗絲菲爾這短短幾日的相處,與她悲慘的命運。
小聖杯還在天空中漂浮。
但裡麵蘊含的魔力卻在一點一滴的減少。
她很快就要消失了。
愛麗絲菲爾本就是仿造大聖杯“冬之聖女”羽斯緹薩的人造人。
愛麗絲菲爾說的沒錯。
她被製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完成聖杯的許願儀式。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實現第三法的奇跡。
“迪盧木多,你呢?”
眼看阿爾托莉雅沒有回答,征服王轉頭問道。
“我已經實現了自己的願望,讓禦主來吧。”
迪盧木多不動聲色的與索拉再次拉開距離。
他這次聖杯戰爭,雖然沒給禦主立下什麼功績,但也沒犯什麼過錯。
雖然禦主的未婚妻有點煩人。
但是,他這次堅守了底線,成功做到了一名騎士該做到的事情。
所以迪盧木多認為這場聖杯戰爭已然無憾。
可以快快樂樂的回英靈殿跟本體交待了。
肯尼斯冷哼了一聲。
看在迪盧木多馬上就要離開的份上,他也就不計較什麼了。
征服王撓頭。
敢情真正想要留在這裡的,就隻有他一個英靈嗎?
不,莫名死掉的英雄王其實也想。
但是為了更加體麵的退場,他還是主動選擇了“自殺”身亡。
畢竟分身的記憶,終歸還是會被英靈殿的本體接收到的。
到時候走向極端的話,他可不想平白無故被一個神明堵在英靈殿當中。
上一個平胸蘿莉就已經夠煩人的了。
“行了,開始許願吧。”
小聖杯的蹤跡徹底消失。
大聖杯懸浮在空中,無窮無儘的魔力勾動著靈脈,按照規定的術式流動。
說起來好笑,聖杯戰爭舉辦了四次。
但前三次全部都是失敗的。
第一次聖杯戰爭,由於事先沒有正式訂下規則,Master作為“參加者”的意識稀薄。
另一方麵,由於沒有後來現在那樣的令咒,所以出現從者不服從命令的情況等原因,這次聖杯召喚尚未形成儀式的外形就失敗了。
第二次聖杯戰爭,“令咒係統”完成,Master能夠隨意使役從者,但因諸多原因儀式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
第三次聖杯戰爭,那就更招笑了。
令咒有了,禦主有了,比賽機製也完善了。
結果身為主辦方之一的愛因茲貝倫家,違規召喚了職階外的英靈安哥拉曼紐。
導致大聖杯被此世全部之惡汙染,比賽當場作廢。
不僅如此,因為聖杯的無色之力被以惡之願望成型的Avenger汙染成黑泥的緣故,導致為後續的聖杯戰爭也埋下了隱患。
如果路克不參加本次聖杯戰爭,按照原本的時間線來看的話。
剩下的幾次自然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第四次聖杯戰爭,“此世全部之惡”的黑泥從聖杯流出引發大火,直接來了個火燒山,差點沒送走冬木市。
第五次聖杯戰爭,第四次聖杯戰爭的禦主韋伯攜遠阪家當代家主,將大聖杯徹底瓦解。
至此,聖杯戰爭迎來完全的終結。
五次聖杯戰爭,沒有一次成功。
反而導致冬木市的居民隔一段時間就處於水深火熱的災難當中。
什麼救世的英雄,什麼為了世界和平,什麼全人類的永生.沒有,統統沒有。
極東之地的這群鄉巴佬折騰了幾百年。
最終落得的下場就是一場空。
自始至終,這群人都沒有碰到過根源,也沒有完成第三法,更沒有許願成功過。
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但是在這期間更是發生過的人間慘劇,卻數不勝數。
這消耗速度,可比時鐘塔的“封印指定”和“驅魔”快多了。
不得不說,還得是你們會玩!
——來自時鐘塔魔術師們的集體稱讚
如今,在路克這尊“神明”的幫助下,這場聖杯戰爭才勉強走上了正軌。
當然,可能也不是正軌。
“聖杯,我想要獲得肉體!”
征服王可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興衝衝的喊道。
無色之力垂落,韋伯臉色糾結。
他有些猶豫自己該許什麼願望。
但是,他發覺自己好像沒什麼想要的。
讓老師認同他的魔術理念?
這是他的理想。
但韋伯覺得應該靠自己來實現才可以。
他猶豫了下,抬頭。
“儘可能的提升我的魔術資質,能做到嗎?”
韋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路克。
他始終記得路克曾經說過的,自己許下的願望不能超過聖杯的能力範疇。
也就是說,這玩意並不是萬能的許願機。
怪不得老師雖然相當氣憤他偷走了聖遺物,但卻並沒有因此想要將他直接殺掉。
如果聖杯是真正能夠通往根源的“聖物”。
肯尼斯無疑會直接選擇將韋伯殺死。
為了探尋魔道的儘頭,魔術師願意犧牲絕大部分事物。
但是目前來看,大聖杯顯然沒有那麼強大的能力。
畢竟冬木市大聖杯曾經有過記載,聖堂教會將其稱為“第七百二十六個聖杯”.為了根源,魔術師已經成百上千年不曾停下嘗試的步伐了。
聖杯而已,他們早就試過了。
也就極東之地的這群鄉巴佬把這玩意當個寶貝。
路克輕輕點頭。
韋伯雖然在教導和鑒識這兩個方麵有著卓越的天賦,但是本人的魔術資質太過於低劣。
如果他的魔術資質但凡能好一點,肯尼斯早就會選擇與韋伯聯姻,而不是簡單的收為弟子了。
無色之力再度湧動,一同灌入了韋伯的身軀當中。
魔術回路,魔術屬性,自動的補全添加。
就如同上帝之手一樣,韋伯的軀體重新被捏造了一番。
當然,直接將魔術資質疊到滿級是必然不可能的。
路克感知了下。
如今的韋伯,天賦上應該略勝於遠阪凜。
但是並沒有超出太多。
放到時鐘塔裡,少說也要來個“封印指定”的待遇。
肯尼斯眼神閃爍了下。
他先是向路克表達了感謝,然後跟韋伯許下了同樣的願望。
肯尼斯的魔術資質並不差,甚至可以說相當優秀。
他這麼做,其實也隻是為了體會這改造的過程。
等到未來,結合著韋伯這個實驗品,再以自身的親身體會來改造索拉的身軀。
畢竟索拉的魔術天賦.咳咳畢竟是以政治聯姻為目的而養育的子嗣,就不要提這個傷心的話題了。
她隻要能做到給肯尼斯的下一代提純就可以了。
其他的,索非亞莉的家主盧弗雷烏斯沒有任何指望。
至於索拉會不會同意之類的,嫁給肯尼斯是她的榮幸,要不然等待她的就隻有送給魔術家族的人當侍妾。
肯尼斯心中所想索拉並不知曉。
她隻是情意綿綿的看著迪盧木多。
迪盧木多頭皮發麻,恨不得現在就直接靈體化離開這個世界,回到英靈殿。外麵的女人實在太下頭了。
幾人接連許下願望以後,感受體內奇妙的變化,韋伯呲著大牙嘎嘎樂。
他這種三代魔術師,不缺學習的天賦與刻苦,但就是少了最關鍵的一點資質。
才導致自己一生都可能沒辦法晉升高位的魔術師。
現在好了,魔術資質提升的他,結合自己的學識,完全可以做到大有所為啊!
肯尼斯站在他身旁,又冷哼了一聲。
韋伯身體下意識的一僵。
“回時鐘塔,將論文拿過來,我給你重新修改再發出去。”
韋伯不敢置信的抬起頭。
肯尼斯卻已經徑直走向索拉,他感覺自己或許得換種方式,才能贏來索拉真正的愛。
韋伯張了張嘴。
他的那篇論文。
對於整個魔術界來說,裡麵充斥著不少大逆不道的理念。
如果單單隻是韋伯一個人來發布的話,不僅會遭受到眾人的群嘲,更有盛者說不定還會親自動手。
將他這個魔術師中的“敗類”清除掉。
當時的韋伯被肯尼斯的責罵激發了太多不理智的火氣,盜走聖遺物以後,與征服王這位人類曆史上偉大的王者相處數日。
韋伯已經漸漸明白了肯尼斯老師的深意。
現在,肯尼斯願意為他背書。
雖然有一部分是因為他天賦得到改善的緣故,但更多的,是一個老師對學生理所應當的職責。
韋伯有教導學生的天賦。
但肯尼斯也不差。
突然,韋伯感覺自己的頭頂一沉。
“Rider!彆這樣,我的頭發又亂了!”
韋伯不滿道。
征服王哈哈大笑。
“小子,有興趣當我複活後第一個收服的下屬嗎?”
征服王發出邀請。
聽到這話,韋伯又是一怔。
他低聲應下。
“明明我才是禦主的.”
征服王滿不在乎。
“那就這麼說定了!”
說著,手上還在揉搓著韋伯雜亂的頭發。
如今,在場就隻剩下最後一對禦主和英靈了。
也是最特殊的一對。
為了改變過去的英靈,為了改變未來的禦主。
衛宮切嗣走上前,滿懷期待的道:
“我希望世界和平!”
眾人一愣。
這家夥.瘋了?
衛宮切嗣的眼神儘是渴望。
但是,漂浮在空中的大聖杯卻並沒有釋放出自己的無色之力。
隻是靜靜的懸浮著,似乎完全沒有聽到衛宮切嗣的願望一般。
衛宮切嗣似乎是察覺到某種可能性,臉皮一顫。
但他並沒有放棄,反而又是接著再問了一遍。
“我想要世界和平。”
但是,漂浮在空中的大聖杯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就如同一個死物一般。
剛才它還是萬能的許願機,如今就成了普普通通的“聖杯玩具”。
衛宮切嗣愣了下。
他直勾勾的盯著大聖杯,喉嚨裡的空氣似乎一下子被抽乾了,沙啞道:
“我要世界和平!”
“我要世界和平!”
“我要.”
在場的所有人將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
神情各異。
征服王嘴角上揚,看到這一幕,他想起了自己在戰爭途中,曾遇到不少貪生怕死的貴族。
他們擁有一切,卻吝嗇的不想分享給任何人。
但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他們甚至又可以壓上自己的全部。
這就像是一群沒有理智的賭徒。
如今,在衛宮切嗣的身上,征服王也看到了“賭徒”的氣息。
阿爾托莉雅握緊聖劍。
她緊繃著小臉,什麼也沒有多說。
愛麗絲菲爾是自願犧牲的,衛宮切嗣也同意了,聖杯的缺陷路克也提前說好了一切的後果,隻能由他們自己來承擔。
“放棄吧,衛宮先生,你的願望太過龐大,已經超出了聖杯的能力範疇。”
路克平淡道。
他之前就說過了。
許願不要超過聖杯的能力範疇。
可是精神異化的衛宮切嗣似乎壓根就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的繼續完成自己的計劃。
就像一個壓下所有籌碼的賭徒一樣。
如今,賭徒輸了。
所持有的籌碼也都浪費掉了。
他一無所獲。
就如同禦三家所創建了幾百年的聖杯儀式,一無所獲。
衛宮切嗣臉色難堪。
他不是那種將情緒外泄化的人,但是,再冰冷的冰山,遭遇這種事情也無法掩蓋住內心激動的情緒。
輸了。
一切都輸了!
“愛麗,我知道你肯定在聽,快,答應我,讓我的願望實.”
衛宮切嗣突然喊道。
但是,話還沒說完,無色之力凝聚。
眾人神情一呆。
難道說,愛因茲貝倫家族在人偶當中設置了什麼後手?衛宮切嗣眼神一喜。
接著,讓眾人更加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
無色之力彙聚成一隻大手,一巴掌直接將衛宮切嗣拍飛出去。
一連竄出幾十米,翻了幾十個滾,才趴倒在地。
不過,看他胸膛還有起伏的樣子,應該還活著。
“大大聖杯,是活的?”
韋伯愕然道。
其餘幾人將目光投向路克。
在場人當中,唯一有能力能夠影響大聖杯的,就隻有這位神明了。
路克擺擺手。
“不是我,是大聖杯自己做的。”
“是愛麗嗎?”
阿爾托莉雅眼神一亮。
路克搖頭。
“愛麗絲菲爾確實還活著沒錯,但不是她做的。”
“不是衛宮夫人的話.”
韋伯和肯尼斯同時開始思考。
突然,兩人目光一緊,近乎同步一般。
“是冬之聖女!”
“是冬之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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