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澹台家事

第十三章……澹台家事

寂夜如墨，孤星寥寥……

山澗間滴滴答答地淌著一條清流，為這寂靜的夜，奏響了單調卻不乏味的夜曲。

忽而一陣聲響傳來，打破了這黑夜裡的平靜……

一道人影在竄動，若是有人細心觀察，發現這身影矯健敏捷，端是習武久長之人。

卻見一人背負另一人，匆匆而行，直往一間房屋而去。

滋啦一聲，房門打開

房屋旁的幾處窗戶在這突兀的響聲之後，這時也亮起了光亮。

………………

點燃油燈，房間亮堂起來，露出來五個人的身影，除卻芸姨、澹台漓、小沫，還多出兩人，一個老者和一個青年男子。

此刻老者臉色蒼白，似乎在忍受什麼痛苦，旁邊青年的身上也有些許血跡。

“爹爹，你……怎麼了？”澹台漓一看見這老者的模樣，瞬間臉色大變，驚慌不已。

“咳咳咳……無礙！漓兒……莫要擔心！”花白頭發老者強振了振精神，柔聲安慰澹台漓。

“姐夫…你……”

“老爺！”

旁邊的芸姨和小沫聽到老者說話的語氣，哪是像沒有事的樣子。

“…………”

“阿雲！到底怎麼回事？”芸姨看到眼前之人不願多說，轉而急忙問那青年男子。

“我們……”叫阿雲的男子露出了痛苦之色，轉而卻變得憤怒：

“是那李彥老賊，沒想到這混蛋這些年不但與翼州知府勾結，而且還招攬不少江湖勢力，我和師傅、大師兄潛入其府宅，本欲這刺殺這老賊以報當年澹台家被血洗之仇，卻不知從哪裡冒出了數個江湖高手，當時師傅已知中了埋伏，忙帶我們退去，可是依然沒能避免廝戰，為了掩護師傅和我退走，大師兄他……他……”楊雲一口氣道其始末，卻到最後生生頓住。

“阿正，他怎樣了？”芸姨再次追問。

“師兄……為讓我和師傅退走，留下斷後，可是被那幫狗賊所擒，就連師傅也受了重傷…我…芸姨，是楊雲沒用，沒照顧好師傅！”楊雲言語間很是自責。

“咳咳……為師說過…這與你無關，都是我澹台川大意，報仇心切，中了那老賊的埋伏，害我那方正徒兒落入賊手，不知要受何屈辱，是我……對不起他啊！”自稱澹台川的老者此刻虛弱的神情流漏悲憤。

“大師兄……”澹台漓喃喃……

卻見那坐於椅子上的老者又是一咳……

“爹爹！你傷的怎麼樣，怎麼……怎麼還咳血了？”澹台漓這時哪還有什麼女俠樣，神情害怕！潸然若泣。

“芸姨……你快幫師傅看看吧！我們自逃脫就一直往回趕，一路奔波，卻在快回來的時候，師傅一頭載下了馬……”楊雲對著芸姨道。

“小沫快去把我的藥箱拿過來，在燒一盆熱水！”芸姨當下吩咐。

“是！”小沫聞言，趕忙轉身外走，隻是剛把門一開：

“啊……”

卻見門口站著一人。

“誰！”楊雲聞聲，立馬警惕道，轉眼間就到了門口。

待其他人也反應過來，就看見門口那人一副耳朵測聽之樣，隨後轉過了頭看著屋裡的幾人，臉露尷尬，訕訕一笑：

“呃…嗬嗬…各位…好啊！”

芸姨：“是你！”

澹台漓：“你怎麼在這……”

顯然！來人是芸姨和澹台漓認識之人，但那先前叫楊雲的青年卻不認識，可以判斷，在這楓霞山上除了那秦陌，秦大書生又有何人。

話說這秦大書生，大半夜迷迷糊糊起來上茅廁的時候，恍惚間，感覺視野裡閃過一道黑影，愣神片刻，驀然一驚，嚇得一身冷汗，思想這荒山野林的，不會冒出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雖然他是個無神論者，可依然令人悚然。隻是片刻之後，看見那東西竄入了一間房屋，傳來了房門響聲。

接著那本來芸姨、漓姑娘、以及小沫住的的房間也亮起了光，顯然也是聽到了這聲響，隨後就見幾人都向那間房而去，好奇之下的秦陌，猶豫了，這可是他平時為躲避芸姨都不趕來的地方啊！不過好奇心害死貓！終究抵不住誘惑，褲腰帶一緊，向前走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隨後便有了此刻的景象。

“你是誰，鬼鬼祟祟的乾什麼？”即便聽見旁邊兩人的言語，楊雲卻依然眼露鋒芒。

“我…嗬嗬…這個……”秦大書生支支吾吾，看來他還知道偷聽彆人說話，是個不好的孩子。

“哼！不說？”楊雲看到他的樣，更覺可疑，一伸手，便一把抓住了秦陌的肩膀，將人提了進來。

“哎呀呀呀呀……”

柔弱的秦大書生愣神間，頓感肩部傳來鑽心疼痛，馬上發出一陣嚎叫。

“唉…你你…你放手…疼…疼…漓…漓姑娘…漓姑娘”秦陌沒想到這人怎麼二話不說就動起手來了，還有，這雙手長得，怎麼這麼大的勁，像鐵做的一般，當下趕緊求救，而在這裡能讓他求救的也隻有澹台漓。

“師…二師兄…你先放手！”澹台漓看著秦大書生痛苦的樣，麵露不忍，出聲道。

“嗯？”楊雲思量片刻，最終放了手，之所以方才貿然動手，是想探探這家夥的底細，不過一探之下，方知這小子就是個手無縛雞之人，看他打扮，應是個書生吧！隻是奇怪，這楓霞山上何時來了個這樣的人。

再看秦陌，一朝被蛇咬，片刻不敢留啊！剛一脫離虎口，趕緊撒丫子閃開，卻是躲到了澹台漓的身後，一邊揉著被弄得生疼的肩頭，一邊隔著澹台漓打量這位‘凶手’。

隻見這人身高馬大，比那日那個叫阿虎的青年還要壯上幾分，麵色堅毅，太陽穴微微突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啊！

小沫已經出去辦自己的事了，而在屋內的幾人卻是都看著秦大書生，尤其是那位老者，打量著秦陌，再看看澹台漓，這樣來回在兩人之間徘徊，一雙眼睛流過連連，隨後：

“漓兒！不向為父介紹介紹你這位朋友？”

“他……”澹台漓不知如可介紹，難道說，這人是我和芸姨他們給搶回來的！

這邊，秦陌也認真打量起眼前這位，自稱是澹台漓父親的花發老人，奇怪於漓姑娘父親的年紀也太……等等，這時，秦陌發現眼前這人模樣並不像大多數頭發花白的老者那般，充滿褶皺，而是感覺像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看到澹台漓語噎，便道：“在下秦陌，乃是一書生，被漓姑娘…呃…‘請上山來’做教書先生的！”

身邊，澹台漓聽了他的話微微感激的同時，臉露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