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中之龍

第三十八章……人中之龍

“如何？”屋內燭光跳動，一個男子手拿書冊，看著剛才慌忙闖進的老者問道。

“公子沒事？”老者臉上焦急之色退去，問出這句話後，已覺多餘，隨即便露出了一股莫名屈辱和憤懣。

“看來你中了人家的計！”對於老者表露的神情，坐於靠椅上的年輕公子已然猜到什麼，臉色變冷了下來，一股獨特的勢彌漫開來，哪裡還有與秦陌交談時對一切都好奇的無知模樣。

“呃……是老奴無能！”老者看到眼前公子麵冷，也顧不得其他，趕緊躬身認錯。

許久無聲……

老者額上已流了冷汗。

“算了！下不為例！”終於，年輕男子說話了。

老者聽及，如蒙大赦，這才鬆了口氣。

“說說你的收獲！”男子抬眼，看著他道。

“回公子！是清世閣的人”

“哦？何以見得？”

“老奴在與那賊人大戰之時，認出了那女子手持的劍，乃是‘淵寒’”。

“淵寒！就是當今之世，江湖兵器譜排名第八的名劍‘淵寒’？”

“是的！除此之外，那女子在廝戰之中，還施展出了清世閣的絕技，‘清風劍賦’，所以老奴才可以斷定。”

“哦，是嗎？那我沒有去現場，卻是遺憾了，很好奇由‘碧水沉淵，徹骨之寒’之稱的‘淵寒劍’，施展出來的劍道絕技，究竟是怎樣一番景象！”年輕男子邊說，臉上露出了向往之色。

不過，他的話在老者聽來，卻是有些心境膽顫了，心裡自歎‘您若在場，老奴還如何專心對敵！’

片刻回神：“聽說那清世閣還有一柄名劍？”

“是的！據說是排名第三的‘寂墨’之劍，乃是清世閣這一代的天才，莫孤夜的佩劍！”老者恭敬回道。

“第三啊……若是今晚來的是他，你可擋得下來？”

“老奴……”老者不知如何回答。

年輕公子盯著他的眼神，良久之後，已然知道了答案，閉目思量片刻，驀然間又睜開了眼睛：

“哼！自古以來，這些所謂的俠義之士就是國家最大的亂源，縱觀各朝各代，哪一次叛軍作亂，王朝更替的背後，沒有這些人的影子，哼！清世閣，無論你此次之舉，是真要拿我的命，還是為試探我的底線，這筆賬，都要給你濃濃的記上一記！”

“…………”

躬身的老者看著眼前少年，那透漏著與年紀極不相符色彩的眼神，默默無言，或許，他已經習慣了！

忽而想起什麼，老者又道：“不過對於先前那個突然闖進來的東西，老奴卻是迷惑了，觀不出其武功路數，但卻殺戮嗜血之氣異常濃烈，應該是個殺手，所以當不是那兩人的同夥，那麼，究竟是誰會派這麼個化勁都差一步的殺手，來偷襲我們？”

“…………”

沉默片刻：“若是不明，明天就問他們對屍體的檢查結果便可！或許不是衝我們而來也說不定！”

“啊！這……”

“你在顧忌？你以為出了這樣的事，他就不會懷疑？此人雖然與我交談之時，言語嬉笑輕佻，但觀其遇事的機敏應變之能，以及穩若泰山的心性，堪當一大智若愚之稱。這樣的人，若是給他一個平台，定然能做出一翻令人驚歎的成就！”

“公子的意思，是想重用此人？”老者壓下詫異出聲問道。

“你看著辦吧！”

“呃……是！”老者應聲，思想連連。

……………………

一夜終究如常的過去，朝陽下的來鶴仙樓，一如往常的迎來新的熱鬨一天。

秦陌站在四樓，看著樓下的人群，卻是沒有了往日的愜意，當然，沒有人會在自己的酒樓死了一個人後，還像沒事人一樣。

昨晚，根據吳用等人對屍體檢查結果分析，斷定，來人應是個殺手，而且在其腋下，還發下了某種特殊的刺青，所以此人的背後應是一個龐大組織，若是這樣，他到底衝誰而來？那胸口明顯的男人手印，可以斷定，不是昨晚那兩個女子而為了，那麼，在這座樓中，還有誰有能夠一掌將人震死的能耐？

微微抬頭，秦陌將眼光投向了對麵的房間：‘究竟是何身份？’

茲啦……

房門響動，走出來一年輕男子，衣著華麗，麵目俊氣，一身大家族之氣流漏而出。

一出房門，在看到對麵的秦陌時，微微一愣，隨即臉露和煦笑容：

“哦！原來秦兄也起身了！我以為秦兄昨夜忙著給眾人賠罪，耽擱了時辰，會晚起呢，沒想到比小弟還起的早！”

“嗬嗬……是啊！昨夜卻是令人心驚，沒想到任兄弟來的第一晚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卻是讓為兄過意不去了！”

“嗬嗬，無妨，小弟入睡還是很快的，沒耽擱多少時辰！倒是秦兄以後可是要小心些了，以免這樣的事情再發生才是！”

“會的！不撈任兄弟操心！”秦陌眼露光芒，回道，然後話鋒一轉；

“不知任兄弟今天是要去哪裡轉轉嗎？”

“哦！小弟此來本就是為一覽長安的風光，另外劉公的故鄉也在此處，正好也可讓劉公重溫故土，此乃一舉兩得之事了！”

“哦！那麼，若是他日有緣，本酒樓定再恭迎二位了！”

“那就多謝秦兄了！”說罷，率先向樓下走去，後麵的老者趕緊跟上。

秦陌看著兩人下去，心裡思想萬千‘這個青年讓我小心，是何意思？還有，他雖尊稱那老者為劉公，不過觀其模樣，那老者無意間對他流出的恭敬和聽從，倒像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奴仆’

“隻是奇了怪了，這樣的高手給人做保鏢，還這般的謙卑，那就更表現出年輕人的身份不同了！劉公劉公…………劉公公！”豁然，秦陌內心一驚，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假想：‘他說劉公的故鄉在此，傳聞中那個人也是這邊之人，原姓談，最後改姓為劉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另一個人又是……任龍…任龍…人龍……人中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