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罪人

“洛晴那個死丫頭，竟然敢罵我弟弟，就算她是黑道公主又怎麼樣，我一樣敢弄她！”趙可雯喝了口啤酒，陪著我坐在地麵上。

聽到她這麼說，我趕緊搖頭：“姐，跟洛女俠沒關係，你彆管了，我就是有點鬨心，想好好喝點酒。”隨後我連忙站起身，拉著趙可雯也起來走到床邊讓她坐下，我也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望著手中的空酒瓶歎了口氣，“沒有人任何人說我，可我自己這樣覺得。”

趙可雯也學著我的口氣歎息了一聲，將手中的酒瓶擺在桌子上，一臉認真地望著我：“弟弟，彆胡思亂想了，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來講，我趙可雯就是那種十惡不赦的放**人了……弟弟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彆胡說！”我語氣不悅地打斷她的話，“可雯姐你以後彆這麼說自己好嗎？”

看到我生氣的樣子，趙可雯卻捂嘴輕笑道：“那不就得了？弟弟你在我心裡也是極好的男人，以後千萬不要再說這些喪氣話了。”

我低下頭拿出一瓶啤酒，輕聲問：“姐，你那邊和張闖怎麼樣了，事情解決了嗎？”

一提起這個問題，趙可雯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那邊我已經正式地提出分手，也刪掉了他的所有聯係方式，這幾天我倆沒再有任何形式上的聯係了，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這件事應該很快就會過去的吧……畢竟時間就是最好的良藥。”

我點點頭，可雯姐拿過桌上她的啤酒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角繼續說：“隻是他跟那女孩兒之間的關係我實在無力去解決了，所以這個事的結局也並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結果，說實話，我從來做什麼事情都無怨無悔，可這件事卻真的讓我感到有些悔意……我不知道該怎樣去彌補。”

“姐你也彆想太多了，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剩下的就由我想辦法緩和吧，張闖現在雖然不太理智，可這不也正說明他心中對於失去李慧欣的痛苦嗎，而李慧欣那邊我最近也沒聯係上，不知道她過的如何，不管如何，我會儘力去彌補的，我們的過失。”

“嗯……”趙可雯一口喝儘了瓶中的啤酒，點點頭看了眼時間，“弟弟，我回去換身衣服，一會兒還得去酒吧一趟處理些事情，想好好喝酒的話等我一下，去我的店裡喝吧？”

我上下打量了一遍趙可雯可愛寬大的睡衣，有些無語：“姐你穿這身衣服不是要睡覺……而是剛睡醒？”

“是啊，昨天店裡比較忙，熬的有些久了，今天睡了一天。”趙可雯起身抻了下懶腰，準備回去換衣服。

“姐……昨晚是有個帥哥在你的屋子裡找什麼東西？”我想了一下還是把這件事說出來，雖然從那男人的對話中可以了解他和可雯姐確實是熟人，不過這種人還是告訴可雯姐一聲的好，彆到時候出了什麼差錯卻無從說起。

趙可雯聽到我這麼說，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後答應了一聲開門離去。

我孤身一人又打開一瓶啤酒喝了起來，可我的胃卻開始抗議了，一陣一陣地脹的難受，可能是這幾瓶酒喝的太快的緣故，胃有些撐了。

坐了一會兒，趙可雯敲了敲房門，我也穿好衣服走出去，原本我也打算不醉不歸，無論是借酒澆愁也好，自欺欺人也罷，我現在的腦海中一片混亂，隻想大醉之後好好地睡衣上一覺，希望一切煩惱都可以就此煙消雲散。

坐著趙可雯新買的車一路開彼岸酒吧，我下車後卻發現今天酒吧的人似乎並沒有平時火爆，跟隨趙可雯走進酒吧，找到一個單人的高腳椅坐下，我聽著酒吧內轟鳴的金屬樂，希望可以在這震撼地音樂中忘記各種各樣的煩心事。

可雯姐剛一到店裡就開始忙活起來，對各位工作人員和前台分彆說著什麼，看著如此努力的她，我突然覺得跟她相比我實在差了太多，就像趙可雯曾經說了，她把未來都堵在這件事中，怎麼會不儘所有的努力去工作去經營？而我卻沒有將一切都壓在“尋”上，如此便少了一絲銳氣。

看著酒吧內儘情狂歡的男男女女，我突然感到有一絲寂寞，拿出電話，我卻不知道打給誰，猶豫了很久，我才決定叫張佳芯過來陪我聊聊天，可以的話就少喝些酒，反正最後隻要我給她安好地送回家就沒什麼問題吧……

電話很快的接通了，隻聽張佳芯有些黏糊糊地聲音無精打采的說：“這麼晚了乾嘛啦？”

“沒事，你睡吧……晚安。”我無奈地掛斷電話，心中暗罵自己真是個傻逼，這是在乾什麼？人家張佳芯離開你也找到了歸屬，可你這都在做些什麼人渣行為，即使是朋友間的普通聊天，也不應該這麼晚了再叫人家出來！

就在我不停地教訓自己的時候，電話卻想起來。

“喂？怎麼沒睡。”

“睡個毛線呀，你成心逗我呢是不，打個電話莫名其妙的……出什麼事啦，不會是因為今天本姑娘的預測超級準你打算請我吃飯吧？”張佳芯的聲音明顯比剛才精神了許多，“如果是請我吃飯的話那彆怪我這麼晚不給你麵子哦！”

聽到她有些俏皮的自言自語，我心情好了一些，笑了笑說：“當然不會請你吃飯……請你喝酒，來嗎？”

“看你這架勢是心情不好的節奏，難道說我下午猜錯了……鴻門宴啊，不去！”張佳芯非常果斷地拒絕了我邀請。

“你都要結婚了，還不趁著單身自由的時候多出來喝點酒，聊聊天？”

“就因為要結婚了所以才不能亂跑……說到底，你那邊究竟是什麼情況啊，電話裡能說清楚不？”張佳芯一副懶在床上不打算起來的語氣，“外邊天多冷啊，我有病才去找虐呢。”

“電話裡說不清楚……一句話，來不來吧！”四周火爆地音樂吵的我一陣頭疼，趕緊朝她要個答案。

“來來來，敢不來麼，楊大爺……您可真是大爺！”張佳芯巨不爽地嘟囔著，“在哪呢？”

我跟她說了位置後掛斷電話，抬頭望向酒吧大門，卻嚇了我一跳。

隻見一個渾身白衣的女子就這麼站在酒吧的門口，頭發亂糟糟的，一邊推門還一邊自言自語，整個看起來就跟電影的女鬼裝束毫無二致！

偷偷地盯著這位來路不明地女人看了一會兒，我卻發現似乎有些眼熟！揉了揉眼睛，等到那女人走近了一些我才確定：“李慧欣！”

因為她的突然出現，酒吧瞬間陷入了一種莫名地氣氛中，一些喝醉酒的年輕男女甚至都害怕地不敢往她的方向看，藏在卡台裡麵繼續喝著酒。

李慧欣地麵色很是蒼白，身上也隻穿了仿佛是夏天才會出現在大家視線裡的單衣，雜亂的頭發肆意地搭在胸前身後，她給我的感覺就是，精神不正常！

在還沒有引起騷亂的時候，我趕緊跑過去拉著她的手給她領到洗手間，慢聲細語地問：“你這是怎麼了？”

李慧欣望著我，眼中卻少了那份曾經的靈動，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直爽充滿了正義感地女警察嗎？

“你是……”李慧欣望著我，凍得有些紅腫的手抓了抓頭發，卻半天也沒能說出我的名字。

“我是楊塵啊！”我心裡翻湧著莫名地情感，如果李慧欣真的瘋了，我該怎麼辦，可雯姐又該怎麼辦，這就像是一道一輩子的枷鎖，我永遠都不可能原諒那個作為整個事件***的自己！

“楊塵……”李慧欣小聲重複著，隨後也不理我直接就往門外走，我去哪還敢任她隨便亂走，這外邊冰天雪地的，要是她出了什麼事誰都擔不起責任！

我趕緊拿出手機給張闖打電話，可很的是張闖的手機此時居然是無法接通！

我先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然**著她紅腫的手背幫她取暖，李慧欣……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這一切真的都是由我和趙可雯造成的嗎？

“楊塵，楊塵，楊塵……”李慧欣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我的名字，而我卻真有些不知所措了，我該怎麼辦，叫可雯姐過來還是想辦法送她回去？

我看了一眼她此刻的裝束，簡直就跟睡衣睡褲沒什麼區彆，連個能聯係她家人的方法都沒有。

就在我糾結不已的時候，李慧欣一直來回晃動的身體突然安靜下來，迎著我詫異地目光，她冷漠地開口：“楊塵，趙可雯在哪裡？”

“什麼？”我被她的突然轉變嚇了一跳，“她還在忙，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成了這幅樣子？”

李慧欣沒有理會我的話，冷冷地看著我，隨後又看了一眼身上披著的衣服，半晌才開口：“你們都是罪人……”

我不知道她現在究竟處於一個什麼樣的精神狀態，說些一會兒清楚一會兒糊塗的話，我們都是罪人？我們……是指我和趙可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