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活了,那個有著一副溫軟嗓音的男子當真救了她。
冷風吹來,她望向窗口,原來是開著窗。
風挽裳合上衣裳,下床想把窗關上,沒想到不經意地一瞥倒叫她驚呆。
居高臨下望去,銀裝素裹,到處都是奴仆在掃雪、抖雪,起碼有五百人以上,密密麻麻。
而她身處之地是一個獨立的院落,立於後宅一角,兩層樓閣,樓上寢房四麵都設有窗,前後左右都有美景可觀賞。
倚窗而立,往下看,有門廊直達主樓,梨花樹下有石雕圍欄圍成的石桌,還有一條人工小池蜿蜒在院中,水麵已結冰,小池兩旁走道鋪滿鵝卵石,走道旁邊皆種上扶疏花木……整個景象充滿了詩情畫意。
風挽裳從未見過如此雅致脫俗的院子,住著都叫人心曠神怡。
她關上窗,從屏風上取來衣裳穿上,然後走出房門,下樓。
走出獨立小院,她看到這座宅子大得一眼望不到頭,一棟棟屋子錯落有致,寬廣的花園西側有一座橋,橋下是潺潺流水,放眼望去,長天萬裡,曲橋臥波。
冷冽的寒風吹來,風挽裳攏了攏身上的狐裘,手摸上的是厚實的錦緞,按她而今的身份不適合穿這麼華貴的衣裳。
她心下要去找府裡管事,可是四通八達的花園裡,到處是人,卻沒一個願意搭理她。
“住腳!!”
突然,身後傳來大喊,風挽裳前腳停在半空,後腳隻點著腳尖,金雞獨立。
“這是從塞外移植回來的含香草,不能踩,也不能讓影子搶了它的陽光,冬日裡更要注意給它們去雪,曾有人不小心踩中被爺卸了腳掌呢。”
那奴仆一邊小心翼翼地給草去掉上麵的雪,一邊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
爺?
是那個抱著有對綠眼珠暖手筒的男子?
為了一株草卸了一人的腳掌,如此說來,他當時丟給她匕首,要她再刺自己一刀也不是說笑了。
風挽裳瞥了眼遮住草的影子,挪身到一邊,神情淡淡。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奴仆總算完事。
“你是新來的,以後可要記住了,這裡的一花一草都是極為珍貴的。”起身,回頭看到女子的臉,他愣住。
“多謝告知。”風挽裳莞爾頷首,“請問……”
還沒等她問完,那人已經跑掉。
正愣著,旁邊忽然傳來竊竊私語……
“瞧!爺親自抱回的那女人醒了,昏迷了半個月也夠長的了。”
原來,她昏迷了半個月之久。
“你說她是打哪兒來的啊,穿著嫁衣,心破了一個洞呢。”
“心破了一個洞的人居然還能活,她會不會是妖?”
風挽裳抬手按向心房位置。
其實,刺入時不痛,痛的是看清了刺的人。
“我覺得,她定是做了什麼狼心狗肺的事,以至於在大喜之日被人鑽心,想看她的心是否是黑的。”
“那以後我們離她遠一些,不管她是人是妖,都得防著些。爺怎麼什麼人都往府裡帶,她和我們又不是同一種人。”
不是同一種人……
風挽裳低頭看向心口,手用了力,原來還會疼。
“都不用做事了嗎?”
驀地,身後傳來聲音。
風挽裳回頭,就見一個中年男子板著臉站在那裡。
看著那些個婢女做鳥獸散,她便猜出此人的身份了,上前福了個身,“您是府裡總管吧,奴婢風挽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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