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爺去見那個人

2015-10-09 作者: 紫瓊兒
第68章 爺去見那個人

風挽裳眨了眨眼,意會過來後,忙不迭點頭,起身前頭帶路。

隨身太監要跟,小皇帝威嚴下令,“你在這裡待著!”

那太監頗是為難,風挽裳知他是太後的人,主要是盯著小皇帝的,她微微一笑道,“公公,您且坐下來喝杯熱茶,奴才帶著皇上去去就回。”

輕柔婉約的嗓音叫那公公一怔,盯著她瞧了好一會兒總算認出她來,忙不迭惶恐地躬身道,“奴才不敢當,夫人請。”

聽聞九千歲帶新娶的女人入宮相伴,果然是真的。

風挽裳隻是對他微微頷首,看向小皇帝。小皇帝已經呆了,似乎沒料到小太監會變成女人,而且還是九千歲的女人。

“皇上不是要去如廁嗎?奴……妾身帶您去吧。”她溫柔細語地詢問,也改了自稱。

小皇帝有些躊躇,在知道她的身份後,應是在考慮要不要跟她走。

她耐心地等著。

終於,小皇帝被她溫柔的笑容虜獲,放心地抬步跟上……

走出司禮監後,小皇帝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後,高高在上地命令她,“你快帶朕去看小狐狸!”

她就知道小皇帝是特地來找她的,為的是看小雪球,隻怕在金鑾殿上,他一雙眼睛一直瞟著小雪球呢。

微微一笑,“皇上,小狐狸在它的主人那裡,妾身如何帶您去看?”

“那就去鳳鸞宮好了,你跟昨日一樣把小狐狸引出來。”小皇帝很天真地說。

風挽裳眼前一亮,這提議正好可以讓她名正言順地去鳳鸞宮,隻是……

“皇上,您還是回去吧?擅自去鳳鸞宮不好。”小皇帝是太後捏在手裡的傀儡,一旦出現了一點點的叛逆,隻怕會死得更快。

“誰說朕擅自去了,朕是奉命去鳳鸞宮的,聽聞是要見什麼特使……朕是要跟小狐狸玩才來找你一起去。”

聞言,風挽裳臉色丕變,特使?

她記得那日在那個館,雲中王手中拿出來一張文書表明了他的特使身份!

雲中王也在!

她頓時心急如焚,“那皇上,我們趕緊過去吧。”

倘若又發生像昨日那樣的事,不,她連想都不敢想……

隻能加快步伐往鳳鸞宮的方向走去,小皇帝開心地跑在後頭,頭一次有人走在前麵不理會後頭的他,他似乎覺得頗為好玩。

穿過一個又一個宮殿,假山、回廊、過道,終於到達鳳鸞宮。

才走進宮門,就聽見裡頭傳出女子的尖叫聲,像昨日一樣。

小皇帝嚇得躲到她身後,緊抱住她瑟瑟發抖。

她望向那緊閉的殿門,整顆心緊緊揪成一團,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何事。

“朕不要看小狐狸了,你快帶朕走!”躲在她身後的小皇帝抖個不停,好似極為害怕這樣的尖叫。

她隻好先回過身安撫小皇帝,“皇上彆怕,沒事的,興許裡邊隻是在鬨著玩。”

她都不知道安慰的是他,還是自己。

誰知,小皇帝聽了,反而一把撲進她懷裡,緊緊抱著她,帶著哭腔,“不是鬨著玩,朕見過,好多好多……因為朕貪玩,那些太監宮女全都被殺了。”

風挽裳渾身一顫,這是何其殘忍,沒看好小皇帝就被殺,那她此刻帶著小皇帝前來……豈不是惹禍上身了?

明哲保身,她應該馬上推開他的,可是,在她懷裡的孩子是那麼害怕,那麼無助和脆弱,她又怎狠得下心?

於是,本來要推的手改為了抱,輕輕地拍他的背,“皇上莫怕,你也不想妾身像那些人一樣的對不?”

小皇帝抬起頭,淚光閃閃,一張秀氣的小臉早已嚇得蒼白。

“你是九千歲的女人,九千歲不會殺你的。”

很童真無心的一句話,風挽裳卻是狠狠一震。

因為,已表明殺那些太監和宮女的人是當今九千歲,所以小皇帝才會說九千歲不會殺她。

這條路,他到底用了多少人的性命鋪就而成?

“皇上,原來您跑來了這裡,讓奴才一路好找。”跟在小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及時出現了。

小皇帝立即推開她,奔向那太監,“快帶朕走,朕待會再過來。”

目送小皇帝離去,風挽裳不由得鬆了口氣。

隻是,小皇帝走了,那她來鳳鸞宮的理由也就不存在了。

正愁著,立於鳳鸞宮廊廡下的萬千絕忽然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蹲下身,一團雪白從他懷裡跳落地,朝她飛奔過來。

她抱起小雪球,看向已經背過身去站得筆直的萬千絕,這是,默許她存在了嗎?

“他又在裡頭?”身後忽然想起鬼魅般的聲音。

風挽裳身子一僵,立即回頭,同時倒退好幾步,滿心戒備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雲中王。

這人酷愛鮮豔的顏色,一襲豔麗的藍緞錦袍,依舊是披頭散發,永遠的孤芳自賞貌。

雲中王收起骨扇,看向鳳鸞宮緊閉的殿門,麵露憂色。

那把扇子,她認得,正是那日顧玦在梅林救她時的那把。

她看著刺眼、反胃,想要將那扇子搶過來毀掉,不想有關於顧玦的任何東西落在他手裡,讓他拿來睹物思人。

頭一次,她有如此強烈的占有欲。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包括對自己狠。”雲中王幽幽歎息。

風挽裳不想聽他一副很了解顧玦的口吻,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他輕身一閃,站在她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也擋住了她看向殿門的視線。

“以為這般跟著他,就能抹掉曾經發生過的事嗎?”雲中王傾身貼近她。

她站定,努力克製著作嘔的衝動,不讓自己退縮,凜然地麵對他。

“你應是看過他的身子了,有沒有覺得他身上的肌膚晶瑩剔透?薄得好似透明的?那是因為……他為一個男人變成這樣的。”

風挽裳花容失色,身子微微踉蹌。

顧玦的肌膚的確是異於常人,至少與彆的男子的肌膚不同,好似是被精心調理出來的。

為一個男人?

除了這個雲中王,還有另外一個男人?

昨日,在離開皇宮回幽府的路上,她也是說服自己好久,才接受他那樣的,這會又告訴她,還有另一個男人?

他那身冰肌玉骨是為了一個男人塑造成的?

忽然間,她自詡平靜的心,好亂好亂,靈魂裡有兩股力量在左右撕扯,在接受和抗拒之間,誰也不願意妥協誰。

原來,早已比想象中在乎,因為在乎,所以介意,所以,難以接受。

“嗬嗬……才知道這些就這樣了,若是知道全部,你還不得瘋掉?”看到她搖搖欲墜的樣子,雲中王快意地譏笑。

風挽裳抱著小雪球的手緊攥成拳,她後退一步,蒼白如雪的臉緩緩抬起,澄澈如秋水的雙瞳很堅定,很堅定地看著他,淡淡一笑,“多謝雲公子告知,日後,我會更加細心照顧我家爺的,尤其是他的肌膚。”

原來,她也可以這般不服輸。

“你……”雲中王愕然。

她居然沒有覺得羞辱,沒有憤怒?淡淡的笑意比歇斯底裡更具殺傷力!

他嗤笑,“你這女人不太正常吧,他是個太監你不嫌棄,而今知他斷袖你也不嫌棄,本公子今日倒是大開眼界了。”

“我已接受他是個太監的事實,至於他斷袖……那是從前,我隻看到他的現在。”

她在口是心非,她知道。

不介意?怎麼可能。

可是,她又有何資格介意?

他心裡有人,他親口承認過。

然後又出現一個雲中王,而今,又出現一個不知名的男人。

她的介意真的算不了什麼。

說到底,她也隻是他名義上的妻而已。

雲中王瞥向她的右手,“殘花敗柳果然什麼都不介意。”

“你說誰殘花敗柳?”陰柔的嗓音自身後響起。

雲中王回身看去,就見俊美的男子從鳳鸞宮裡徐徐走出,整個人就像是方釋放過的樣子,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慵懶邪魅的氣息,隻是,細看的話,鳳眸裡迸發出的又豈止是冰凍三尺的威力。

他眼神放柔,譏誚,“她手心裡不是烙著呢嗎?”

風挽裳緊緊盯著他,看到他的那一刻,第一個念頭不是他是否曾斷袖的問題,而是擔心他的身子狀況。

顧玦停下腳步,鳳眸徐徐往後瞟,“太後,您也聽見了,眾目睽睽下侮辱太後您賜給奴才的女人,毀奴才的麵子,也就等於是毀您的麵子,如此特使,當真是為兩國交好而存在嗎?”

聲音優雅從容,不疾不徐,不慍不怒。

太後由太監攙扶著從殿裡走出來,雍容高貴,淩厲逼人。

雲中王也不慌,行了禮後,笑道,“我說的也不過是事實。”

“好了,雲特使昨日前來沒見著哀家,故今日又入宮,顧玦,你也一道進來聽聽關於北嶽那邊傳來的合作意願吧。”太後有意要平息此事。

“司禮監裡有重要的奏折尚未批閱,請太後允許奴才先行告退。”顧玦躬身,淡淡請準。

“罷了,你退下吧。北嶽東王剛被封為攝政王,你好好物色人選送過去,三年前你送的那一個聽說還滿合他心意的。”太後擺擺手,目光淩厲地落在做太監打扮的女子身上。

他居然因為這女子被羞辱了而婉言違背她的意思?

這似乎比當年他開口跟她要的那個女子還重要?

“是。奴才告退。”顧玦斂起異樣的神色,躬身後退幾步,轉身,扯著還低頭行禮的女人離開。

風挽裳被他拉走,這一轉身,就看到剛好來到宮門外的蕭璟棠夫婦。

她怔了一下,對上那雙期盼的目光,趕緊低頭。

很奇怪,她的心,好似真的對他完全麻木了,不再悸動,平靜得好似陌生人。

顧玦對他們頷首而過,她也對他們粗略施了一禮,便經過他們,被拉著揚長而去。

雲中王的目光貪戀地望著那個修長的背影,心越發空洞了。

蕭璟棠將這樣的眼神收入眼底,又扭頭目送那已經上了輦的二人,再看向雲中王。

雲中王瞥向她的右手,“殘花敗柳果然什麼都不介意。”

“你說誰殘花敗柳?”陰柔的嗓音自身後響起。

雲中王回身看去,就見俊美的男子從鳳鸞宮裡徐徐走出,整個人就像是方釋放過的樣子,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慵懶邪魅的氣息,隻是,細看的話,鳳眸裡迸發出的又豈止是冰凍三尺的威力。

他眼神放柔,譏誚,“她手心裡不是烙著呢嗎?”

風挽裳緊緊盯著他,看到他的那一刻,第一個念頭不是他是否曾斷袖的問題,而是擔心他的身子狀況。

顧玦停下腳步,鳳眸徐徐往後瞟,“太後,您也聽見了,眾目睽睽下侮辱太後您賜給奴才的女人,毀奴才的麵子,也就等於是毀您的麵子,如此特使,當真是為兩國交好而存在嗎?”

聲音優雅從容,不疾不徐,不慍不怒。

太後由太監攙扶著從殿裡走出來,雍容高貴,淩厲逼人。

雲中王也不慌,行了禮後,笑道,“我說的也不過是事實。”

“好了,雲特使昨日前來沒見著哀家,故今日又入宮,顧玦,你也一道進來聽聽關於北嶽那邊傳來的合作意願吧。”太後有意要平息此事。

“司禮監裡有重要的奏折尚未批閱,請太後允許奴才先行告退。”顧玦躬身,淡淡請準。

“罷了,你退下吧。北嶽東王剛被封為攝政王,你好好物色人選送過去,三年前你送的那一個聽說還滿合他心意的。”太後擺擺手,目光淩厲地落在做太監打扮的女子身上。

他居然因為這女子被羞辱了而婉言違背她的意思?

這似乎比當年他開口跟她要的那個女子還重要?

“是。奴才告退。”顧玦斂起異樣的神色,躬身後退幾步,轉身,扯著還低頭行禮的女人離開。

風挽裳被他拉走,這一轉身,就看到剛好來到宮門外的蕭璟棠夫婦。

她怔了一下,對上那雙期盼的目光,趕緊低頭。

很奇怪,她的心,好似真的對他完全麻木了,不再悸動,平靜得好似陌生人。

顧玦對他們頷首而過,她也對他們粗略施了一禮,便經過他們,被拉著揚長而去。

雲中王的目光貪戀地望著那個修長的背影,心越發空洞了。

蕭璟棠將這樣的眼神收入眼底,又扭頭目送那已經上了輦的二人,再看向雲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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