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莊

2016-01-18 作者: 貓的昵稱
小村莊

就在尚平和兩個女人抵死纏綿的那個晚上,鄭剛和愛花在暮色的掩護下悄悄地到達了女人在蘇北的老家--一個離縣城八十多公裡、離鄉鎮二十多公裡的山邊小村落。

愛花挽著男人的手臂,行走在通往村落的小路上,小路的兩邊是一片片的田野,前麵是一座黑乎乎的山脈,在夜色中像個巨大的怪物,四周出奇的安靜,隻有風吹過田野的聲音。

離家越近,愛花的心就跳得越快。出來已經四年多了,不知家裡怎樣,父母身體都好嗎?特彆是母親,一向就體弱多病,不知現在怎麼樣了,還有姐姐,妹妹……

愛花不由地想起四年前自己離開村莊外出打工時的情景,那是一個細雨蒙蒙的清晨,愛花走出很遠以後,忽然就忍不住回頭張望,她就看見小妹和母親仍然站在村口,母親一邊朝她揮手,一邊用身上的圍裙擦著眼睛。

想到這裡,愛花的眼睛濕潤了,心裡感到陣陣的羞愧。自己這些年都乾了什麼呀,走的時候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回來的時候已經成了殘花敗柳,隻有一點沒有變,那就是去時身無分文,來時仍然窮困潦倒,一無所有。

不,也不能說一無所有,身邊多了一個男人呢,一個公安局通緝的罪犯,往後的日子會怎麼樣呢?

遠處山坡上零零星星地閃爍著幾點燈火,愛花突然就激動起來,攥緊了鄭剛的手臂,嬌呼道:"剛,快看,到了。最上麵的那個亮燈的就是我家。"

鄭剛順著愛花的手指望去,隻見黑暗中鬼火似閃爍著幾點亮光,誰知道哪一盞是女人的家。

不過,此時鄭剛的心情和愛花可不一樣,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他不但不覺得緊張,相反渾身上下都變得輕鬆起來,覺得隨著自己腳步的邁進,危險離自己越來越遠。

尚平啊!你就等著吧,你做夢都想不到老子現在在什麼地方吧,你就在城裡慢慢折騰吧,等老子養足了精神陪你慢慢玩,即使玩不死你也要玩的你家破人亡。

爬上一個緩坡,走過幾棟農家小院,就到了愛花的家門前。愛花的家比鄭剛想象的還要好一點,並不像愛花在路上描述的那樣破敗不堪,起碼看起來挺寬敞,居然是那種農村常見的兩層磚房。

當兩人走到門前的空地上時,就看見從尚未關上的大門透出昏黃的燈光,於此同時,隨著一聲急促的犬吠,不知從哪裡衝過來一隻大黑狗,站在兩人麵前咆哮著。

鄭剛嚇的直往女人身後躲去。愛花就笑著用一種鄭剛無法聽懂的語言嗬斥起來,那隻狗不知是認出了愛花,還是聽懂了女人的話,嗚嗚地低鳴幾聲就晃著尾巴走開了。

"這是我家的狗,叫武鬆,是我哥哥給起的名字。"

正說著就見門裡出來了一個男人,因為背著燈,所以看不清他的長相,就聽這個男人蒼老的聲音嘰咕了幾句,然後又朝屋裡叫了一聲。

一時,從屋裡大大小小的出來了四個人,一個女孩模樣的人跑出來拉著愛花的手說個沒完,鄭剛判斷這個女孩應該是愛花正在讀高中的妹妹,那個佝僂著背的婦人應該是愛花的母親,那個抱著孩子的少婦可能就是愛花的嫂子了,這些家庭成員在路上的時候愛花都詳細的介紹過。

這時好像愛花說到了鄭剛,一家人都轉過身來看著他,愛花的父親衝著他嘀咕了幾句,愛花就用普通話說道:"爹,你講土話,人家聽不懂。走,回屋裡吧。"

來到燈光下,鄭剛才將這一家人大概瀏覽了一遍,其實,剛才看見的所謂男人,也就是愛花的父親,其實是一個六七十歲的乾瘦老頭。

而愛花的母親更是憔悴,好像比她父親要大出十幾歲。隻有看著她的妹妹和嫂子時鄭剛的眼睛才亮了起來。

愛花的妹妹和姐姐長的很像,但那股青春清純的韻味是姐姐沒有的,而嫂子則是一個標準的漂亮村姑,鄭剛沒想到這個窮鄉僻壤之地居然也有如此出色的女子,那眼角的風韻幾乎可以和自己的前妻張妍媲美,愛花那個在山西煤礦挖煤的哥哥可真有福氣,隻是把這麼個嬌滴滴的少婦常年撂在家裡就不怕被人拐跑嗎?

就在鄭剛胡思亂想的時候,愛花的父親操著半土不洋的普通話對這個號稱是自己女婿的男人說道:"愛花她姐前天就捎信說你們今天到,從上午那會起,一家人都到村口望過幾回了,怎麼天黑才到。"

鄭剛正準備開口,老人接著說道:"菜早就做好了,等他媽給熱熱就吃飯。"

鄭剛就笑笑沒有說話,這裡愛花早就打開帶回來的包裹,從裡麵拿出一件件禮物分給大家,引來一家人的一陣歡笑,尤其是愛花的小妹妹,一邊拿件新衣服在身上比劃著,一邊偷看鄭剛,稍微碰上鄭剛的眼神就嬌羞地躲開了。

桌子上的菜肴很豐盛,雖然儘是些農家菜,但鄭剛卻是吃的津津有味,一來確是餓了,二來這幾天在路上擔驚受怕沒吃過一頓安穩飯。

此刻,鬆弛下來禁不住胃口大開,他還興致勃勃地品嘗了愛花爹自己釀造的土酒,喝到儘興處真是有一種回家的感覺,唯一與家裡不同的是,鄭剛不時地用眼睛瞟愛花嫂子和妹妹一眼,最後,這頓團圓飯吃完的時候已經是夜色闌乾、月上中天。鄭剛雖然一個人睡在樓上的一間小房子裡,但由於是初來乍到,不敢張狂,所以摟著愛花親了幾個嘴就放女人離去了。

鄭剛躺在床上,久久難以入睡,這倒不是有什麼心事,其實鄭剛此時的心情挺好,自從牢裡逃出來之後,一直過著朝不保夕、提心吊膽的日子,現在總算有了一個安全的老窩。

鄭剛和愛花在路上就已經商量好了,他們隻在愛花的父母家裡歇歇腳,然後兩個人就到離家二十多公裡的鎮裡去開家理發店。

按照愛花的說法,現在手裡雖然有十來萬塊錢,但誰知道鄭剛今後什麼時間還能拿到錢,總不能坐吃山空呀!

鄭剛也覺得愛花說的有道理,平生第一次聽從了一個表子的意見。所以在回到愛花父母家前,他們在鎮上首先見過了愛花的姐姐和她在鎮政府食堂做廚師的姐夫,已經委托他們給物色房子,等有了消息就會通知他們。

當然,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以後自然有女人操心,自己要操心的就是尚平和那筆錢了,必須好好策劃一下,反正不能讓老同學過舒心日子,在這個世界的一個無名的角落裡,他鄭剛要通過遠程遙控與尚平爭奪那筆巨款的控製權。

從現在的形勢來看,自己比尚平有利,一是自己在暗處,尚平在明處,二是自己隻要有吃有住就不著急,而尚平隻要一天找不見自己就一天在爐子上烤,他鄭剛就是尚平頭頂懸著的一把利劍,隨時都會在他做美夢的時候砍下來。

想到得意處,鄭剛臉上舒展開一絲笑容,當他想到愛花的妹妹就在鎮中學上學,自己以後每天都能見到她時,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差點忘了還有一個美少婦嫂子呢,她以後將在愛花的店裡幫忙呢……想著想著,逃犯鄭剛在一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具體位置的小山村裡的一家農民的床上幸福地睡著了。

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尚平從昨晚的宿醉和瘋狂中漸漸醒過來,眯起眼睛看看身邊,林惠已經沒有了身影,也許羞於看見三人在一起的情景早早跑到辦公室去了。

尚平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扭頭看看身邊仍在沉睡的喬菲,隻見她卷曲著臥在自己身邊睡的正香,被子也不知蹬到什麼地方去了,一件睡衣縮到了腰部,看著女孩幾近半裸的身子,以及那嬌豔欲滴的嬌紅,心中的怪獸再次被喚醒了。

也許,初經愛的洗禮的身子格外敏感,儘管尚平非常小心,可女孩還是被驚醒了,嬌柔地輕哼了一身,慢慢睜開眼睛就看見了男人正凝視著自己。

昨晚發生的種種情景瞬間出現在腦海裡,一陣羞恥,女孩輕叫一身就要轉過身去,尚平哪能容她逃脫,雙手稍稍施力女孩就撲進了他的懷裡,喬菲象征性地掙紮了一陣就不動了,經過昨晚的折騰,現在身子還乏的厲害。

尚平抱著喬菲的柳腰,將她往上拖了一點,這樣女孩的頭就正好枕在自己的肩窩裡,一張美玉似的俏臉就擺在自己的眼前。

"菲兒……"他輕輕喚了一聲。

這次女孩有動靜了,隻見她一轉身整個身子都趴在了尚平的身上,一張臉埋進男人的肩窩裡,帶著哭腔嬌聲道:"我怎麼辦呢……我……我不要活了……你這個壞蛋……你們都欺負我……"接著真的抽泣起來。

尚平嘴角浮起一絲怪笑,這小東西是不是覺得給她的林惠姐戴綠帽子了,還想為她的假老公守貞操呢,將嘴湊到女孩的耳邊說:"小傻瓜,你現在才真正算個女人了,我們的小菲兒有自己的男人了。"

喬菲聽了男人的話,邊抽泣著,邊似撒嬌般地妞妞身子,爽的尚平禁不住哼了一聲,但他知道,在沒有解開女孩的心結前,要想梅開二度是不可能的,現在需要時間來慢慢消除林惠這小娘皮在女孩身上打下的烙印。

好在她們一起鬼混的時間不長,小姑娘陷的並不深,等到她的心結解開了,憑著她這熱情似火的身子,或許比林惠和張妍都要瘋呢。

尚平正想著好事,就聽自己的手機響起來。他放開女孩就這麼光著身子下了床,昨晚胡亂扔在地上的衣服已經被林惠收拾好掛在了衣架上。

從衣兜裡掏出手機,回頭看見喬菲正眯著眼睛盯著自己的下麵看,便故意翹了幾下,喬菲意識到自己的偷窺已經被發現時,啊了一聲就用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尚平嘿嘿壞笑了幾聲,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林惠的電話,於是還沒等對方開口就調笑道:"寶貝,早晨怎麼不聲不響就跑掉了,害的我現在都快憋壞了。"

林惠也陰陽怪氣地說:"給你們騰地方呀,她不能給你解決嗎?"

"小東西哪還經得起折騰,要不你現在回來,我們再……"

林惠不等男人說出下/流話就打斷說:"吆!這就心疼上啦,感情我是鐵打的呢,由著你折騰……"

尚平一聽再不敢說下去了,女人的醋瓶子都在嘴邊呢,隨時都可以喝一口,也不管對方是誰。

"好了,我不跟你閒扯了,"林惠見男人不出聲了就接著說:"早上有個電話打到辦公室,是找你的,隻說他是上海來的姓孫,叫你晚上八點到海德酒店1506去找他。"

上海來的,姓孫?孫小寧!

尚平一時呆在那裡,他怎麼到這裡來了,為什麼不直接給自己打電話,而是打到林惠那裡,前天還和小雨通過電話,沒聽小雨說過他哥哥要來。隨即一想,來了正好,確實有些事情要他幫忙呢,順便聽聽他的意見……"

喂……你聽見了沒有……神經病……"林惠罵了一句就將電話掛了。

喬菲躲在被窩裡悶的難受,見男人接完電話半天沒動靜,就將頭露出來,看見男人站在那裡愣神,於是忍著羞澀嬌嗔道:"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尚平一看女孩一張暈紅的臉露在被子外麵,心中一動,就將孫小寧的事情暫時放在一邊,兩步就竄回床上,掀起被子鑽了進去,引來女孩的一聲尖叫。

快到中午的時候,尚平讓喬菲呆在家裡休息,畢竟是第一次,不管生理上心理上都需要一個緩衝的過程。

所以,在柔情蜜意地撫慰了女孩以後,他才下了樓,一眼就看見小琳臥在沙發上看書,見他下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就盯著他看。

尚平心裡有鬼,居然被小丫頭看的不自在起來,隻好沒話找話道:“小琳來了,大哥昨晚回來的晚,不知道你在家裡,吃飯了嗎?”

尚平沒頭沒腦的幾句話讓女孩不知怎麼回答,隻好繼續看著他。見鬼,這丫頭怎麼怪兮兮的,盯著自己看什麼?

好在楊嫂適時地走了進來,並殷勤地問道:“先生要吃早飯嗎?”

尚平心想吃什麼早飯,都什麼時候了。嘴裡卻應道:“不吃了,你給她們弄點飯吧。”

說完指指小琳,當然也包括樓上臥室裡的喬菲。等到尚平打開門就要出去的時候,才聽見女孩大聲說道:“大哥再見……”

到目前為止,尚平一直不敢給張銘打電話,因為他知道,許多重大案件在走入死角幾乎成為懸案以後,公安局都是用監聽罪犯或嫌疑人的電話來打開局麵。

而自己在鄭剛贓款案中,是祁順東的主要嫌疑人,他不相信老奸巨猾的祁順東不會給他上手段,隻是不知道這隻老狐狸將陷阱和誘餌放在了什麼地方。

想到晚上要去會見孫小寧,尚平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緊張,上次在上海的那次見麵就讓他感覺不是很舒服,他總覺得像孫小寧這樣的人最好敬而遠之,一旦粘上可能一輩子都擺脫不掉,是福是禍隻有聽天由命。

好在自己有小雨這層關係,上次見麵時尚平的印象是,孫小寧也許是個心狠手辣的家夥,但對自己的妹妹還是很愛惜的,要不他也不會見自己這個八竿子挨不著的人。

所以,儘管有點緊張,尚平還是有把握認為孫小寧起碼不會害自己的準妹夫。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給小雨打了個電話,目的是探探口風,順便通過電話吃吃美人的豆腐。

在一陣調笑將遠在千裡之外的相好羞得麵紅心跳以後,他才慢條斯理地問道:"小雨,你覺得你哥哥這次來……"

尚平尚未說完,那邊小雨叫嬌聲嚷道:"哎呀……你都問了一千遍了,我怎麼知道他的事情,他又不向我彙報,你怕什麼,又不會吃了你。"

頓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男人的問題。"我想可能是公事吧,他見你還不是想了解一下你的事情。好了,不和你說了,我身邊有人急著要和你說話,都快哭了。"

緊接著就傳來了張妍的聲音,隻叫了一聲"哥……"就真的嗚咽起來。

尚平趕緊安慰道:"妍妍,好好的你哭什麼?我不跟你說了嗎,等事情平息了就去看你,以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長著呢,彆說了,可能有人偷聽我們的電話呢。"

尚平急著要掛電話,他真是怕自己的電話被竊聽,雖然張妍的事情沒有多大,可讓祁順東抓住尾巴的話肯定會帶來不少麻煩。

可張妍不管這套,仍然纏著男人,嬌聲問道:"那你想不想我……"

尚平無可奈何地說道:"想想想,每天都想的硬邦邦的……"

張妍就在那邊嬌嗔道:"討厭……我才不信呢……"猶豫了一下又小聲說道:"惠姐是乾什麼的……難道她沒有……"

尚平聽了,就真的硬起來,乾脆將車停在路邊,調侃道:"你惠姐可比不上妍妍的,她缺乏訓練,你也不把經驗給她傳授一下……怎麼樣,現在想不想……哥正來勁呢……"

張妍似乎也激動起來,話筒裡傳來喘息聲。"討厭討厭……"

似乎是平息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才接著說道:"你個壞蛋……說這些就不怕被人偷聽了……"又停了片刻。"哥,我真的想你了……你快點來看我們吧……"

張妍用了我們這個詞,這說明她的心情也就是小雨的心情,想著兩個美人在北京獨守空房,尚平的心理也產生了一絲焦慮。

草你媽鄭剛,草你媽祁順東,你們兩個孫子搞得老子夫妻兩地分居,不得安寧。在心裡問候完鄭剛和祁順東的母親以後,尚平一腳油門就朝娛樂城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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