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做戲

2016-05-04 作者: 花鶴翎
第113章 做戲

三個人就這麼僵持著,蘇眉喉間的鮮血順著她的脖子滑進了她的衣領,瞬間就將她的衣衫染紅了。

聶天恕看著她紅透的衣衫,心中終是一軟,輕歎道:“他對你當真這麼重要?”

蘇眉點了點頭,手指因為害怕而變得冰涼。

聶天恕冷哼了一聲,緩緩轉動輪椅,離開了現場。

蘇眉見他如此,知道他答應了自己的請求,雙腿頓時一軟,癱在了地上。

她雖是果敢之人,但也從未見過殺人,更何況是像砍頭這樣血腥的場麵,簡直讓她覺得陣陣反胃,恨不得把這兩天吃進肚子裡的東西一起都吐出來。

阿福瞥見蘇眉不適的樣子,心裡也是於心不忍,便伸手將她推到一邊,開始俯身收拾殘局。

蘇眉聞到阿福手中傳來的血腥味,胃裡更是陣陣翻騰,終於忍不住在一旁“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等到她吐完,阿福也差不多收拾好了,正扛著赤蟾,準備與她一起返回竹屋。

“他……?”蘇眉猶豫地看著阿福肩上的赤蟾,不知他是什麼意思,聶天恕不是已經答應放過赤蟾了嗎,為何還要帶他回去?

阿福怔了一下,隨即開口解釋道:“公子答應留他性命,就絕不會再殺他。隻是,還得帶回去看看該如何處置,以免他走漏風聲。”

“原來如此。”蘇眉這才鬆了口氣,放下了心來。

隻要聶天恕饒赤蟾一命,那他想用什麼方式堵住赤蟾的嘴,自己都不該乾涉。畢竟一旦赤蟾走漏風聲,泄露的不僅是自己的行蹤,還有聶天恕和阿福,她不能讓他們也和自己一起冒這個險。

“對不起,阿福,是我拖累了你們。”蘇眉看見阿福辛苦的樣子,由衷地說道。

阿福笑了笑,一臉的無所謂,“彆這麼說,大家都是朋友,談不上誰拖累誰。”

朋友?

蘇眉怔住了腳步,她算是他們的朋友嗎,那為何她總覺得與他們之間少了些什麼?

阿福看見蘇眉思索的模樣,嘴角頓時扯出了一抹笑容,“怎麼,嫌我與公子身份低微,不配做你的朋友?”

“當然不是。”蘇眉連忙搖了搖頭,她本就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哪有資格嫌棄彆人,“我隻是覺得,聶天恕從未將我當過朋友罷了。”

阿福一愣,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倒是,他可一直都把你當做比朋友更親的人。”

蘇眉一怔,然後意識到了他所指的是什麼,臉立刻羞得通紅,恨不得埋進自己的脖子裡,“他隻是沒見過更好的女人而已。”

阿福睨了她一眼,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道:“我倒覺得,他已經找到了最好的女人。”

蘇眉頓時目瞪口呆了起來,這主仆二人說的話,怎麼幾乎一模一樣?

回到竹屋,聶天恕正坐在大廳發呆,蘇眉看見他有些心虛,卻又害怕他傷害赤蟾,隻得厚著臉皮賴在他的身邊,等著看他如何處置赤蟾。

聶天恕自蘇眉進屋起,就一直打量著她的神色,見她一心牽掛著赤蟾,心裡也是十分惱怒,於是薄唇一抿,愣是不肯開口說一句話,將蘇眉和阿福晾在了一邊。

阿福見他們二人鬥氣,心中無奈之餘,卻也樂得在一旁看戲。

三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地僵持著,直到天色漸漸暗下,蘇眉才總算沉不住氣,抬步向廚房走去。他們不吃飯不要緊,可聶天恕的傷勢,卻不能不按時服藥。萬一因為耽擱了服藥,而導致聶天恕傷勢有變,那她真是愧對於他。

蘇眉剛走到廚房門口,便聽見聶天恕沉聲開口,“你想留他性命,便得配合我演一場戲。”

蘇眉的腳步立刻頓住,轉身向聶天恕看去,“什麼戲?”隻要他不再殺人,彆說是一場戲,就算是十場戲,她也願意陪著他演。

“當一回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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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赤蟾昏昏沉沉地從睡夢中醒來,瞥見自己身處陌生的環境,頓時陡然一驚,這才想起自己被人迷暈的事情,氣得臉都白了。氣惱過後,才試著蠕動身子,結果發現自己身上鎖滿了鐵鏈,而且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半點力氣,看來是被人下了軟骨散。

赤蟾一身武功,又為人正直,何時吃過這樣的虧,一時間心煩意亂,恨不得立刻尋到那兩個對自己下黑手的凶徒,張口咬死他們。可是要想咬死他們,就必須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不然死在市井之徒的手上,不是太無辜了嗎?

這麼一想,赤蟾也就看開了些,開始蠕動自己的身子,在黑暗中摸索著,想尋找自己兩個親信的蹤跡。結果這麼一摸,還真的讓他摸到了一具軟綿綿的身子,頓時激動了起來,“孫勇,周武,是不是你們?”

他摸了半天,底下那人都沒回話,直到他摸到那人的胸口,才渾身一震,嚇得縮回了手,“是個女的?”話一出口,便臉紅了起來,雖然剛才他是無心之失,可到底也賺了人家姑娘的便宜,若是人家醒了之後追究,那該如何是好?

他是個老實人,隻一心想著自己不對,卻未曾想過他不說便沒人會知道,那人家姑娘怎會無緣無故地向他追究?

好在那姑娘現在未醒,不然他在慌亂之中,自己先招了供,可就死得冤枉了!

一夜忐忑。

天蒙蒙亮的時候,赤蟾借著晨光向地上的人看去,隻見地上的確躺著一個女子,隻是那女子披頭散發的被人用鐵鏈鎖住,看不清麵容,似乎已經被關押了很久。赤蟾看著她的身形,隱約覺得有些熟悉,可卻想不起像誰,隻得輕歎了一口氣,將目光轉向彆處。

這是一間類似囚室的屋子,看起來興建了沒多久,屋子並不是很大,一眼就可以望到頭。

屋子裡除了他和地上的女子以外,並無其他人,看來他的那兩個親信,八成已經遭遇了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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