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鈴……一陣刺耳的鈴聲,把趙立文從睡夢中驚醒。
這他媽是誰呀?這個時候打電話,還讓不讓人活了!
趙立文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把自己從床上拖了起來。他使勁揉了揉眼睛,一邊嘟嘟囔囔地罵著,一邊拿起電話。
看到來電號碼,趙立文不禁打了個冷顫,立即緊張起來:怎麼又是馮浩?難道C公司的設備又出問題了?
五·一之後,C公司的幾台設備,已經連續出現了好幾次癱瘓或宕機的故障。
由於這些設備的網絡地位都很高,處於信通集團整個網絡的關鍵節點上,連帶著一大片區域的網絡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由於影響的用戶麵很廣,用戶數量也很大,讓整個信通集團都很緊張。
趙立文當然知道這種事情的影響和問題的嚴重性,因此,每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隻要信通集團一個電話,他都會及時出現在問題現場。
為此,趙立文已經有好幾個晚上都沒睡好覺了,要麼是被信通集團的打電話吵醒,要麼是被自己的噩夢驚醒。
看著來電號碼,趙立文意識到,噩夢又一次降臨了。
而在電話的另一頭,馮浩同樣也很緊張。由於通信事故的特殊性,每一次出現類似的情況,譚勝利都會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這一次,情況更加特殊,因為彭振華也出現在了文三路的機房裡。
有集團公司的副總經理和網絡維護部主任兩個人親自督戰,馮浩自然不敢怠慢。
他立即撥通了趙立文的電話,以便讓他儘快去協調C公司的售後技術專家,來現場解決問題。
電話已經響了好幾聲了,趙立文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接聽這個電話,或者接聽電話之後該怎麼應答。
畢竟,眼下遇到的問題,已經反反複複出現過好幾次了。每一次問題解決之後,過不了多久,同樣的問題又會出現,而且問題還有擴大的趨勢。
更要命的是,經常出現問題的這些設備,都是信通集團好幾年之前采購的。
根據C公司的規定,這些設備早已經過了維保期。按照當時的合同約定,信通集團要求C公司派人解決技術問題,是必須要向C公司支付費用的。否則,即便是再重大的事故,C公司也是不會派人支持的。
可是,由於中國客戶的習慣,尤其是在H公司和Z公司的縱容下,信通集團早就養成了當大爺的做派,根本沒有把C公司所謂的約定放在眼裡。遇到問題,一個電話,直接就要求趙立文派人到現場。
作為C公司在浙江區域的客戶代表,趙立文當然知道得罪客戶意味著什麼。因此,雖然自己的主要職責是銷售,但是,對於信通集團出現的設備故障,趙立文每一次都非常重視,竭儘全力。
可是,自從上一次義烏分公司的項目丟單之後,華東區銷售總監****對趙立文就越來越不滿了。
在****親自坐鎮的情況下,C公司被Z公司CHI裸裸地玩了一把,這不僅僅是項目丟單這麼簡單,還等於讓競爭對手給了****一個耳光。
自己的領導被打耳光,做下屬的能有好日子過嗎?
趙立文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因此,從此之後,趙立文每次提到信通集團這個客戶時,都會小心翼翼,生怕惹****不高興,而這又反過來製約了趙立文在C公司內部的資源申請力度,以至於對信通集團的支持力度也大不如從前。
失去了公司的支持,趙立文隻能求助於當地的代理商——正太科技的老板蘇建軍。
最近的幾次網絡故障,趙立文都是讓蘇建軍派人去維修的。
要知道,代理商都是開門做生意的,沒有人願意做賠本的買賣。
他們之所以願意把自己的售後人員交給趙立文使用,說白了,是希望能夠通過以後的項目合作把利潤補過來。
可是,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趙立文根本不知道,信通集團的問題什麼時候才能真正解決,更彆說利潤補償的事情了。
趙立文每一次協調正太科技的售後人員幫忙,就等於是欠了蘇建軍一筆人情債。如今,這筆債越欠越多,他卻看不到可以償還的機會。
看著馮浩的電話,趙立文下定決心,這次事情以後,無論如何都要和信通集團攤牌: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C公司的設備既然已經過了維保期,從今以後,再有任何問題,C公司概不負責!如果信通集團想要C公司派人解決,那就必須簽訂額外的服務合同。
不!為什麼非要等到以後呢?就從這次開始,就要讓信通集團知道C公司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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