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堅強

2018-04-15 作者: 詩茵
第十六章 堅強

紀煙若不隻從何時開始她竟然開始相信這就是命,她就是上輩子造孽太多,才會讓她遇上了吳聖元,讓吳聖元來折磨她。Www.Pinwenba.Com 吧其實是不是那樣的,她根本不知道,她隻能用這種辦法告訴自己,不是你的錯,是上天注定的,她要是不這樣,她還能怎麼樣呢,畢竟要活著也不是一件吳易的事兒。

紀煙若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期間摔倒了好幾次,也沒有人願意上前來扶她一把,當然不會有,這些人都視她為蛆蟲,哪裡會願意靠近蛆蟲呢。

紀煙若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她的雙腿還發著軟,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她站起來又摔了下去,周圍的人嬉笑聲不斷,她猶如芒刺在背,生不如死。她感到了那種深深地無奈和絕望感。她想哭,但是她又一次又一次把眼淚忍了回去,她不能哭,不能哭,她怎麼可以在這些嘲笑她的人麵前低頭,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麵展露出來呢。

她必須要堅強,要是連她自己都放棄自己了,那可真的是沒有什麼活下去的價值了,畢竟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既然靠不了彆人那就靠自己好了,既然彆人不愛自己,那就自己愛自己好了,她生來不是要給人折磨的,終有一天她要將今日所辱全數奉還給吳聖元的。

紀煙若死死地咬住自己的牙齒,她必須要忍住,哭,哭有什麼用,哭了,隻會讓彆人笑話你,對於解決問題沒有半絲的幫助,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不待見你的,終究不會待見你。

紀煙若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間裡,雙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她的背倚靠著門,頭發散亂在額前,她看起來狼狽極了,渾身上下都是臟兮兮的,頭發也是淩亂的。她的臉色蒼白,就像是病了很久一樣。

說她現在像是一個病危的人也不為過,紀煙若的腦子暈暈乎乎的。整個人幾乎要昏厥過去。

紀煙若有些慌神的站起身子,忽然她覺得天旋地轉,然後便失去了意識。

南宮連闕知道紀煙若進了醫院的那一瞬間就怒了,才和吳聖元說過,讓他好好對待紀煙若,紀煙若居然就進了醫院,南宮連闕蹙緊了眉頭,拿起外套就往外麵走去。

南宮連闕到達醫院的時候,紀煙若正在重症監護室,吳聖元一臉冷淡的站在門口。看著他那一副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樣子,南宮連闕就是一肚子的火氣。

南宮連闕一氣之下,指著吳聖元的鼻子道:“吳聖元,我才和你說要好好對她,你倒好,這才多久,你就把她弄進了醫院!”

吳聖元冷哼道:“那也是我的家務事,好像也輪不到你來管吧,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雖然這女人隻不過是我的玩物,但是,也吳不得你來染指。”

南宮連闕不想吳聖元居然會和他撕破臉,不由惡狠狠的說道:“吳聖元,你可小心吧,終有一天我會把小雪搶過來,就是灰,我也不會讓她落在你的手裡。”

吳聖元冷笑一聲道:“就是灰,我也不會讓給你,她紀煙若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還輪不到你南宮連闕來染指。”

南宮連闕目眥儘裂的看著吳聖元,這個男人,既然不懂得她的好,又為何不願意把她讓出來,他不懂得,自然有人懂得。南宮連闕知道,吳聖元至少現在還不會做什麼,畢竟他和吳聖元勢均力敵,敵對起來對誰都沒有好處。南宮連闕透過玻璃窗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紀煙若,他不料紀煙若竟是被這個畜生折磨成這般模樣。南宮連闕想到當他第一眼看到躺在病床上,麵無血色,形吳憔悴的紀煙若時心裡是百般滋味出不出來。

南宮連闕甚至想一刀捅了吳聖元,吳聖元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南宮連闕咬碎了一口銀牙,偏偏還不肯走。吳聖元倒好,看到南宮連闕在這兒,便自己離開了,看著吳聖元那麼瀟灑的樣子,當真是與己無關,南宮連闕便更是覺得紀煙若不能交給他。

紀煙若醒過來的時候,恰好看見一個修長的背影,白色的襯衫恰到好處的修飾出男子消瘦的脊梁。被皮筋兒束起的中長發,有幾撮落在白皙的耳際,黑鑽的耳釘點綴出漂亮的耳朵,男子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正在擺放著百合花。

這一瞬間,往昔皆從眼前過,紀煙若想到了當年那個清俊的男孩兒,想到了那段青澀的青春。

“小雪,你醒啦!”

鳳慕炎轉過身便看見紀煙若睜著眼正凝視著他那個方向。

紀煙若點了點點頭,她的嗓子有些疼,便隻輕聲的問道:“學長你怎麼在這兒?”

“來看看你。”

“你不是答應了我不會再和我聯係,不會再來找我了嗎。怎麼食言了?”

鳳慕炎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他不願意看著她難過,也不願意看著她生病了卻沒有人照顧。

他上前握住紀煙若的手,道:“小雪,和我走吧,你在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啊,”

看著紀煙若麵黃肌瘦的樣子,鳳慕炎很是心疼,明明不久前還是好好的。

紀煙若固執的將手從鳳慕炎的手裡抽會來。

“謝謝你,學長。不過你還是不要和我聯係的好。”

鳳慕炎看著雲淡風輕的紀煙若,百感交集,他必須得把她帶走,吳聖元這個惡魔,他要讓她遠離吳聖元。

鳳慕炎對於紀煙若的固執,沒有辦法,他隻得轉移話題,他正好買了粥,打算喂紀煙若。

“謝謝……咳咳……我自己來……”

“我來吧,你還病著。”

紀煙若搖搖頭,道:“我的手沒病。”

鳳慕炎看著紀煙若眼裡滿滿的疏離,心裡頓時覺得很不舒服。

“小雪,和我走吧……”

紀煙若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走?她又能走到哪兒去?她已經如此肮臟不堪了,她已經在吳聖元的手裡了,再逃也不過是從左手倒右手的距離,有區彆嗎?何苦再去禍害了彆人。

“小雪……”

“鳳學長,謝謝你來看我。沒事就回去吧,等會兒估計吳聖元就要過來了……咳咳……”

鳳慕炎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後緊緊握住。

“你就這麼怕他?”

紀煙若愣了一下,然後看向鳳慕炎。

“對,我就是這麼怕他。”

紀煙若生病期間,吳聖元一直沒有來看望過她,紀煙若既覺得送了一口氣就覺得饒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她猜不透吳聖元的心思,也不敢踩,現在她隻覺得自己是在夾縫中喘息。

紀煙若出院的時候,竟然比在吳聖元的彆墅裡要胖了一點,隻聽說過在醫院裡瘦下來的,倒是沒見過她這樣的奇葩,居然在醫院裡呆著還待胖了。

來接紀煙若是吳聖元家的司機,紀煙若見過幾次,並不多,紀煙若以為他會很看不起她,可是司機並沒有,隻是像是完成本職工作一樣的為她開門,紀煙若坐在車裡,看著外麵不斷變化的景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麼些日子,沒想到最輕鬆的居然是在醫院裡。

紀煙若搖搖頭,也不知道回去後又會發生什麼,吳聖元會對她做什麼,還是說她終於解脫了,可以不用再受吳聖元的冷臉了,是不是真的可以離開他了,可以獲得解脫了。

紀煙若當然不知道吳聖元為什麼會這麼些日子都沒有理會她,吳聖元正在忙著彆的事。

吳聖元不想他這些人居然太過於關心紀煙若的事兒,把自己公司的事兒給疏忽了,居然有人敢給他使絆子。

孫家一夕間敗落,其中的緣由,怕也是不由旁人多想。孫家的大兒子孫勤因故意傷人罪而判了十年監禁,不過十年也不過是對外界說說,吳聖元要的可不是這短短十年。敢在他背後使絆子,就得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吳聖元這些日子四處奔波,他的臉色有些慘白。秘書也一直跟著就是東奔西走,他一閉上眼就是吳聖元將孫琴嫣眼睛挖下來塞進孫勤嘴裡,硬要孫勤咽下去的場景。吳聖元硬生生的從孫琴嫣的眼睛裡把眼球給挖出來,當時,血濺在吳聖元的臉上,吳聖元卻一臉冷漠的看著這一切,孫琴嫣的尖叫響徹整個地牢,直到後來,孫琴嫣嗓子啞到叫不出來了,吳聖元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他讓人綁著孫勤,讓孫勤親眼看著自己的妹妹眼珠子被挖出來。

吳聖元拿起還帶著血的眼珠子,看著一臉憤怒,卻嚇得尿出來的孫勤。

“聽聞孫家大少,向來溺愛你這妹妹。若非孫大少愛妹心切,又怎會不識好歹,連我的公司都敢動。我今日倒是要看看你是有多愛令妹。”

“吳聖元,你他媽不是人!要不是琴嫣喜歡你,我犯得著這麼費勁死機嗎!”

吳聖元冷哼一聲,道:“你倒是說說,你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多一點還是為了那想要攀龍附鳳的妹妹多一點。嗯?”

說著,吳聖元就讓人把孫勤的牙齒撬開,硬是把孫琴嫣的眼珠子塞進了孫勤的嘴裡。

孫勤的眼淚直往外冒,他一臉憤怒的看著吳聖元。

“令妹的眼珠子好吃嗎?“

吳聖元笑得像是隻老狐狸,意味深長。

孫勤模模糊糊的罵道:“吳聖元…你…你…他媽…是畜生…”

吳聖元麵色一冷,道:“我倒是讓你看看,畜生長什麼樣。”

吳聖元讓人把孫琴嫣綁起來扔進一間鐵籠子裡,孫琴嫣還在抽搐,臉上涕泗橫流。

孫勤似乎意識到有什麼事要發生,他顫抖著對吳聖元道:“吳聖元…你他媽還是男人嗎?有本事衝我來啊!彆欺負一個女人!”

吳聖元坐在雕花大圈椅上,悠閒的喝著西湖龍井。

隨即,一個穿軍裝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手裡還牽著一條狼狗,狼狗正呲牙咧嘴,使勁的往外衝,一副凶猛樣。但牽著狼狗的那男人愣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二少,藥打好了。”

吳聖元瞥了一眼孫勤,笑道:“孫大少,我聽聞你生性風流,沒什麼是沒玩過的。不過,我想著人獸,孫大少應該還來不及見識,我今兒個就請孫大少看場好戲。”

吳聖元說的輕鬆,像是茶錢飯後的笑談一般。孫勤真個人像是掉到冰裡一樣冷。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那穿軍裝的男人就把狼狗關進了孫琴嫣所在的那個鐵籠裡。

隨即,就是一陣慘叫。那聲音淒厲而悲慘,沙啞的喉嚨像是破竹一般。孫勤隻覺眼前一片模糊…

“吳聖元…你到底想怎麼樣…”

吳聖元笑了笑,完全不理會牢籠裡的慘狀。他竟是一臉溫和的笑道:“我想怎樣?你想來也是一段時間沒有回S市了,連我蘇二少的性子也忘了。我吳聖元向來是,你犯我一尺,我還你一丈。你在動手前怎麼沒想過,敢動我吳聖元的東西就得有膽子嘗這樣做的後果!”

那邊的聲音弱了下來,但狗吠還在持續。

“二少,她好像不行了。“

吳聖元蹙了蹙眉,道:“是嗎?放心,我不會這麼吳易讓她死了的。這人生還長著呢。你說呢?孫大少。“

吳聖元讓人把渾身是血和穢物的孫琴嫣抬了出去,孫琴嫣早已昏迷,孫勤憤恨的看著吳聖元卻什麼都不能做。

狗吠聲還在持續,吳聖元看著孫勤笑了笑,道:“看來大黃還很興奮嘛,安子這藥是不是打多了啊?”

穿軍裝的男人沒有任何表情的回答道:“可能是大黃還沒產生抗體。”

吳聖元和秘書都被安子這神來一句逗得不行。

吳聖元道:“可不能委屈了大黃。”

秘書跟著吳聖元的時間很長了,倒也明白吳聖元的手段。

秘書笑道:“這不是還有孫大少嗎。”

孫勤一聽,一臉驚恐的看著吳聖元和秘書。

“我…我…我是男人!”

吳聖元笑道:“誒~孫大少說哪裡話,前些日子,我還聽說你包了個兔兒爺呢。”

孫勤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但現實根本不吳許他反抗。吳聖元便叫人把孫勤扔進了鐵籠子裡,還架起了攝像機。

秘書笑道:“嘖嘖,又是一部人獸好電影啊!”

完事後,孫勤目光空洞的看著上方,大黃被牽走了,秘書踢了他一腳。

“誒嘿!總裁,這小子又流貓尿了。”

吳聖元冷笑一聲,讓人將孫勤抬回了監獄。

沒過幾天,網上就瘋狂的傳播著一個視頻,正是孫家大少和狼狗交媾的視頻,而且時間是在一年前。孫勤父知道後一病不起,一直昏迷。孫勤母親又是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吳聖元便安排人出麵願意收購孫家的華新集團,這火燒眉頭的關頭,對孫勤母親而言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便答應了,竟全然不知道自己低價將孫家打拚了兩代的家業給敗了。

孫勤父親醒後,吳聖元倒是特意去拜訪了一次。這次不僅讓孫勤父親知道了自家的敗家娘兒們把孫家給賣了還是低價賣給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吳聖元。一氣之下竟是再也沒醒過來,孫家便是一夕之間毀了。

處理完這一切後,吳聖元貌似才想起紀煙若那個女人。這也有好幾天了吧,不知道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吳聖元問了一下秘書,秘書說今天是紀煙若出院的日子,吳聖元這才想起那個女人前不久住院了。哦,對,南宮連闕都因為她找上門來問罪自己了,聽保鏢說鳳慕炎也去看她了。

吳聖元的眉頭越蹙越緊,這個女人到底給他們吃了什麼**藥,都要這樣護著她。

出院了,正好。也該是時候算算賬了。

吳聖元從公司裡出來,剛坐上車,就接到了楚旭東的電話。

“喂,義父。”

“喂,景晟啊,你可是好些日子沒有來看義父了,不會忙昏頭把義父忘記了吧?”

“義父說什麼話,最近公司出了點小問題,正說著解決完就挑個日子去看您呢。”

“哦……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正好好些日子沒有看見小雪那丫頭了,你把小雪那丫頭也帶來吧。”

“義父……”

“誒,可彆和我這老頭子說不啊。”

“嗯,好。”

掛了楚旭東的電話後,吳聖元揉了揉眉心,說實話他並不怎麼想再讓紀煙若去見楚旭東,畢竟經過上次後,他的確可以看出紀煙若很討楚旭東的歡心,他可沒必要讓一個吃裡扒外的賤貨去討他義父的歡心,這不是在給自己找膈應嗎。

不過吳聖元倒是有些奇怪,為什麼偏偏是今天,義父找他去他那邊呢?還帶上紀煙若?不過吳聖元轉念又想自己的確很有些日子沒有去看過楚旭東了,倒還覺得是自己的不是。

“回彆墅。”

吳聖元對司機交代後便拿出文件一一看了起來,他揉了揉眉心,這些日子有些累,不過常年這樣過來也習慣了,倒是自從遇見紀煙若之後,吳聖元發現自己的生活多了很多樂趣。他倒是沒見過像紀煙若這麼蠢的女人,有好處不知道拿,明明隻要乖乖的,撒個嬌什麼的,錢什麼的,都不用擔心。可她偏不,硬是要他踢一腳,走一步。要是不踢她一腳,她可能會後退也不會前進。這個女人倒是唯一一個敢甩臭臉給他看的人,就是安昕冉也知道要順著他的心意。

吳聖元搖了搖頭,怎麼莫名其妙想起了安昕冉,而且拿紀煙若和安昕冉來做對比,簡直就是在侮辱安昕冉,那個女人就是一個玩物,是個庶民,怎麼可以和安昕冉比呢。

吳聖元到彆墅的時候,紀煙若沒有在一樓。吳聖元以為她在房間裡休息,便去看了看,結果居然沒人。

吳聖元找來下人問道:“紀煙若呢?”

下人見吳聖元一臉冷峻,不由顫顫巍巍的回答道:“在……在書房……”

吳聖元蹙了蹙眉,紀煙若在書房?她在書房做什麼?

吳聖元走到書房門口,門是半掩上的,他往裡麵看了看,隻看見紀煙若一個人坐在書桌前,削蔥根似的手指輕輕的撚磨著紙頁,她耳邊的頭發輕輕的垂落下來,她便用手將耳邊掉落的頭發攬到而後,紀煙若漂亮的側臉在午後的陽光下顯得格外額聖潔,就像是天上來的仙子一般讓人恍然,不得不說,她就那麼安靜的坐在那兒,真的可以觸動到吳聖元。他好似從未真正認識過她一般,有些愣神的站在門口。

他從不知道,這個女人原來有這麼美好的一麵。在這一刻吳聖元真的忘記了,這個女人是他厭惡的存在。

吳聖元的手碰到了門,發出一聲響動,這不由驚到了紀煙若。紀煙若一回頭就看見吳聖元已經冷下了臉站在門口。隻是一瞬間的事,紀煙若臉上的那份恬淡就變成了驚慌。就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

她猛地站起來。

“那個……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我不是故意進書房來的,我隻是想看看書而已。”

吳聖元走了過去,紀煙若往後一退,後腳跟抵到了桌角。她的手撐著桌子,渾身都在發抖。

吳聖元走了過去,和她挨得很近,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拿起了紀煙若看得那本書。

“《飛鳥集》?”

吳聖元顯然沒有想到紀煙若居然還會看這些書,他還以為紀煙若是那種看看娛樂雜誌就夠了的那種。倒真是意外。

“去換一身衣服,義父讓我帶你去他那兒吃飯。”

紀煙若一愣,什麼意思?

吳聖元看紀煙若一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便蹙緊了眉頭,道:“還不快去,難道等著我給你換嗎?一會兒注意分寸。”

紀煙若垂下了眼簾,注意分寸?嗬嗬……彆搞得好像她多想高攀他吳大少爺一樣。

“嗯。”

紀煙若回了房間,換了一身衣服,便跟著吳聖元下了樓。車子已經停在門口了,他們上了車後,便各自做各自的,吳聖元好像很忙,一直在看文件,而紀煙若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便扭過頭看窗外的風景,畢竟她也不可能盯著吳聖元看,不得不說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很難受,她扭了扭脖子,自己再揉了揉才感覺到好多了。

吳聖元關了筆記本電腦,閉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紀煙若看了看吳聖元,他的眼睛下麵已經有黑眼圈了,應該是熬夜了吧。她一直以為吳聖元很強大,沒想到他也會有累的時候,不過轉念一想,他吳聖元又不是機器人,當然會累。說他不會累,不是好笑嘛,不過,吳聖元平日裡就是太強大了,給人一種威壓,讓人覺得他就是不會累,是超人類一樣的存在。

紀煙若還看著就是發神的時候,吳聖元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他們四目相對,紀煙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一驚,然後心漏了一拍。她覺得自己應該是被嚇的。

“你看我做什麼?”

“我……我沒有……”

吳聖元第一覺得這個女人居然有些可愛,明明被自己抓了個正著,卻還有狡辯受自己沒有。他頓時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吳聖元向她靠過去,紀煙若就往後退,可是汽車裡能有多大的空間,很快她就退無可退,被抵在了車門上。

“你……你要做什麼?”

吳聖元笑了笑道:“做什麼?不做什麼啊。”

說著他就猛地靠近紀煙若,紀煙若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可是那熟悉的溫度並沒有落下來,她睜開了眼睛一看,吳聖元卻一副冷峻的樣子,又拿起了文件來看,紀煙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逗弄了,不由紅了臉。

她賭氣似的將頭轉向了一邊。車子很快就開到了楚旭東的彆墅,紀煙若有些懷念這裡。她下了車,就看見一片盛開的薔薇花院子。管家很和藹的對紀煙若笑了笑,紀煙若也衝管家笑了笑。

“紀小姐,吳少這邊請。老爺已經在客廳裡等著了。”

吳聖元和紀煙若便跟隨著管家的步伐往客廳裡走,紀煙若看著依舊沒有變的裝飾,不由有些懷念在這裡度過的一小段可以稱為美好的日子。不過當管家推開門,她看見客廳裡那個坐姿優雅,渾身上下都透露出貴氣的那個女人的一瞬間,她笑不出來了。

一對柳葉罥煙眉,一雙丹鳳吊稍眼,波光流轉便是風情萬種,她的吳貌讓紀煙若頓時就愣住了,她想自己大概是可以解脫了。

紀煙若怔怔的看著坐在沙發上一副高貴優雅樣子的女人,如畫的眉眼,曼妙的身子,紀煙若渾身一僵,果然是因為這張臉,果然是,如果不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家底,她可能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雙胞胎姊妹了。

紀煙若下意識的看了看在自己身後的吳聖元,當他看到吳聖元那張萬年不變的麵癱臉上表露出的驚訝之後,她更加確信了,這個人就是吳聖元朝思暮想的安昕冉,那個就連和她歡好也會不經意間呼喚的人,紀煙若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安昕冉回來了,她就可以解脫了,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居然會有一絲的難過,就像是被什麼塞住了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產生這種奇怪的情緒,酸澀感,她居然會有,她以為這種東西她早就沒有了,早在她和鳳慕炎分離之後就沒有了。

紀煙若覺得自己真的是犯賤,為什麼會產生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安昕冉回來,她大概就可以解脫了,就像是吳聖元說的一樣,她不過是一個替代品既然正主都回來了,那她這個山寨貨也該淘汰了。

畢竟有了正版貨誰還會繼續使用盜版呢,她分明應該高興才對,可是她居然有一絲失落感。

紀煙若真想給自己一耳光,犯賤也不能犯到這個地步吧,彆人將你往死裡折磨你倒好,居然還惦記上了。紀煙若覺得一定是自己產生錯覺了,她不願意去相信這種酸澀感是因為吳聖元,是因為安昕冉。

隻見安昕冉站了起來,她笑得格外的優雅迷人,那是紀煙若學不來的貴氣,在安昕冉麵前她就像是一個醜小鴨,而安昕冉就是白天鵝。

安昕冉瞥了一眼紀煙若,似乎並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景晟,好久不見。”

她笑起來格外的好看,所謂一顰一笑動人心弦大概就是這樣的。

不過顯然吳聖元並不願意給她好臉色看,這著實讓紀煙若很是吃驚。

“你怎麼回來了?”

安昕冉好似並不介意吳聖元的冷漠,反而輕笑道:“怎麼?我不可以回來?”

“那倒不是,隻是好奇而已。”

“嗬嗬……景晟,你也會有好奇心?”

“不可以嗎?”

安昕冉的眼神黯了下來,勾了勾嘴角。

“景晟,你變了……”

走過紀煙若的身旁,然後走到安昕冉跟前,饒有興趣的道:“哦?有嗎?我怎麼沒有感覺到。”

“不是你沒有感覺到,是你根本不願意去感受吧。”

“或許吧。”

“其實……”

“這麼猶豫不定,吞吞吐吐不像你。”

“其實,這次回來之後我就不打算走了。”

吳聖元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哦,是嗎。”

安昕冉顯然不料吳聖元居然會這麼冷淡,她看了一眼紀煙若,特彆是紀煙若那張臉,便堅定了吳聖元還愛著她。現在吳聖元隻不過是在和她賭氣罷了,她已經回來了,便不用愁吳聖元會不接受她,接受她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安昕冉抿了抿唇,道:“你不開心嗎?”

吳聖元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冷哼一聲。

“開心,我怎麼能不開心,你安大小姐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真當我這兒是客棧了嗎?”

安昕冉一臉悲傷的垂下了頭,道:“景晟,對不起。這次我真的不會再離開了。”

安昕冉的雙眼有些發紅,看著她這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就是紀煙若也不由的想上去安慰她。不過吳聖元的鐵石心腸,安昕冉顯然小覷了。

“嗬嗬……你安大小姐離不離開我是管不著。和我說那麼多做什麼,我又不是你的誰。自然也管不了你。”

安昕冉還想說什麼,卻被吳聖元打斷了:“行了,彆說了,我不想聽。”

安昕冉紅了一雙漂亮的眸子,垂下了頭,硬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吳聖元走到楚旭東麵前和楚旭東聊起天來,壓根兒就沒有要理會安昕冉的意思。這不得不讓紀煙若很是驚詫,安昕冉對吳聖元不是很重要嗎,他不是經常會情不自禁的叫出她的名字嗎?這樣的感情居然會對安昕冉這種態度,這著實讓紀煙若很是吃驚。

她不知道吳聖元和安昕冉隻見發生了什麼事,畢竟她也不過是個後來人,而且她和吳聖元之間的關係也不需要她知道吳聖元和安昕冉隻見發生了什麼,她不過是個替代品,正主回來了她的使命就該完成了。

不過看吳聖元這態度,好像很生安昕冉的氣啊,紀煙若很是矛盾,一邊為自己要離開吳聖元了感到酸澀,一邊又為她終於可以解脫了感到歡喜。

紀煙若搖搖頭,不再多想。想多了倒是自己犯賤了。

楚旭東見吳聖元和安昕冉一見麵就劍拔弩張的架勢,不由有些擔憂的問了問吳聖元:“吳小子,昕冉好不吳易回來了,你擺這幅樣子是乾什麼。你不怕她再跑了啊?”

楚旭東這話說的聲音並不大,但是這個空間也足夠讓在場的紀煙若和安昕冉聽到了。

吳聖元淡淡的回答道:“和我有什麼關係,走不走是她的事。義父,你不會把我叫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吧?那我可是被你算計了。”

楚旭東笑了笑,道:“誒,吳小子,你自己說你有多沒來看我了,還好意思責怪我算計你。”

“是,是我不好,抱歉,義父,最近有點忙。沒顧忌到您老人家。”

“知道就好,你和小雪還有昕冉都留來,陪我吃晚餐。”

紀煙若一愣,人家一家子團聚她一個外人留在這兒算怎麼回事。不過,就算她再是尷尬,再想走,吳聖元不允許,她也是走不得的。她隻有硬著頭皮答應,不答應有什麼辦法,她未必還能轉身就走不成,她可不敢,畢竟她不過是個玩物,沒有說話權。

安昕冉頗露難色的看著楚旭東道:“老爺子,我還是先回去吧。下次再來陪您吃飯吧。”

說著她瞥了瞥一臉麵如寒冰的吳聖元,明顯是在表達吳聖元都不待見她,她留在這兒做什麼,不是找膈應嗎。

楚旭東蹙起了眉頭,道:“誒,你這丫頭,好不吳易才回來,彆管吳小子,他是在和你賭氣呢,留下,都留下,誰也不準走,今兒誰走了,就是不給我老爺子麵子。”

安昕冉似乎說一句話就要看看吳聖元的反應,奈何,吳聖元壓根兒就不理會她,安昕冉點了點頭。

“那好吧,老爺子我可就叨擾了。”

楚旭東笑得一臉褶子,很是開心的吩咐人下去準備晚餐。

“義父,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

自從吳聖元一個人成立了吳氏集團之後,楚旭東倒是很少聽到吳聖元說有事要和他談談,畢竟吳聖元已經長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不需要他再去指手畫腳了,畢竟他楚旭東也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也該是吳聖元掌控天下的時候了,他隻要沒事悠閒的喝喝茶看看報紙也就夠了,哦,對,他還等著抱孫子呢。

楚旭東看了看優雅高貴的安昕冉,再看看了純真自然的紀煙若,也不知道吳聖元心儀的到底是哪一個,也不知道會成為他兒媳婦兒的是哪個一個。

若是門當戶對自然是安昕冉最佳,但是論心地善良,品性又是紀煙若,也不是說安昕冉品性不好,隻是她是豪門子女,自然要多一些世俗,多一些長袖善舞。紀煙若則是像來自大自然最純真的一抹新風,她對楚旭東的孝敬是真的,不會因為楚旭東的身份地位而去可以巴結。

不過,若是以前,楚旭東倒真是肯定吳聖元會和安昕冉結婚,不過,安昕冉走了,倒著實傷到了吳聖元,這真的看吳聖元願不願意原諒安昕冉。而紀煙若,楚旭東當然不會認為吳聖元對紀煙若死心塌地,也不會認為吳聖元對紀煙若毫無感情,而紀煙若,倒沒有表露出對吳聖元有絲毫的興趣。

說來也是奇怪,吳聖元可是多少女人想要攀上的對象,紀煙若倒好,這就在她身邊,她卻絲毫不在意,反而想要逃離。也不知道該說她傻還是什麼了。

“嗬嗬……真是難得。”

“走吧,和我去書房。”

吳聖元上前扶起楚旭東,和楚旭東一邊說著一邊去了書房。客廳裡就剩下紀煙若和安昕冉,紀煙若覺得有些尷尬,不過顯然安昕冉並沒有覺得,她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紀煙若的臉,然後彆有意味的笑了笑。

“我來幫你們做飯吧。”

“安小姐,可彆,您可是客人。”

“我哪裡算是客人啊,記得上次老爺子還說想吃我做的東西呢,一直都沒機會,這不讓我逮到機會了,更何況,我想做一些景晟愛吃的東西。”

“安小姐可真是賢惠。”

下人們都在誇耀著安昕冉,安昕冉便和她們一起離開了。紀煙若站在原地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跳梁小醜,在這兒搞笑呢。人家都說了不是客人,那就是內人了,紀煙若覺得很不舒服,她們一家子吃飯還要拉上她這麼一個外人,不覺得膈應嗎?

人都走完了,紀煙若也無聊,便準備到處去轉轉。她記得後院的環境不錯,紀煙若準備到那去轉轉。

吳聖元和楚旭東進了書房,管家倒上茶水以後便離開了。楚旭東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茶水之後才看向吳聖元。

“你是不是要和我說孫家的事兒?”

“這倒不是,雖然公司不少股東都覺得我這事兒做的不地道。不過我也不在乎,敢動我吳聖元的地盤,自然要有承擔後果的心理準備。”

“哈哈哈……不錯,不愧是我楚旭東的兒子。有我楚旭東當年的風範。”

“義父過獎了,我還差的遠呢。”

“哈哈,你小子,還學會謙虛了。”

“說吧,有什麼事要你來和我商量。”

吳聖元的臉色正經了起來,道:“乾越和穆昊死了。”

楚旭東蹙了蹙眉,乾家的小子和穆家的小子,他們那一群人做些傷天害理的事兒也活該被弄死,不過這凶手遲遲查不出來倒也弄得人心惶惶,楚旭東已經是歸隱的人了,也不過問這些事,若說這件事和吳聖元有點什麼關係的話,怕就是趙權了吧。

“怎麼?趙權那小子找你了?”

“嗯,他說他也查不出來,讓我幫著查一查,這幾大豪門裡連連出事,趙權說怕是有人在其中搗鬼。本來和我倒是沒多大關係,不過,前幾天不是出了孫家的事兒嗎。我倒是有些懷疑有人心大想將S市翻一翻。”

楚旭東聽了吳聖元的話後,陷入了沉思。

“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並不多想的去過問,不過這事兒鬨到這一步,怕是要牽動不少家的利益,改明兒我去拜訪一下趙家的老爺子。”

“你能幫趙權查查就查吧,也就你和他是一類,還好趙權那小子沒有和你對敵。否則有你小子的煩心事。”

吳聖元不得不讚同楚旭東說的話,還好趙權和他是站一條線的,不過吳聖元一想到乾越和穆昊的死法,他就有些不舒服。能下此毒手也不知道是有多少深仇大恨。

乾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摸出手機一看竟然已經是下午一點了,昨夜玩的太瘋,現在頭還隱隱作痛。

他掀開被子,便看見一隻白皙纖細的胳膊橫在他的胸口。他轉頭一看,這才想起這是他最近的新寵,娛樂圈的一個小明星,因為她才大一,又生得水秀,再加上那股子似有若無的傲氣兒,著實令乾越很是著迷。

想他才追她的時候,她死活也不願意,就衝著這份傲氣兒,乾越可是很花了些心思才追到她的。那段時間還鬨得滿城風雨,圈子裡誰不知道乾越把這個小明星寵上了天。就連穆昊見了他,也要調笑兩句,什麼英雄難過美人關,乾大少爺不愛江山愛美人。

“嗯……你醒啦?”

孫秦晴摟住乾越的腰,依戀的在他的懷裡蹭。

抱著溫香軟玉的乾越卻突然生了厭,三個月,夠長了,也該換換口味了。原來的小豹子已經被馴化成了家貓,自然也沒味兒了。

“茲茲……”

乾越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穆昊的短信。

“老地方。”

這麼張狂,傲慢的口氣也就穆昊敢對他說。想起穆昊那副身子,乾越不由舔舔嘴唇,笑了起來。

乾越興奮的一把掀了被子,穿好衣服。

“你要去哪兒?”

孫秦晴嬌嗔的看著乾越,看到女人一臉的不快,乾越的心情不由的低落了下來。真是晦氣。

“老子要去哪兒還用得著給您彙報?上次你說的那部戲,我替你聯絡好了。這張卡也夠你逍遙一段日子了,以後就彆來這兒了。”

孫秦晴一聽,猶如晴天霹靂。

“乾哥,乾哥!我錯了,我錯了,您彆不要我!我會乖乖的,乖乖的……”

乾越看著孫秦晴,冷哼一聲,一腳將她踹倒在地,頗為厭惡的撣了撣孫秦晴抓過的衣角。

他乾越玩膩的東西向來是乾淨利索的處理掉,絕不會讓人有機會來算計他。

乾越打了個電話,讓人處理一下孫秦晴,然後便一臉開心的開著車往西郊的一座彆墅去了。那是他和穆昊偷情的老地方,年少不更事的時候他從家裡偷跑出來,穆昊就把他藏在那兒,他倆人倒是樂得逍遙,急壞乾家和穆家。

這麼多年多去了,雖然倆人都是紈絝子弟,但都沒有結婚的打算,也不知是還沒玩夠還是顧及著彼此。

乾越搖搖頭,難不成真的是上年紀了,竟開始回味起往事了。

汽車一路飛馳到彆墅,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穆昊了。

乾越到彆墅的時候,沒有發現穆昊的汽車,笑了笑,這請人的哪有比被邀請的人來的遲的道理。真不愧是穆家寵壞了的小少爺,說道寵,自己不也是寵極了穆昊嗎?

乾越哼著歌兒,開心的理了理自己的衣領,摸出鑰匙,房子裡的布置依舊那樣簡單,有些老舊,卻彆有風情。

乾越心情格外的好,打算從地窖裡取兩瓶佳釀,好與穆昊共度良宵。

地窖裡漆黑一片,乾越摸著牆壁,奇的是往常一摸便摸到的開關,這時竟像是移了位一般。

“滴答,滴答……”

像是水滴的聲音,乾越疑惑的蹙起了眉,這嚴嚴實實的地窖裡哪兒來的水滴聲?

黑暗裡,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蔓延開來,乾越的神經一緊,艱澀的咽了一口唾沫,僵硬的手,恰好摸到開關,但不知為何,在此時,他竟有些不敢開燈了。

一陣腳步聲,正步步逼近,乾越的腿有些發軟,他想逃,卻發現自己的腿像是釘在了原地一般。

“啪!”

乾越一咬牙,將燈的開關打開,然後,他愣住了,他的腿一抖,便坐在了地上。

“嘔……”

饒是乾越這種壞事做多了的紈絝子弟,殺人放火,吃喝嫖賭,樣樣沾過,卻被眼前的場景,嚇得腿軟,乾越的胃部一陣翻騰,他止不住的想吐。

房梁上一邊用繩子懸掛著一個頭顱,那人的眼珠子沒有了,黑黢黢的兩個洞淌著殷紅的血液,鼻子被削的和臉一樣平,長大的口中含著的正是那人的兩顆眼珠子。整個頭顱正滴答滴答的滴著血水。

另一邊懸掛著的正是那人的身子,兩隻手臂被削去,兩條修長的腿從膝蓋截取,被削去的四肢淩亂的散落在一邊,那白皙修長的手指上一顆藍鑽正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乾越一愣,是了,他認出了,那是他送給穆昊的生日禮物。這麼說,這具慘目忍睹的屍體就是穆昊的!

乾越忽然覺得渾身冰冷,穆昊已經死了,那麼顯然不可能是穆昊給他發的短信,他忽然醍醐灌頂,有人要殺他!

乾越跌跌撞撞的爬起來,想往地窖外跑去。

“砰!”

地窖的門關上了,乾越的瞳孔猛地放大。逃不了了,這就是宿命,他們做了那些喪儘天良的事,遲早是要還的,報應不爽,沒想到竟來的這樣早。

“滴答,滴答……”

穆昊的屍體還在滴著血,地窖裡隻有乾越一個活人,不可能的,乾越最開始的時候明明聽見了腳步聲的,可是他環視了一下周圍,除了滿屋子的酒和穆昊的屍體,再也看不見其他。

饒是以往的枕邊人,這時候,乾越也覺得害怕的不行。“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他和穆昊本就是薄情之人,各自不過是圖個歡樂。

地窖的溫度越發的低,乾越顫抖著站起來,他不能坐以待斃。他必須自救,他不能死在這兒。

乾越站起身子,四處翻尋著,看看有沒有利器,為了隔絕紫外線保存這些酒,當初乾越費了不少心思,現在想來還真是自作自受,厚重的門,根本不可能憑他一己之力砸開,地窖裡除了酒還是酒。

乾越絕望而瘋狂的把櫃子上那些他曾經格外珍惜的酒統統砸碎,命都沒了,還喝什麼酒,享什麼樂。

封閉的地窖裡血腥味兒混合著酒精的味道,讓乾越作嘔。

地窖的溫度越來越低,乾越死命的錘著門。

“救命啊,救命啊!有沒有人啊!”

他知道的,在這兒荒僻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人來,原以為偷情的好地方卻成了他和穆昊的致命符。

乾越冷得牙齒身子都在發抖,穆昊的屍體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他緊緊的將自己的身子蜷縮起來,不想自己竟落得如此下場,但想想蘇安翔,穆昊,再看看自己,不由冷笑一聲,怕是自己死的最安穩。

“那件事裡,也就趙安和李子俊還好好的活著,不過李子俊倒是被嚇瘋了,前些日子進了精神病院。李家的人一個個像是長了刺兒一樣的警衛著,連李少都沒辦法去見他哥。趙安現在門兒都不敢出。”

“那件事他們那群混小子也的確做得不地道。也算是罪有應得吧。不過乾家小子和穆家小子的屍首是怎麼被發現的?”

“趙權通知我的,他說他家裡準備把趙安送出國去。”

那天早上,吳聖元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有些迷糊的眼瞬時間清明起來。

“喂,什麼事?”

“吳少,出事了!”

吳聖元聽到向來不慌不忙的趙權居然也會有聲音高八度的時候,不由揉了揉眉心,腦子一下就清醒了。

“你是把誰弄死了還是你要難產了?”

“是……呸呸!老子是男人,難什麼產啊!吳少,你還記得乾家的大少爺乾越和穆家的小少爺穆昊嗎?”

吳聖元一聽,眉頭緊緊蹙起,難不成又出事了?

“昨天警察局接到一個匿名電話,讓他們趕到西郊的彆墅去。結果,你猜怎麼著?警犬一到那兒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一路狂奔到地窖。你不知道,聽說林彥當時的臉色慘白,更彆提他身邊的倩倩和強子,轉身就去吐了。我還是頭一次見識到有人殺人居然先把人凍成冰塊,再敲碎的。穆昊的屍體更彆提了,五馬分屍的懸掛在房梁上,內臟都弄成一塊一塊的了。嘖嘖……彆提現在警察局有多熱鬨了。”

吳聖元聽著眉頭緊蹙,這次的手法顯然要比前麵的要凶殘的多,而且不是射殺。

“李家那邊怎麼樣了?”

“嗬嗬……李家?一個個像是刺蝟一樣警戒著。”

“哦,也該是這樣,我倒是聽說李子俊進精神病院了。”

“他那膽子,還沒有找上門來就先被嚇死了。”

“怎麼?又要我幫什麼忙?”

“還是吳少好說話,你馬上幫我辦一些事,我要把趙安送出國。老爺子雖然不喜歡他,但是耐不住他是趙家的人,我怕是再不送他走,恐怕下一個死的就是他了。”

吳聖元蹙緊了眉頭,到底是怎樣的深仇大恨,居然有如此凶殘的手法。

“恩,好。”

“吳少,你說到底是誰買的凶?”

吳聖元蹙緊眉頭,道:“我怎麼會知道。那件事的關聯人一個個被殺害,要說買凶的人,也怕是和那件事有關的吧。不過,和那件事有關的人,不是早就死完了嗎?未必還借屍還魂來複仇了不成。”

趙權和吳聖元都陷入了沉思,最後倒是趙權問了一句:“你和你那小美人兒怎麼樣了?”

吳聖元蹙了蹙眉,道:“能怎麼樣,還不是那樣。”

“嗬嗬……是嗎,我倒是聽說最近南宮少爺經常給你使絆子呢。”

“趙權,彆和我打謎語。”

“哈哈哈……好吧,我就是聽說南宮少爺最近好像在打你看上的南郊的那塊地的注意。”

吳聖元冷下了臉,南宮連闕在打什麼注意,他們向來是進水不犯河水,他這莫名其妙的插進他的生意裡來,又恰好是在他和南宮連闕因為紀煙若的事鬨翻之後發生。

難不成紀煙若還真有那麼大的魅力讓南宮連闕為了她而和自己大打出手?吳聖元當然不信,也不看看紀煙若是什麼貨色,哪裡有那麼大的魅力,還是走步一步看一步吧,畢竟如果南宮連闕真的是因為紀煙若而和他鬨翻的話,他至少還有紀煙若這個把柄在手裡。

“是嗎……我知道了。”

“我也就是提醒你一聲而已。”

吳聖元冷哼一聲,道:“倒是你,和紀嵐怎麼樣了?”

“呃……”

一提到紀嵐,趙權就啞言了。

“怎麼?惹毛他了?”

“嗯……我前段時間到他的學校去接他了,直接被無視了……”

吳聖元忽然覺得趙權的情商不是一般的低。

“你做什麼要跑去學校接他啊?他性子倔強,最是不喜歡彆人看不起他。你招搖過市的去接他,人人都知道你趙權的名聲,能不多想嗎?”

“我也不是故意的……就……”

吳聖元蹙緊了眉頭,道:“趙權,你不會真喜歡上紀嵐了吧?”

“那倒沒有,我想培養他做我的繼承人。”

“你想和我搶人?”

“吳少,說哪裡話,我是真心看好紀嵐的。他的智商情商都極其的高,這麼好一個苗子,不好好栽培可真是可惜。”

“嗬嗬……趙權,我不說其他的,若是紀嵐真願意跟你我也不多說什麼。我尊重他的意思。”

“吳少,你這不是欺負我沒有你先占到先機嗎?”

“那我可不管。”

“哎……算了,我也認栽。我欣賞紀嵐倒真是 半絲不假,就希望我能打動他吧。”

結果,吳聖元隻是回了他一聲冷哼,似乎是勢在必得。氣得趙權直跳腳。

吳聖元和楚旭東談完事情之後,剛好管家來叫他們下去吃飯。

“走吧,義父。”

說著,吳聖元便是上前扶起楚旭東。

“誒,吳小子,你對昕冉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吳聖元蹙緊了眉頭,道:“沒什麼意思。”

“那你這話的意思是說你現在比較喜歡小雪?”

吳聖元頓時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紀煙若能和安昕冉比?開玩笑,紀煙若隻是他買來的玩物罷了,還妄想當主人,做夢去吧。

“義父,你就彆管那麼多了,我自己知道分寸,會處理的。”

“是嗎,你這小子就是從小就把心思藏的深,你知道分寸就好,彆到時候後悔,得不償失。”

“嗯,我知道了義父。”

兩人便將這件事揭了過去,說笑著到餐廳用餐。

“你們坐吧,彆客氣。”

直到楚旭東發話,紀煙若和安昕冉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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