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掩耳盜鈴

2018-04-15 作者: 梅果
第七十八章 掩耳盜鈴

“你是個將軍沒錯。”這人突然就笑了起來,跟上官勇說:“可是在我主人看來,你也不過就是個草民!”

“你主人是誰?!”上官勇連忙問道。

袁義從兩個人右邊的宅院圍牆上翻了下來,一把捏住了這人的下巴,對上官勇道:“他嘴裡藏著毒,將軍這樣問他話,除了看著這個人死,其他什麼也得不到!”

這人被袁義捏住了下巴,好像這才慌了神一般,突然就掙紮了起來,身子往上官勇手中的匕首上撞去。

上官勇把匕首往回一撤,他方才紮的不深,但這人腰眼處的血還是一下子流了出來。

“殺人……”這人被袁義捏著下巴還要叫。

袁義衝往他們這裡圍過來的人說道:“我們要債的,這事與各位無關!”

想要過來看個究竟的人忙都走開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要債跟欠債的人天生是冤家,這種事他們管不了。

“還是找個地方再審他吧。”袁義跟上官勇說。

上官勇點一下頭,抬腳狠狠地在這人的腿彎處踹了一腳,將這人的雙腿直接踹斷。

這人一聲沒哼,一下子就昏迷過去。

袁義對上官勇這一腳的狠辣也是側目,他們死士殺人無情,可是也還沒乾過一腳下去將人雙腿都踹斷的事情。

京都城有的是背街的小巷,袁義扛著這人,跟上官勇一起尋了一處深巷,進了一戶主人不在家的小宅院裡。

袁義把這人往地上一丟。

上官勇一腳又踩在了這人的斷腿處。

“啊!”這人慘叫了一聲又疼醒了過來。

“你的主人是誰?”上官勇問這人道。

這人疼得將嘴唇全都咬破,硬是一聲不吭。

袁義從衣兜裡摸出了一個小瓶子,拔開瓶蓋,將裡麵的褐色粉沫倒了一點在這人的傷腿上。

變了調的慘叫聲從這人的喉嚨裡發了出來,斷骨處火燒一樣的疼,骨頭好像正在融化一般,這種疼痛活人都無法忍受,“我可以讓你全身的骨頭都化掉,你卻還可以再活上個十年。”袁義對這人說:‘不想這樣活著,你最好說實話。”

“我,我說了,我一樣,一樣活不了!”這人在地上翻滾呼嚎著道:“我還,還有家人,家人也一樣,一樣活不了。”

“你不說,我一樣殺你的家人!”上官勇冷道:“我就把你的屍體送到官府去,誰去給你收屍,就一定是你的家人。”

“我,我跟你無仇!”

“你的主人殺了我的家人,你跟我無仇?”

這人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難忍蝕骨的疼痛,以頭撞地,想給自己一個解脫。

袁義一腳將這人踢得麵朝上躺在了地上。

“你的主人是誰?”上官勇還是問這人這個問題道。

這人已經發不出聲音了,連呼吸都虛弱了下來。

看這個人的樣子已經撐不了多久了,上官勇不介意再多等一會兒。

袁義這時側耳聽了聽外麵,對上官勇小聲道:“外麵有人往我們這裡來了。”

“是同夥?”上官勇望著地上這人問袁義道。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袁義說:“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這人不會一個人跟著我們的。”上官勇說到這裡,一腳將地上這人踢暈過去,對袁義道:“看看是誰來救他了。”

院裡的兩人剛在屋中藏好,一個同樣身著灰色麻布衣的男人翻牆進了這座宅院。在牆邊上站了一會兒,看屋裡沒人出來後,這人走到了昏迷的同夥跟前,蹲下身試了一下這人的鼻息,又看了一下這人的傷勢,然後站起身,毫不猶豫的手起刀落,將這人的脖頸砍斷。

等殺人的這位又翻牆出去後,袁義就跟上官勇說了聲:“我去跟著他,將軍在客棧等我的消息。”便也翻牆而去,身形輕巧地如同飛燕。

上官勇看了一眼死在院中的這人,然後便也翻牆到了外麵。

當天晚上,外出做工的一家人回到家中,看見院中的死人後,慌忙報官。官府來人驗屍,收屍,查案,讓這條巷子也是家家戶戶提心吊膽了一夜。

上官勇這天出了這條小巷,就先到皇宮門前,把周宜的奏折遞了上去。雖然知道自己麵聖的可能性不大,但上官勇還是在皇宮大門前等了一會兒,最後兩個大內侍衛出來趕人,看實在沒有機會了,上官勇才離開宮門,返回了客棧。

慶楠一個人坐在客棧門口的門檻上,看見上官勇回來便問:“元誌沒跟你在一起?”

上官勇也坐在了門檻上,說:“他這會兒跟我們呆在一起不安全。”

“他的脾氣我喜歡。”慶楠說道:“那樣的老子沒孝敬頭,這會兒娘和姐姐都沒了,他就隻有你這個姐夫了。”

上官勇說:“我不會不管他的。”

“大哥的小舅子,也就是我們兄弟。”慶楠說:“我們以後一起混好了。”

“其他兄弟呢?”上官勇回頭望望客棧裡,大堂空蕩蕩的,就一個夥計趴在櫃台上打磕睡。

“我讓他們先出城了,我在這裡等了半天了,沒看到一個仇人上門來。”慶楠手裡拄著自己的配刀,說道:“這幫人知道我們要報仇,不敢來了?”

“有一個跟著我的人被我和袁義逮著了。”上官勇說:“袁義去查這些人的主子是誰了,我們等一會兒就能知道誰是這些人的主子了。”

“袁義?”慶楠說:“就是跟著元誌的那兩個人之一吧?這兩人什麼來曆?”

上官勇沒跟慶楠說袁義和袁威的來曆,死士是最不值錢的奴才,更何況還是逃奴身份的死士,袁義、袁威不會願意讓太多人知道他們的來曆,“元誌的朋友。”上官勇告訴慶楠道:“陪著他一起去從軍的。”

“朋友?”慶楠好笑道:“那他們喊元誌什麼少爺啊?”

上官勇一下子答不出慶楠的這個問話,他的這個兄弟一向就不好騙,“彆看他跟太師鬨成那樣,他是安府的五少爺這也是事實啊。”上官勇最後跟慶楠道:“這兩個人可能是受過元誌的恩惠。”

“有個好出身就是比我們這些人好混,是吧?”慶楠望著上官勇一笑,道:“我也施個小恩小惠啥的,也弄兩個忠心耿耿的人在身邊。”

上官勇望著麵前人來人往的大街,跟慶楠“嗯”了一聲。

慶楠想跟上官勇說,你就不是一個會撒謊騙人的人,一說謊話,那眼角就直抽抽,可是慶楠最後一想,還是算了。他的這個大哥不喜歡騙人的,不說真話一定是有苦衷,他何必在這種時候非要問出一句真話來?慶楠不知道,從他的上官大哥在見到信王的那一刻起,這個不會說謊話的人,就在一步步學著說謊,還是麵不改色,把假話當成真話說的那種。

上官勇跟慶楠坐在客棧前的門檻上,一直坐了兩個時辰才等到了袁義。

“我們進去說。”慶楠站起身,跺了跺已經坐麻了的腳,小聲說道:“這時辰都他媽等不到那幫孫子了,我想今天他們不會來了。”

大堂裡的夥計看這兩個“門神”終於肯挪窩了,長出了一口氣,這兩個陰沉著臉的“凶神”往店門這麼一坐,誰還敢進他們店來?老板做了這幾人的這一筆生意,這兩天不知道少做了多少生意。

袁義進了房間,就跟上官勇說:“我看著那人進了林府。”

上官勇說:“哪個林府?”

袁義說:“那府坻看著不大,我跟人打聽了,說那是大內侍衛統領林章的府坻。”

“林章是副統領。”慶楠說道:“我記得正的那個姓蘇,叫什麼養直的。”

“大內。”上官勇對慶楠道:“看來的確是皇家的人要殺我。”

慶楠沒有當著袁義的麵跟上官勇說皇後,隻是狠拍了一下桌子道:“看來我們也不能讓那個混蛋活了!”

上官勇說:“你說哪個混蛋?”

“就是在軍中跟我們充大爺的那個。”慶楠沒直說樂安侯項錫的名字,隻是說:“信王一家子的屍體可是被那個混蛋折騰的不清,連死人都不放過的人,這個人不是混蛋又能是什麼?”

上官勇聽了慶楠的話後,隻是苦笑了一下。他們要殺項錫,項錫不是一樣也要殺他們?

“這個混蛋給老子等著。”慶楠是越想樂安侯項錫的那副嘴臉越來氣,從座位上跳起來,手裡還拿著刀,恨不得現在就提著這刀衝回香安城,把項錫一刀砍成兩斷才好。

“他的事我們以後再說。”上官勇把長腿一伸,攔住了慶楠的去路,道:“你把這裡的房退了,去城外等我。”

“那他們和元誌呢?”慶楠指著袁義問上官勇。

“元誌在城裡暫時沒人會動他。”上官勇說:“你儘快出城去,我明天去城外找你們。”

慶楠說:“那你今天還在城裡做什麼?”

留在城裡自然是要去見安錦繡,上官勇起身對慶楠道:“我在城裡還有事,你不用管我。”

“你不會是想一個人把仇報了吧?”慶楠說:“在城裡你一個人打他們一群人?這種傻事,大哥你也做?”

“天子腳下,我怎麼能隨便殺人?你一個人出城的時候要小心。”上官勇叮囑慶楠一聲後,就往房外走去。

慶楠踹了房裡的木桌一腳,氣不順卻還沒個讓他出氣的地方。

袁義跟著上官勇走出了客棧,上官勇回頭看看袁義,說:“你回元誌那裡去吧。”

“那你去哪裡?”袁義問道。

“我想去安府的靈堂守一會兒靈。”上官勇說:“我可能沒辦法送她們下葬了,所以想去守一會兒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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