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族譜除名

2018-04-15 作者: 梅果
第九十三章 族譜除名

“什麼人打得你?”上官勇的臉頓時一沉,問安元誌道:“府裡的人?”

“沒什麼。”安元誌卻不願跟上官勇說安府裡的事,“就是跟老爺少爺們鬥了幾句嘴,我這人一向嘴欠。”

上官勇說:“是太師?”

“沒事。”安元誌說:“我不想殺人,所以讓著他們,真沒事。”

上官勇回頭跟鄧爭景說:“鄧師父,府裡有能和血的傷藥嗎?”

“我去拿。”鄧爭景忙就轉身走了出去。

“事情順利嗎?”鄧爭景走了後,安元誌就急著問上官勇道:“見到我姐了?”

“見到了。”上官勇說:“她現在沒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安元誌問道,雖然自己已經把事情差不多想明白了,可是還是想聽聽安錦繡的話。

袁義這時說:“將軍,我和袁威出去守著。”

“不必了。”上官勇道,這事情他羞於啟齒,可是還是要說,麵前的這三個人,連安錦繡也說是他們夫妻以後行事的幫手,所以上官勇決定對這三人坦誠相待,能說的他都不會隱瞞。

事情複雜,可是真要說起來也就是幾句話的工夫,等上官勇把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後,安元誌三人卻半天回不過神來。

最後還是安元誌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一腳踹翻了自己方才還坐著的圓凳,“媽的!”安五少爺嘴裡罵罵咧咧,這輩子能說的粗話都被他罵了出來。

袁義跟上官勇說:“我和袁威一直想不明白王家為什麼會被滅門九族,原來我們的老主人是為著太子死了。”

袁威在一旁冷笑了一聲,“可惜我們那麼多兄弟,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

上官勇一邊拉著暴跳如雷的安元誌,一邊問袁義和袁威道:“你們不知道此事?那王圓為太子練的兵呢?”

袁義說:“死士算是兵嗎?我隻知道老主人養死士,沒見過他練兵。”

上官勇說:“王家一共有多少死士?”

袁義和袁威互看了一眼,他們兩個一直跟在王圓的身邊,親眼見到過的王家死士也就那二十幾個,其他的他們隻是聽說,從沒有見過。

“我聽說有三百多人。”袁義跟上官勇說:“王家全族被下獄時,一共是下了兩千餘人。”

上官勇心算了一下,說:“王圓一案抄斬了王氏五百餘口,那還有一千多人呢?”

安元誌這時開口道:“除去王氏被發賣的家奴,應該還有八百多個人活了下來。”

上官勇看向了安元誌,方才還兩眼充血,暴跳如雷一副要吃人模樣的人,這會兒竟已冷靜了下來,一點也看不出方才的瘋狂與憤怒。”你這小子。”上官勇想說安元誌什麼,卻又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來形容他這會兒的感受。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安元誌把被他踹翻在地上的圓凳扶起來,重又坐下後,說道:“這些人一定是被王圓的同黨弄走了。”

袁威說道:“不是什麼人都能當死士的,老主人身邊隻有我們九人守著,其他的老主人出事時,還沒有出師。”

“那他們現在一定還在哪裡跟著師父學藝了?”安元誌問袁威道。

袁威說:“可能吧。”

“八百人。”安元誌看向上官勇道:“姐夫,哪怕隻有袁義他們說的三百人,到了你的身邊夠組成一個親衛隊了。”

上官勇說:“到我的身邊?你要我私組軍隊?”

“姐夫你是將軍,弄些人到軍隊裡,怎麼能叫私組軍隊呢?”安元誌說道:“我姐說的沒錯,現在我們是什麼都不是,不過事情都是一步步來的,我就不信,我還能一輩子任人搓扁捏圓。”

“你們還真是姐弟兩個。”上官勇低聲念了一句後說:“我們要上哪裡去找這些人?這些人也許願意跟著新主人呢?”

“我們是找不到,不過袁義和袁威可以找到。”安元誌看看站在自己身邊的袁義,和站在靈案前的袁威,問道:“我沒說錯吧?”

袁義笑了一笑,說:“想找到這些人是不難,可是找到以後呢?跟他們說我替你們找了另一個主人,讓他們跟我走?”

“找到人後事情就好辦了。”安元誌一臉的篤定,像是已經拿定了主意一般,說道:“我去見他們。”

袁義看向了上官勇,他可不敢在上官勇沒點頭的情況下,答應安元誌什麼。

安元誌也不讓上官勇說話,又扭頭看向了自己的姐夫道:“我要見我姐。”說完怕上官勇嫌他麻煩一樣,又加了一句:“我就是問問我姐,後麵的事要怎麼辦。”

上官勇說:“你姐姐讓你從軍,離開京都城。”

“那我去跟她道個彆。”安元誌說:“姐夫,你什麼時候去見我姐?我跟你一起去。”

袁義這時說:“讓少爺去見見夫人也好。”

“好吧。”雖然覺得冒得風險大,但是上官勇也不想攔著安元誌去見安錦繡,畢竟這是同胞姐弟,看安元誌這個樣子,讓安錦繡勸勸也好。

安元誌看上官勇點頭答應了,便又看向袁義和袁威道:“你們這就出發好了,去把那幫人找出來。”

袁義說:“讓袁威去好了。”

“那你呢?”安元誌和袁威異口同聲地問袁義道。

上官勇也看向了袁義,袁義跟袁威同為死士出身,但袁義是個心思深沉的,上官勇有些好奇袁義的打算。

袁義要開口說自己的打算時,看見了鄧爭景出現在靈堂門口,便跟門外的鄧爭景道:“鄧師父來了。”

鄧爭景拿了兩瓶傷藥來,特意又問安元誌:“五少爺,你真不要找個大夫看看?”

安元誌一咧嘴,說:“不用了,就是這會兒餓了,師父,你給我們弄些吃的去吧。”

鄧爭景顯然是拿安元誌沒什麼辦法,說:“你這會兒想吃什麼?”

“隨便。”安元誌說:“有碗麵就行。”

“將軍你們稍等一下。”鄧爭景跟上官勇三人打了聲招呼後,轉身出靈堂又往廚房去了。

上官勇拿起藥瓶,就跟安元誌說:“讓我看看你的傷。”

安元誌趴到了靠窗的椅榻上,上衣脫下來後,後腰那裡烏青了一大塊,安元誌膚白更襯得這塊烏青嚇人。

上官勇看看安元誌的後背上,知道這不是個身嬌肉貴的少爺,可是這個安府五少爺後背上的傷疤也著實是多了些,從後頸一直延伸到腰臀相接的下凹處,大小不一的深褐色疤痕不說遍布,但也這裡一處,那裡一處,如同破壞了一塊上等綢緞的斑斑黴點。

“小時候,大少爺他們放煙火,最後放到了我的身上。”安元誌對看著他後背的三個人說:“幸好不是我姐受得這傷,對不對?”

上官勇將藥液倒在了自己的手心裡,搓熱了後,對安元誌說了聲:“有點疼,你忍著一點。”

安元誌說:“能比被火燒更疼嗎?”

上官勇沒再說話,把大手按在了那塊烏青上,感覺到手下的身體因為疼痛劇烈地一顫,上官勇也沒鬆開手。烏青下就是淤血,一定要揉開了才行。

隻一會兒的工夫後,安元誌的頭上便疼出了汗,為了轉移自己注意力,他問袁義道:“你不跟袁威一起去,是想跟著我和姐夫一起從軍嗎?”

袁義說:“看來夫人是一定會進宮去了,我想我還是跟著夫人一起進宮去好了。”

安元誌差點又從椅榻上跳起來,“你要當大內侍衛嗎?就算我們有本事把你弄去當了大內侍衛,你也沒辦法呆在我姐的身邊吧?”

袁義一笑,說:“男人自然不能進宮去。”

安元誌有些發傻,說:“這我知道啊,可你是男的啊。”

袁義低聲道:“小時候我家裡窮,所以我三歲的時候就淨了身,隻是進宮當太監也要找門路,我家拿不出這個錢來,最後我就被老主人買下了。”

“你。”安元誌張大了嘴,袁義被安錦繡救回去養傷的時候,是他為袁義洗的身體上的藥,他怎麼不知道這事?”不可能。”安元誌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說:“我看過,看過你那裡,你,你那套物件都在!”

袁義還是笑,說:“那套物件用不了,還算什麼男人的物件?”

安元誌望向了上官勇,說:“他,他什麼意思?”

上官勇的年歲在這裡,在某些事上要比安元誌知道的多,看向袁義的目光不自覺的就帶上了同情,想說些安慰的話,說出口的卻是:“進宮還要找門路?”

袁威卻跟安元誌一樣,一臉愕然地望著一起長大的兄弟,說:“你是太監?這怎麼可能呢?”

袁義被袁威叫的有些尷尬了,說道:“這事夫人知道。”

安元誌說:“我姐知道?”

“我和袁威去城外莊上養傷的時候,大夫把我的事跟夫人說了。”袁義說:“夫人當時還可惜我,說這輩子沒辦法找個媳婦過日子了。”

“她沒跟我說過這事。”上官勇說:“她就說讓你和袁威跟著元誌一起從軍。”

“夫人不想連累我。”袁義看著上官勇說:“我遇到過一個出宮養老的老太監,他跟我說皇宮是個吃人的地方。”

“你怎麼可能是太監呢?”安元誌這時和袁威一起叫了起來,進宮什麼的,這兩個被驚嚇住的人還想不到,他們就是想不通袁義怎麼可能會是淨過身的人。

上官勇看看袁義,無奈地對兩個不曉事的人道:“在鄉間劃了卵蛋就是淨身了,不一定要把撒尿的地方也割掉。”

同是男人,安元誌和袁威這下還有什麼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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