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整個匈奴部落軍隊,其中有一半都屬於羌族、羯族等彆部。
在軍隊方麵,南匈奴已經壓製不住羌族了,羌族、羯族隨時都有可能反客為主。
“現在兵已在頸,還請單於決斷。”一名壯年漢子對欒提羌渠上言,語氣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尊敬。
他叫耶奕於,乃羌族部落首領。
同時也是匈奴部落的“萬騎”之一。匈奴欒提政權為了穩住羯族,賜姓,欒提。
耶奕於聲明不顯,但他的孫子及後代大名鼎鼎,將羯族推向一個短暫的**,孫子石勒,曾孫輩石虎。
“如何決斷?漢軍備軍越來越多,吾大軍寸步難行。漢軍戰力強悍,武器精良。將其擊破,已成不現實之事。”欒提羌渠悲苦的搖了搖頭。
當年歃血為盟時,欒提羌渠就著力發展軍備,鑄造堅兵,連結彆部。
但人口是一個硬傷,不管如何發展,能動員的兵馬基本上還是那個數。
漢軍雖與邊患不停的戰,但損失的戰士能很快補足,隻要有能力,可以征調更多的軍隊。
隨著日益的訓練,漢軍的戰力與日俱增。整個軍隊風氣煥然一新。
雙方的整體戰力,遠遠拉開。
“恕吾鬥膽,河間之內已不可能再有南庭和吾等的立足之地,反而已成為不測之淵,留之百死一生。”河套羌族首領向欒提羌渠言道。
“不若拿珍寶前往洛陽,請求漢皇,讓漢皇發號施令,抑製劉凡的無法無天。”匈奴右穀蠡王采取外交策略,打壓劉凡。
“無用之功罷了!漢家在黃巾起義被平定的那一刻,天下便已大亂,漢皇失權威,諸侯擁兵自重。劉凡是北方諸侯,有無數理由搪塞上麵的命令。再說,吾等在存亡危急之秋,春冰虎尾,以吾匈奴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漢皇憑什麼網開一麵?漢皇已經不需要吾匈奴幫他們抵抗鮮卑了?因為有劉凡一人就夠了。”匈奴老王站了出來,他搖了搖頭,向在坐的眾人說道。
“除了與漢軍決一死戰,吾匈奴還有機會嗎?”於夫羅開口說道,語氣色厲內茬。
他確實有些心虛,他一個人葬送了不少匈奴兵力,最關鍵的是每一次都未戰先逃。
“除了大戰,吾等可以離開這裡,向西渡過黃河,尋找出路。”耶奕於開口向眾人說道。
“對!於夫羅逃回來的時候,圜水旁的一萬騎兵被數萬漢軍圍攻。不提漢軍近日以來增援的人馬,隻是數萬漢軍,吾等都未必能敵過。”羌族首領雖實話實說,卻揭到了眾人的痛處,特彆是於夫羅,他感覺羌族首領在羞辱他。
但耶奕於的話讓匈奴各部首領和貴族非常讚同。
漢軍營帳縱橫相連,遍布十幾裡。馬匹多得營帳內存不下,隻能拴在外麵。動輒出動千人巡視。
此不存之地,與漢軍拚戰,必死無疑。
但反過來講,河間之內,方圓千裡。漢軍想尋到他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父親,孩兒認為羌、羯之首所說有理。隻要保住火苗,吾等遲早會回來的。”
欒提於夫羅此時向欒提羌渠勸說道,一副凜凜正氣,仿佛剛才與漢軍死戰的話,不是他說的。
可是欒提羌渠麵色依舊猶豫不定,這一刻充分展現了他優柔寡斷的心理。
匈奴貴族、諸部首領、耶奕於、各彆部首領看到欒提羌渠這幅表情,麵色不悅,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就連拱著手的於夫羅也深皺眉頭。對父親此時的舉動非常氣惱。這可是關乎他們匈奴危急存亡啊!
於是,這一天不了了之。
當天,匈奴二十多萬國人民怨沸騰,對欒提羌渠不滿之由寫在臉上。
包括羌族人、羯族人鬨訴他們的首領,表示要離開五龍山,不願再為匈奴效力。
當天夜晚,荀攸再次派人增設營帳。
這次荀攸玩弄陽謀,連夜派乞活騎兵南下前往朔水(無定河)旁的龜茲縣,將一萬軍帳駐紮在龜茲,這裡離五龍山越來越近了,令人不得不懷疑漢軍動向。
朔水和圜水(禿尾河)、北洛水一樣,都屬於河套黃河的重要支流。渭水是黃河的最大支流。
上郡的龜茲縣,其實就是西域三十六國之一的龜茲人組成的。
漢武帝時,國力強盛,北擊匈奴並幫助西域各國擺脫匈奴的控製後,漢武帝將內附的龜茲部落遷於朔水中部,設“上郡屬國都尉”,並以龜茲族名呼其為龜茲縣。
而匈奴卻借助東漢末外戚、宦官不斷乾政,國力衰退,再次崛起入侵,龜茲、膚施、奢延以及上郡大部分地域為其占據。
在收到這個消息之後,欒提羌渠成為驚弓之鳥,他猜測漢軍是不是發現了他們的藏身之處?
但是欒提羌渠再也沒有機會了。於日,匈奴二十多萬國人暴亂,軍隊嘩變。
暴亂的匈奴國人殺死欒提羌渠,他終究是和曆史上的宿命一樣。
欒提於夫羅是欒提的親子,又是匈奴右賢王,這一次暴亂本該牽連到他。
畢竟國人殺死了欒提羌渠,是殺父之仇,若欒提於夫羅登上單於之位,定會遷就到他們。
但於夫羅很有心機,在國人民怨沸騰的那一刻,他就分析自己處身利益。
他親自聯合匈奴貴族,各部首領,表明父親老了,隻會做出一些昏庸的舉動。
對於國人,他隨波逐流,反對欒提羌渠的呼聲,比他們還高。讓國人以為,他所做之錯,都是欒提羌渠受意。他對欒提羌渠不滿已久。
眼睜睜的看著父親欒提羌渠被殺死,於夫羅無動於衷。
匈奴有一個習俗,匈奴單於死後,由匈奴左部王繼位,即左賢王。
左賢王須卜骨都侯戰死,其位空缺。
須卜骨這個姓氏也是一個無比尊貴的匈奴姓氏,繼任過單於大位,如王莽在天鳳年間封的須卜骨單於。
父死子繼,在匈奴也一樣,但是須卜骨都侯勢大,欒提羌渠沒有威望去下須卜骨都侯的左王之位。
最終,身為右賢王的欒提於夫羅,如願以償的成為匈奴單於。
繼任單於後的於夫羅遵循民願,不與攜排山倒海之勢的漢軍交戰。安排國人和彆部撤離河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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