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爺還是愛的2

2015-10-09 作者: 紫瓊兒
第49章 爺還是愛的2

“……”她默。

他們好像還沒到談重不重要的地步。

“他叫什麼名?”他淺淺地闔上眼。

真是的,敷衍一下會死嗎?真不懂得討人歡心。

“風曜。”

聞言,假寐的鳳眸倏地睜開,整個人驚坐起,“你說誰?”

風挽裳被他突然的驚訝給怔住了,“風曜,他叫風曜,爺是否曾認得他?”

妖致的俊臉不動聲色地變了變,輕笑,“爺隻是驚於他與你同姓,看來真是親人,而不是什麼可以胡來的野男人了。”

風挽裳皺起秀眉,她真的開始有些生氣了。

“時辰不早了,這宴既然來了總得出席一下。”他下榻,拊掌。

馬上,門開,外麵的宮女太監魚貫而入,手上端著的是熱水,以及她要穿的衣裳,要戴的首飾。

嶄新的一套衣裳,依然是絳紫色,隻是這一次是織錦軟緞料子,連半根金絲都見不著。

太監伺候他穿衣,宮女則是伺候她,在他們手巧靈活的忙碌下,兩人很快就穿戴整齊,重新前去參加宴席。

被冷落許久的小雪球一被抱在懷裡,就樂得吱吱叫,撒嬌似的。

走出司禮監,風挽裳才知道皎月因為失職一直被罰站在風雪中等候。

看著滿身是雪花的皎月,她心裡滿是愧疚,想上前替她拂雪,又恐惹身邊的男子不快,隻能對她投以萬分愧對的眼神。

兩人回到宴會上,長長的回廊裡,桌上各種珍饈美味,人與人之間各種推杯換盞。

外麵,舞姬們冒著風雪站在大鼓上跳舞,細雪紛紛落下,倒也讓這舞看起來更加美妙。

“九千歲到!”

太監高唱後,宴上的喧嘩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雖不是要起身行禮,倒也沒有人敢在九千歲來的時候還能自顧的舉杯共飲。

不,還是有的,當今丞相……薄晏舟。

此人生得清雅俊逸,風度翩翩,氣質溫文儒雅,怎麼也看不出是高居廟堂之人。

他端坐在一方,清逸的眉眼微微抬起,淺笑,舉杯對九千歲示意。

一個是當今丞相,一個是宦官千歲,正與邪,陽光與陰暗,這兩人宛如黑與白,光與影,天與地般地相互映襯,頗有幾分既生瑜何生亮的味道。

而且,丞相與九千歲不合是人儘皆知的事。

風挽裳輕輕投去一眼,竟發覺那年輕丞相手裡的那杯酒好像是在對她舉?

容不得她多想,他們已經走到太後和小皇帝等天家人員跟前。

顧玦將小雪球交給她,躬身道,“奴才來遲了,請太後恕罪。”

“來了就好。高鬆,賜坐。”太後輕輕一擺手,便有人添上一把椅子。

兩個人,隻有一把椅子,這可就有趣了。

在所有人都以為九千歲要做出驚人之舉時,卻見九千歲淡淡一笑,回身,掃向一桌連一桌的回廊,然後落在丞相那一桌子上,對身邊的女子說,“丞相那桌剛好沒什麼人,過去吧。皎月,好好伺候。”

風挽裳溫順的點頭,對太後行了一禮,抱著小雪球,在眾人看戲的目光中,挺直了背淡淡然地走向丞相那一桌。

她知道太後是有意試探顧玦是否還唯她是從,所有人,包括太後在內必定是以為他會因為一把椅子抗議吧。

可惜,他們都錯了,她對九千歲來說並沒有他們以為的那麼重要,非要坐在一起不可。就算真那麼重要,他也會以大局為重,斷不會這時候隻想著兒女私情,更何況,她本來就不重要。

回廊有高低,最高的台階平台上自然是太後和小皇帝還有大長公主等在坐,離他們最近的是天家人員,再接著就是各種皇親國戚,皇親國戚之後就依照官員的品級依序而坐。

她要坐的這桌距離顧玦坐的隔著五張桌子,隔得再近也瞧不見他,因為太後那桌四周都以屏風擋住風寒。

就連外戚多沒法與太後同桌而坐,姍姍來遲的九千歲一來就能坐在太後身邊,這可不再一次昭告天下他是如何得寵。

瞧,就連丞相都得按照官階來排位子呢。

風挽裳來到丞相這桌,真的人不多,就丞相還有幾個一品官員,他們都沒帶家眷,那幾個一品官員一見到她來就避如蛇蠍似地,舉著酒杯到彆桌去敬酒了。

她倒也樂得寬敞,上前對那清俊溫雅的男子微微施了一禮,便淡然入座……

“殘羹冷炙,希望夫人不介意。”薄晏舟對她溫文笑道。

這人生得清雅也就算了,就連聲音都是清雅悅耳的。

“不會。”她頷首,莞爾一笑。

薄晏舟點點頭,繼續低頭優雅地用膳、喝酒。

風挽裳撫著懷裡的小雪球,小雪球掙紮個不停,她低頭去瞧,小家夥奮力地想爬上桌大快朵頤一番。

原來是餓了。

“夫人請用。”薄晏舟笑了笑,坐下繼續吃他碗裡的東西。

“多謝丞相大人。”風挽裳朝他淡淡頷首。

這年輕丞相無論是從氣質上還是從舉止上,他表現出來的一點兒也不像是官場中人,倒像是一個賞花弄月的公子哥。

薄晏舟點頭,表示回應,然後繼續一個人獨飲,與周遭成群寒暄的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也正因為如此,更顯出他的獨樹一幟。

風挽裳拿了塊糖糕,用手撕了點放在手心裡喂小雪球,可是,小雪球傲嬌地彆開頭,不願吃。

她蹙眉,不是喜歡吃糖嗎?

倒是對麵的男子輕笑,“夫人,這小狐狸愛吃糖嗎?”

“嗯,它連灶糖都吃,我想,應是愛的吧。”她淡淡地回以一笑,繼續喂小雪球。

男子笑意更深,“灶糖?小年那日,本官恰巧看到九千歲在街上停轎買灶糖,本官還以為是買給夫人你的呢,原來是買給小狐狸的。”

風挽裳總覺得他話裡在暗示著什麼,她對他微微笑了笑,低頭堅持喂小雪球。

“夫人愛吃灶糖嗎?”

對麵那位清逸的男子似乎把她當成了打發無聊的對象,她抬頭微笑,“尚算喜歡。”

“嗯,夫人喜歡吃糖,小狐狸不喜歡……”男子自語般地說,目光落在她懷中想竄逃的小狐狸身上,唇角的笑容意味深長。

她喜歡吃,小雪球不喜歡……

她喜歡……

風挽裳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不可能的念頭,那就是,那夜的灶糖其實是給她準備的?

所以,後來他才那般生氣,一怒之下讓她天天對著灶糖?

怎麼可能?

“夫人,九千歲近來都是回幽府住,從青龍到朱雀,看來這幽府的確耐人尋味。”薄晏舟又笑吟吟地道。

風挽裳心中打響了警鈴,這男子看似笑得溫良無害,內裡不知城府有多深。

當朝丞相與九千歲勢不兩立,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他是想借機從她這裡探聽些什麼嗎?

心中多了一份戒備,她笑了笑,“丞相大人想多了,因為妾身喜愛幽府,便央著爺讓妾身留下罷。”

“如此,九千歲是為了夫人回的幽府了?”

“丞相大人有何高見嗎?”風挽裳抬頭淡淡地看向他。

薄晏舟沒料到她會如此直接地問,頗有興味地看著她。

眼前的女子眉如柳,眸如星,眉眼中總是淡淡的,卻隱隱透著一股堅韌。溫婉恬靜,在她身上能找到安寧的感覺。

他輕輕笑了,“原來真是為了美人才不辭辛苦的奔波啊,沒想到九千歲在政事上不含糊也就罷了,連在取悅美人這事上也有如此高的修為,本官著實佩服。”

這話聽來有些刺耳,風挽裳卻隻是微微一笑,拿彆的東西喂小雪球。

薄晏舟也懂得適可而止,淺啜著杯中酒,欣賞外邊的歌舞,時不時看一眼很隨遇而安的女子……

蕭家

與外邊家家戶戶的歡樂不同,蕭家燈火通明,冷清寂寥。

隻有堂上駭人的鞭打聲回響在大宅裡。

“你太讓奶奶失望了!為了一個女人,你居然……你居然自毀前程!”

“你忘了我們祖孫倆是如何走到今日的嗎?你忘了那些人當初是怎麼對我們的嗎?”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著看我們蕭家笑話!”

“蕭家好不容易才有而今的榮耀,你想再讓它落敗一次嗎?”

“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蕭老夫人得不到孫子的半句話,氣得抬手直捶胸口,聲聲斥責。

“老夫人,您息怒。”孫一凡慌忙道。

蕭璟棠木然抬頭,看向被自己氣到的奶奶,終是狠不下心,道,“奶奶,孫兒知錯了。”

“知錯?你要知錯,從今夜起不許再睡書房,同公主睡一起!彆等到公主的耐性用儘,無力挽回的時候!”

“……”蕭璟棠默。

要他同公主同床共枕,他做不到。洞房花燭夜,他避不開是難免,畢竟,不可能讓一個公主在洞房花燭夜獨守空房,那是奇恥大辱。

甚至,那夜,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完成洞房之事的,很麻木,很空洞。

有意把自己灌醉,卻更加清晰,清晰到,他想把身下的女子當做是他的挽挽,都不行。

“你答應奶奶,快說你答應奶奶啊……”蕭老夫人從輪椅上撲上去要他答應不可。

她這突然的動作讓旁人都始料未及,蕭璟棠連忙起身,上去扶起她,“奶奶……”

“璟兒,你是要讓奶奶這雙腿白廢了嗎?”蕭老夫人滿是皺紋的手緊緊抓住孫子的手,情緒激昂,老眼裡在失望邊緣。

蕭璟棠看向她已殘了的雙腿,眼中滿是內疚。

是的,奶奶的腿並非年邁癱瘓,而是為了救他,當年奶奶帶他去談生意,他因為貪玩與奶奶走散,被土匪劫了去,他們沒錢給土匪,是奶奶用自己的雙腿換回了他。

那幫土匪佩服奶奶夠狠,所以放過他們一馬,但是立了字據,那筆錢要一點點還,還加利息。

關閉